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娱乐圈所谓的人设么?
演得温柔念旧又深情。
季知节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她,真好骗,醉酒呢喃几句就能把她骗过来。
沈觉夏嗤笑一声,“好,季知节,搞得好像谁稀罕当你妹妹。”
嘲讽本应接踵而至,可醉酒的人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眼角猝然滑下两滴泪。
不,不止两滴,那眼眶竟像是决了堤。
快要花了妆。
沈觉夏一时怔愣,继而生气又烦躁,季知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不想让自己当她妹妹,又要流眼泪,整得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难道受委屈的不是另有其人么?
“季知节,你又哭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
季知节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自季自地流泪。
算了,她跟一个醉酒之人对话做什么。
沈觉夏反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却发现她此前的泪痕化开了点粉底。正想问阿念有没有湿巾,回过头去却发现她已不在房间里。
沈觉夏转身要去寻阿念,却被季知节的声音缠住——
“韫韫,别走。”
“不要讨厌我。”
“韫韫。”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一面不要她当妹妹,一面又希望她别讨厌她。
若是从前,沈觉夏一定会嘲讽她,凭什么你季知节既要又要?
但配上此情此景,沈觉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沈觉夏还没想明白,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不自觉转过头去看她。
季知节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仍从眼角滑落。一滴接着一滴,隐入发间,最终落在枕头上。
像是在做一个叫人撕心裂肺的梦。
那攥着心脏的无形之物抓得更牢,沈觉夏莫名想起她高三发烧考砸那晚,彼时还在世的季知节妈妈将她关在门外。
沈觉夏把她带回家,给她讲笑话、带她打游戏看喜剧片,各种法子都试遍了,怎样都没法哄得她开心。
临睡前,季知节木然问她:“韫韫,你说我妈妈是不是讨厌我?”
“我考得好,她不开心。考不好,她更不开心。”
“可是她讨厌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我掐死?”
彼时沈觉夏心痛难言,又不得不故作轻松安慰她,“季知节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呀,你这么好这么优秀要是都有人讨厌你,那讨厌我的人不得排到嘉威特去?”
“你妈要是讨厌你,她就是脑子被门夹啦!”沈觉夏说完强忍着鼻酸倾身抱住她。
用尽全力抱着她。
她却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韫韫,你抱得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沈觉夏听到后又慌忙松开她。
后来她睡着了,沈觉夏瞧着她睡颜安静荣和,以为她缓过来了。
可还没过多久,她就哭了。
也是像现在这样,眼睛闭着,但是泪水源源不断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