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夏和她们在酒店外的一家餐馆吃饭,周围的很多店铺已经歇业了。
“我们明天走,我问过了,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有到北国的航班,夏夏你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要不然你就先跟我们到北国。”罗爰说道。
沈觉夏勺子搅着碗里的疙瘩面,说:“我得拆了线才能走,今天伤口疼得厉害,吃完了饭我去一趟旁边的医院。”
“你怎么不早说。”林然放下勺子,碗沿碰得哐一声,“我看一看。”
沈觉夏伤得是腿跟她不一样,这也给离开加大了难度。
林然掀开她小腿的裤子时,纱布上渗出了血。这顿饭也没吃完便先将她送到了医院。
伤口果不其然崩开了,医生重新处理了一下。接下来她需要在尼塞尔养伤。
出了医院,林然搀着她说:“你的行李都没拿回来,我把我的衣服留几件给你,随时保持联系。”
沈觉夏到了塔和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这个词好像说多少遍都不够。
罗爰说:“尼塞尔已经远离了交战区,夏夏,你可以询问一下京华视野新闻组织有没有别的同事在这里。”
“对了,塔和里现在的情况,你们组织没有调别的战地摄影师吗?”林然看向她。
这个问题沈觉夏自己也不知道,上头什么也没讲,因为她受伤让她暂时撤离。
“我不太清楚,晚上我问一下。”沈觉夏就这么回了。
如果她没受伤这时的任务她会做,临时调动摄影师过来肯定很麻烦。
晚上回到酒店后,沈觉夏第一时间将照片传给了新闻社,京华新闻面临的是全国,最大的中资公司工业园区在邻国,但也会受到影响。
所有的记者都撤离了交战区,目前的情况来看,战况的具体没有办法实时播报。
林然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和她打了招呼,沈觉夏就在尼塞尔住了下来,她有职业病,拍摄了一张记者撤离的照片。
也拍下了尼塞尔城内的街道,最繁华的闹区街边连清扫工人都看不见了,中餐厅关门很久了,玻璃门都落了一层厚灰。
站在酒店的窗前,她会想,季知节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尼塞尔住下的第十天,楼下的面馆关门了,她的手好了,这几天来屋里打扫的保洁辞职了。
这十天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发生了很多事,又仿佛还是那个平淡的每一天。
但无论如何,她希望季知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