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呀?你们想干什么?我、我会报公安的!”
男人这个动作其实是在杀鸡儆猴,他已经发现了贼多不少同伙跟了过来,他就是做给那些尾随而来的贼们看的。
果然男人这一招当场就震慑住了那些尾随的人,这男人身体强壮,腰杆笔直,行事做事都很板正,还留着寸头,一看就是退伍兵啊!
意识到这些的尾随者终于怕了,一个个以各种方式离开了桥尾。
关键是,桥尾不远处就是马屯派出所,他们本来也不敢靠的太近。
如今再看这男人一打十的身手,就更害怕了。
等那些同伙都离开之后,几个小孩才围过来。
凌寄看看向男人,“明哥,辛苦了。”
赵明明后退一步,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贼,“不辛苦,应当的。”
赵明明退伍两年,当初在部队是有名的兵王,可以说上刀山下火海,样样都拔尖,他要退伍的时候,领导很舍不得。
但是赵明明家里有四个老人要养,他入伍这些年攒下的钱都寄给了家里,可即便这样,也架不住老人接二连三的生病。
不得已,为了照顾老人,他只能选择退伍,人不在钱在,钱没有人就必须在。
赵明明刚退伍那会儿,也焦虑的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在退伍没多久,以前的领导突然给他拍电报,说有工作介绍给他,工资一个月四十五。
工作内容是保护一个因为生病在修养的孩子,孩子十一岁,本来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但这个孩子不但没上学,还特地送到农村来了。
赵明明甚至一个好的保镖,就要守口如瓶,他既然分不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要压住自己的好奇心,宁肯不问也不能问错。
所以到现在为止,赵明明都不知道那个叫凌寄的孩子,究竟生了什么病。
但有一点赵明明从接触凌寄的第一天开始,就发现这孩子独来独往,不喜欢人群,也没有朋友,任何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站在人群的后面。
他显然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但这不妨碍他每天爬在树上独自一人待着的场景。
每当这个时候,赵明明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避开,躲在角落里看着他。
凌寄是个很奇怪的孩子,他可以一整天都坐在树上,就连吃饭都不愿意下来。
赵明明陪凌寄去凌家老家待了三个月,凌家庄最爱八卦的大婶,都没觉察到他的存在。
赵明明心里隐隐觉得,凌寄这样的修养方法,真的管用吗?
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连亲戚都是他的晚辈,他就像个被人扔在海面上的孤舟,随着波浪起起伏伏,随波逐流的样子。
赵明明以为,凌寄会以这样的姿态一直待下去。
结果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凌家整理族谱,规整墓地,结果就捉到了几个调皮的小孩,在那个小女孩做了捣蛋的事,被她爸追打逃跑的时候,凌寄突然“扑哧”笑出了声。
那是凌寄第一次表露出不同以往的表情,他好像突然就有了情绪,虽然那是短暂的一瞬,笑完,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和姿态。
赵明明以为那不过是个插曲,没想到,凌寄突然表现出对同龄人的好奇,让他打听那个丫头的事,随后不久,他就像以前一样爬在树上,只不过,他爬树的地点变成了芋头村。
赵明明看着那孩子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那个小丫头背着书包,“吧嗒吧嗒”从树跟前走了过去。
这时候赵明明才明白,原来凌寄在守株待兔,他每次都用看宠物的眼神观察那个小丫头,似乎在权衡,要不要把她养在身边。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