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金的脸色带了几分嘲讽,回来?咋可能,他妈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年文景看到周围的表情,顿时觉得秦富贵这孩子的父母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更难的隐情?要不大家咋说这个表情呢?
年文景对秦满金说:“富贵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让我们修的墙,麻烦你不要打扰我们,这是秦富贵家的屋,我们不贪,希望永远都没人贪这屋!”
秦满金的脸抽了抽,瞪了秦富贵一眼,骂骂咧咧走了。
围观的人留下散去,只有少数几个人听出年文景两口子是好心帮秦富贵修屋的,纷纷进来帮忙。
“都是乡里乡亲的,本来也应该来帮忙,不是这砖头紧张吗?我二十年瓦匠,原来还有活干,最近一年砖头紧张,现在都没活干了。有人想盖屋,但是买不到砖瓦,这不就耽误了嘛?”
几人说着,动手帮忙,原本也就剩最上面,人一多,十来分钟就收尾了。
年文景给瓦匠留了家里的地址,说他家有砖,需要砖头的可以去买。
秦富贵已经跑到厨房点火,说要给大家烧锅煮山芋吃。
丁秀那心啊,她就是心软,见不得孩子受苦,一看到受苦的孩子,她就会响起初夏受过的罪。
她在屋里里里外外,除了山芋,还有她之前给的馓子那些食物,就没找到其他吃的。
她都不知道这孩子天天吃啥才没饿死。
“富贵啊,你天天都吃啥啊?”
秦富贵说:“我煮芋头,有时候隔壁奶奶会给我一点棒面煮稀饭,有时候我会下河摸鱼吃,还会掏鸟蛋,我还抓过麻雀烧了吃,可香了!”
丁秀听的眼里都要出来了,“能吃饱吗?”
“有时候能吃饱,有时候吃不饱……”他说吃不饱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没事,我可扛饿了。”
年文景都听不下去了,这孩子的大伯不是人,这么好的孩子,他竟然就这样放任孩子自生自灭。
“你大伯一点儿都不管你吗?”
秦富贵低头抠着手指说:“我大伯管我的,我学费就是我大伯交的,他都帮我出学费了,我也不能再继续赖着他。我跟大伯说好了,我以后赚钱,就会还给他。”
他那火柴要点火烧锅,被丁秀制止了,“今天去婶家吃。你先吃点馓子垫吧垫吧,婶帮你收拾下屋子和院子。”
太乱了,仅有的桌子上都是灰尘,能住人就是一张木床的一半,其他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孩子倒是洗了衣服挂在院子里,挂衣服的绳都要断了。
两口子一起动手,愣是把屋子给收拾了一遍。
年文景那铁锨铲了垃圾,“咱把屋子收拾好了,你爸你妈回来看到了,肯定会高兴的。”
秦富贵点头:“嗯。”
他怀里抱在馓子,但是一口都没吃,叔和婶都没吃,他都没干活,就更不能吃了。
砖头就剩十几块,他拉在平车回去,丁秀坐在平车上,秦富贵帮忙拉平车,“婶,你坐稳了,我很厉害的!”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家门口,年初夏跟年糕儿正在做饭,回头看到他们进屋。
年糕儿跑过来问:“秦富贵,你咋知道今天我做饭啊?我在煮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