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的叶与欢难受地睁开眼,眼神有些恍惚。前一夜又是喝酒又是做爱,过量的酒精杀死了她的理智,混乱的梦境占据了她的心神,哪怕是在睡梦中大脑也没能放松下来,她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好。 转头看去,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保温壶,她定神看去,杯身贴着纸条,上写:“多喝热水”,居然是司徒朗月的笔迹。 “啊痛痛痛!” 抬头看去,地上原本散落的酒瓶尽数消失,到处乱丢的衣裤也被洗干净迭整齐放在沙发的一侧,窗明几净,整个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鼠尾草香气。 是她起床的太晚了,还是她的卧室被可爱的助理入侵了一趟,答案自然不必多说。 在支票末尾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后,她慢悠悠地晃进洗手间,一抬头,正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看着自己差到不能看的脸色,叶与欢猛地拍了拍脸,精神才稍微正常了些。 等她结束洗漱下楼,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新鲜现烤的欧包酥脆蓬松,即使凉了也很有嚼劲;两片面包中间夹着酸甜的黄瓜片和焦香的培根,配上前一天晚上煮好的奶茶一起下肚,不同的口感层迭在她口中爆发,叶与欢微微眯着眼睛,十分满意。 至于那位带着狗来度假的经纪人,上周开始就没看到过人影,只在茶几上留下一张字条,标注了回归时间是一个礼拜后,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玩了。 看了眼桌上的日历,叶与欢惊觉已是腊月。“要过年了啊。” —— 房屋门口的小径早已打扫干净,没有残留积水,她缓步而行,把手揣在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小方块。 下过雨的泥土泛着清新的气息,叶与欢刚出院门,视线突然瞥到一角陌生的颜色。 “叶老师,是我。”熟悉的声音应答。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外搭深灰色的长风衣,下摆长度接近膝盖,垂坠的质感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腰线,斯文而优雅,显得格外稳重。 “叶老师这是打算去哪儿呢?”少男快步跟上,保持着均衡的步行速度。 上个月她去某机关部门签署了土地转让协议,帮她办程序的工作人员本来以为是同名同姓的普通人,一看到她摘下口罩,眼睛一下就亮了,倒也记得自己还在工作状态,只敢捂着嘴小声地笑。 在最后拿到手的文件上,这一小片地被概括为“北岭地区”。 也正是因为被人遗忘,上山的楼梯年久失修,两人宽的石板上有一层厚实的苔藓,两人只能一前一后,苏凌自动落后一步。 上下山的道路只有三条,其中两个出入口都离家不远,顺理成章地被保镖们纳入监控的管理范围,再加上她还带了个小尾巴一起,必然不会出什么事。 她一步一步向上走,这只手也一点一点往上滑,从外套边缘逐渐接近腰侧,倏忽又抓住了她的袖管。 他敏锐地抓住了她的情绪,手指拨弄衣料、绕开袖口,跟着她的手臂方向钻入一个狭小的温热空间。 叶与欢似乎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停住了上山的脚步。两人的手挤在原本还算宽裕的衣兜里,连避让的余地都没有。 约莫爬了二十分钟,她们到达山顶。 叶与欢眨了眨眼,将变得温热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以手指作梳子,将吹乱的额发拨到耳后,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孩。 接着她收回手盖在眼皮上捂着,温暖被冻得僵硬的脸部。 苏凌向着她走过去,眼中模糊的脸逐渐清晰起来,如同一张刚冲洗好的照片。 她们一起度过的时刻,已经足以被刻成光盘,在他的记忆殿堂中央收受余生的供奉。 “今天就到这里吧。” 两人转身踏上台阶时,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率又突然加快了:她十分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