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我说：“好。” 明明放风筝时，他跑得比我还快，可他转头就变了脸，说他不会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厦门行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听池岩说他没能转正，心情不好。那一年就业情况本来就不好，连他都无法转正，就更没有人能拿得到offer了。然而这一套安慰理论对他这种好学生来说没有用，他不和别人比，他对自己的期待是转正，没转正就是失败。 好学生以自虐般的方式，误伤着我这样的无辜群众。可他的理由太正当了，我是个半吊子，自知自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去质问他。我不想扯他的后腿。 我又有了那种拳头打进棉花的无力感。 池易暄一向很拼，想达到的目标最终都能完成。大四开学后没多久他如愿拿到offer，我以为他对我的态度终于能恢复正常，还想约他过年之前去周边城市旅游，庆祝他找到工作，他却说自己忙着写毕业论文，说完就挂了电话。 起初我不相信。我跑到他的学校，收买他的室友，借口说家里人好奇，想要帮他把把关。他们却摇头，说：池易暄没有女友啊。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烫大波浪的女人。 我像个窥私欲爆棚的变态，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池易暄将她带到他之前带我去过的人造湖边晒太阳，再到图书馆旁的奶茶店里吃小吃。 女人手肘抵在桌沿，金色耳环反射阳光，晃到了我的眼。一只章鱼小丸子，需要用红唇咬四口才能吃完。她对面的池易暄着白衬衫、穿牛仔裤，一只肩膀挎黑色书包，工整得像一张满分试卷。 而不是和那个女人一样，踩着十厘米的红色细高跟，她虽然穿着碎花裙，肩膀上套一件白色短开衫，可身上却没有学生的气质。 一天的约会结束后，池易暄将她送上出租车，自己回了学校。我叫了个车跟在她后面，看到她下车以后，进了一家酒吧。 她根本不是校内的学生，难怪池易暄的室友们不知情。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去酒吧，摸清了她上班的日子后，我只挑那几天过去。我点同一杯鸡尾酒，喝完了再续上，她记住了我的脸，后来我每次去，她都问我：“和平时一样？” 她拿过龙舌兰往雪克壶里倒，“看你年纪很小的样子，在上学吗？” 她放下酒瓶，哈哈大笑，“我啊，都快三十了。” 她告诉我：“白炀。” “不是。” “哪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