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歪着脑袋,“年叔是不是去窑厂了?”
聊到窑厂突然跑出去,八成是去窑厂了。
年文景这趟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丁秀看他喜气洋洋的表情,问道:“钱要到了?”
“没有。”年文景拽着丁秀说:“没要到,不过,我把那两千个瓦托的活接了。”
丁秀傻眼了,“啥?你咋敢啊?那么大的摊子……”
年文景仔细给她解释了一番,“我去找了人,人家给我透了话,捐款逃走的会计有眉目了,要是能把款追回来就好了。”
丁秀忧心忡忡,“这瓦托咱不找老赵了吧,他那人……”
好的时候那是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遇着难事了翻脸不认人。
那天晚上,老赵带人坐在他们家不走的事,给丁秀留下了阴影。
年文景说:“没找他们。”
“那老赵要是再来找咋办?”丁秀担心,“总不至于骗他们吧?捅破了多难看啊。”
“不用骗,他们再来找,你就说其他人家经济状况好,愿意自己垫钱干活,窑厂万一不能按时给钱,人家等得起。”
“他们几家条件都不太好,都是急用钱的家庭,不能叫他们吃不上饭,就把那些需要垫钱的活给等得起人做,等以后窑厂那边稳定了,肯定会先想着他们的。”
丁秀差点笑出声,这说法好,不得罪人,还能叫他们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有多过分,他们家也是普通人,既然他们都不讲情面,他们家记心里去了。
家里还有个孩子呢,虽然两孩子都很乖,但到底还是被吓到了,越乖,脸上的表情越板正。
想到初夏和年糕儿板着小脸,丁秀就觉得心疼。
别人家的孩子无忧无虑,他们家的孩子还帮着父母一起犯愁,眼睁睁看着人家来要钱却毫无办法。
夫妻俩正说着,俩孩子回来了。
年糕儿:“爸、妈,咋家里又买木材了啊?”
年文景说:“爸接了两千个瓦托的订单,咱家要天天干活,做瓦托跟吃饭一样了!”
林初夏站在门口,突然问:“年叔,那窑厂的钱要回来了吗?”
年文景一顿,随后笑着对她点头:“嗯!”
林初夏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要回来了就好!
年文景没说,家里这批木材是赊账的。
他跟木材厂老板一直合作,还推荐其他做瓦托的去他家买木材,关系到位了,再信得过年文景的人品,所以人家愿意赊账给他。
年文景不想孩子跟着闹心,就点头说拿到了。
林初夏跟年糕儿回屋,“年叔肯定骗我的,跑路的那个人都没抓到,他咋拿到钱?”
林初夏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眼神茫然:“我、我想回家了。”
年糕儿震惊地抬头:“那不行,你爸你妈那么坏,你回去干啥?挨打啊?”
说着,年糕儿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去,“爸、妈,林初夏担心我们家拿不到钱被饿死,要回家!”
林初夏心慌:“年糕儿!”
年文景和丁秀一听,急了,赶紧去找林初夏聊天。
一家三口坐在林初夏面前,给她做思想工作,严厉批评。
年糕儿率先开口:“我爸就一时要不到钱,还能饿死咱俩啊?你天天就吃那么一口饭,还没家里的两头小猪吃的多,小猪都跟没事猪似的,你急啥啊?你应该跟小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