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年糕儿心情沉重地走到丁秀面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看得丁秀十分纳闷,“年糕儿你干啥呢?你是不是有事要跟妈妈说呀?”
年糕儿下定决心似的问:“妈妈,你是不是想分我的媒婆钱?”
丁秀:“……”
年糕儿见妈妈不说话,震惊地说:“妈妈,你真的要分我的媒婆钱啊?那是我第一回当媒婆,你咋能跟我抢生意呢?咱俩不是好吗?咱俩一家人吗?咱俩都要当赵明明哥哥的媒人,这不是很伤感情吗?”
丁秀故意说:“那你不是说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咱母女俩,是不是把账算清楚了就行啊?”
年糕儿:“妈妈,赵明明哥哥的对象是我介绍的啊,只有介绍对象的人才能当媒人,是不?你跟我抢生意,那我多伤心啊!”
丁秀一见小闺女委屈的表情,赶紧说:“唉呀,年糕儿,妈妈骗你的,妈妈可没跟你抢生意,我们年糕儿是媒婆,大家都知道。”
“妈妈这不是跟年糕儿抢媒婆生意,妈妈这是帮忙,你看咱村其他人家结婚,是不是大家伙都会上去帮忙啊?”
年糕儿抓头:“哦。”
丁秀:“赵明明哥哥照顾妈妈,让妈妈帮他卖鱼,一个月能赚三十块钱呢,你赵明明哥哥需要用人的地方,那妈妈不得要帮忙啊?”
年糕儿这才松口气:“哎呀,是我弄错了,我就说妈妈才不会跟我抢生意呢,是我多心啦!”
年糕儿跑到丁秀怀里,抱着她使劲蹭了两下,乖乖地说:“我跟妈妈赔不是!”
丁秀笑着说:“妈妈又不会生气,为啥要跟妈妈赔不是啊?我们年糕儿咋这么厉害呢?这么小一点都能当媒婆了!”
年糕儿有点得意:“妈妈不是说当媒婆能赚钱吗?那我不得认真的当媒婆呀。”
丁秀笑着点头:“嗯,只有能干的小孩才能当媒婆,我们家年糕儿真能干!”
在赵明明结婚的前三天,年文景在外头跑了二十多天的业务后,终于回家了。
吃完午饭,年糕儿抱着自己吃完饭的碗,正打算去水井旁边洗碗,就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一个脸黑黑的人。
那个人头上戴个破草帽,身上的衣服也是破东烂西的,一只脚的鞋子还是露了大脚趾,身上背了个麻袋。
年糕儿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但是她没确认是啥人。
年糕儿很凶,因为她最怕村里来其他地方要饭的人,她小时候被年奶奶吓唬过,说讨饭都是人贩子,是来拐卖小孩的。
后来她一看到讨饭的人,就会吓得跑到老远的地方躲起来。
年糕儿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大声问:“你谁呀?干啥的?我们家吃完饭了,没有饭给你吃!”
年文景:“……”
他家小年糕竟然不认识他了?
“年糕儿,是爸爸呀,你咋连爸爸都不认识了?”
年糕儿震惊:“你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是白的,你是黑的!”
年文景:“……爸爸晒黑了。”
年糕儿怀疑地朝太阳看了一眼,太阳都不厉害,爸爸咋晒黑的?
“爸爸?”
年文景摘下头上的草帽对年糕儿点头说:“对呀,是爸爸呀,你咋能不认识爸爸呢,年糕儿?”
年糕儿没过去,而是对着屋里大喊:“妈妈,幺爹,爸爸回来啦,你们出来看一下是不是他呀!”
年文景:“!!!”
年糕儿这是还不相信自己是她爸爸呀?
这时屋里的丁秀和年老爹都出来了,一看到年文景都没敢认,主要是年文景原本是个小白皮,平时进进出出都要打扮,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咋突然变成这样了?
那脸就跟抹了黑炭似的!还有这身上到底是咋回事啊?这是遭遇抢劫还是咋滴呀?
年文景把手里的麻袋往院子里一丢,看着丁秀:“丁秀真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