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这种乖乖女，是万万不想跟蓁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 如果他不在家，她会舒一口气，快步上楼。 苏婉还记得，有一次叶蓁将她堵在楼梯的角落里，问她：“你跑什么？” 听叶蓁口气不善的样子，她就有些怕，脑子一热，就说：“我大哥不让我跟你说话。” 为了不让妹妹跟院里的小混子们走太近，苏家哥哥的确说过这种话。 好一会，她听到一声哼笑，之后这人说：“嫌弃我成分不好，坏了你的名声？” 不过后面叶蓁没再那么叫她了，苏婉见他的时候也更少了。 有一次在楼顶晾衣服的时候，苏婉碰到叶家奶奶，不知怎么的就聊到，可以让叶蓁重新回学校上高中。 后面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苏婉都没有见过叶蓁。 那天两人去逛了一下公园回来，周子明送她到大院门口，刚好碰上叶蓁。 当时苏婉就想，他果然是个小混儿，盯着人的时候好像恨不得吃了对方。 叶蓁也没有理她，只是阴恻恻地看了周子明一眼。 不过苏婉跟楼下叶家奶奶的关系一直不错，那是一位很有气度跟修养的老太太，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不然处什么对象。 当时叶奶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婚后去了周家，少回大杂院，苏婉几乎就没有见过叶蓁了。 有人说叶蓁那个去了港城十几年的父亲回来了，将两人接走了。 大院里的人本来就跟叶家祖孙来往不多，到底怎么样真没人清楚。 上辈子他虽然帮了自己，但其实两人只通了一个电话，并没有见面。 乍一看到他，苏婉就忍不住打量。 此时的他薄唇抿着，眉头也微微向中间收拢，冷凛的脸上夹杂着几分不耐，仿佛苏婉多说一句话，他就会伸手打人似的，全然不似上辈子电话里的那个叶蓁，沉稳、从容，还宽厚。 他就跟个刺猬似的，一有人靠近就凶巴巴，根本没法与人好好交往。 于是她抹了下脸上的泪，苦笑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撞上来的。” 她笑什么呢？ 两人的脚尖很快就要抵上了。 她正准备后退，叶蓁说话了，“笑什么？真丑。” 丑？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又哭又笑的，的确也难看。 苏婉后退了一步，拿出手帕来简单擦了一下脸，再转头，用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抽烟？” 叶蓁在她退开时也转身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可当这只狗转过身来，立马就变成恶犬了。 皱着眉头，凶凶巴的样子，极度不耐烦。 可是苏婉根本没动，仿佛他刚刚的恶相只是一个小孩儿在犯混，根本吓不到人。 她都不敢想要不是他出手结束了自己跟周子明的婚姻，难说后面会不会出什么见血光的事。 人一急啥事都做得出来。 叶蓁听完一声自嘲般的哼笑，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挂着一串泪珠儿跑回来，可不就是被欺负了么。 想了一下说：“没有的事。” “那你哭什么？” 苏婉心说，你怎么又凶起来了呢，哭的又不是你。 重回大杂院，刚刚她流下的是激动的泪水。 叶蓁怔住了，所有的表情在他脸上瞬迅消褪，只留下清冽的冷。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越过她，直接走了。 苏婉感觉这人好像误会了一些什么，本来想说点啥，可叶蓁回到家直接将门关了，声音还挺大。 苏婉暂时也顾不上了，先回家再说。 叶蓁靠在门后面，微微仰头的脸上是浓浓化不开的失落。。 早上周子明过来接人，大院里都传遍了。 不过苏家丫头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不是说吃中午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