“我这是情况特殊。” 他特意弄断右臂,不就是为了不影响工作吗? 远程上班的话,他脸上的淤青在摄像头里就不会那么明显。 我摸了一把额角,说:“破了点皮而已。” 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放下喝空的咖啡杯,起身回到卧房。我将餐桌上的刀叉端到水池里洗净,洗手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戴上耳机接通,听见韩晓昀火急火燎地骂: 我一头雾水,又听他说:“你不是说不会告诉你哥吗?现在他要我赔钱,妈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不愧是他,现在还记恨我在cdy面前拆他台的事。心眼可真够小的。 “真的?” “你别管。我哥我能不了解?” 他问我生病会不会影响到面试。我完全忘记了这茬,告诉他说不会。 昨天那只亲吻我脑壳的台灯已经被他捡起后摆回书桌上。他的笔记本一角凹下一道,但还能正常工作(否则他一定再揍我两拳)。地上的碎玻璃渣清理干净了,耳机、鼠标也都被他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正在写材料,键盘敲得震天响,左手五根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右手则被石膏封印了,僵直地悬在空中,露出的食指颤巍巍的,偶尔落下,只敲回车。 “吃点?” 我装没听见,将叉子摆在果盘旁,“我一会儿来收盘子。”出门时为他把房门带上。 我在cici请了几天病假,这些天池易暄白天写材料,没了与同事寒暄的废话时间,他的工作效率变得特别高(他说的)。由于我的作息与正常人不一样,白天他工作时,我就在沙发上睡觉,键盘声隐隐传来,格外催眠,但我多定了一个中午的闹钟,好起来给他做饭。只要把他喂饱了,我的日子也能好过。 没想到日常生活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指挥起我来倒是兴奋得很,一会儿让我在游戏里给他洗碗、一会给他端盘子,而他自己动着那根僵硬的右手食指头,老是拿错菜。 难怪玩了要分手。 他也就是现在高兴,以为自己牛逼轰轰,现实马上给他一记重拳:放下游戏手柄后他去洗澡,谁料睡衣卡到石膏,半天脱不下来。我听见卫生间里不断传来不耐烦的“啧”,推门进去,看见大半张美背, 拉扯变形的睡衣将他的腰都折弯。当场就晃了神。 “右手能抬高吗?” 他累得身上都出了层薄汗,扭头看我一眼,不情不愿说了句:“谢了。” 我瞥他一眼,“裤子不会还要我帮你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