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当年你们分开以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我哥?“可能是酒后吐真言,李卯还是问出了压在她心底许久的问题。 她坦诚地回:”一样的,我和你哥也八年没见了。“ 和李原认识的时候,叶与欢才出道两年,勉强脱离了十八线酒吧驻唱的身份标签,除了偶尔上大舞台当背景以外的时候,她的日常工作是在盛世娱乐老板的舞厅里头唱歌。因为场所消费高昂,来往的又都是些不把钱看在眼里的家伙,有时候叶与欢一晚上能拿到比以前一年工资还多的小费。 那时候才十八岁,见识不多,不清楚这是经纪人掌握手里艺人的通用手段,她只知道司徒家有些背景,以为自己的路被掐断了,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她脸上的痘。 叶与欢惊慌地补救,可是连圈外人都能看出来她表现得糟糕透顶,邀请她来的彭家少爷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差一点就不顾风度地叫人把她拖走。 后来她们俩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旁人都道她是走了大运,能进李家少爷的眼。司徒艳因此撤去了对她的封锁,叶与欢得以再回到舞台上。而她憋着一股劲自作词的新歌,给盛世娱乐高层的心又放了一把火。 这段恋情,有着俗套的相遇和梦幻的开头,以狼藉收尾。 她还记得那是1989年,刚参加完活动,从新加坡飞回国内的当天。 在一起的这几年,每次她获奖,回来都能看到李原为她准备的礼物和宴会。 奇妙的是,叶与欢想清楚的速度很快,那一点点愤怒一下子就被理智所代替。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李原身上得到过需要的安全感;还有可能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投入真感情。 几年过去,变化巨大的可不止他一个。 她已经成为自己梦想成为的人了,男人要多少有多少,除了那个人,她谁也不在意。 叶与欢没有打扰,静静地在冰箱门上留下一张便签,便拖着没有打开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爸现在还好吗?”叶与欢问道。 停了停,她抬头看着叶与欢的眼睛。夜色笼罩下,这双眼里雾影重重,看不清楚神色。 “叶姐,我哥他其实······” 兔子,是李卯小时候的外号。那时候她在外头总被人欺负,又不敢和家里人说,每次被李原发现,总要挨一顿骂。 叶与欢摸了摸她放在自己膝上的头,鬓角的短发尖锐,后脑勺也特意用推子削去了不少头发,显得人硬朗帅气,是个政治人物的样子。 如果李卯说出来让她去见一面李原,她也会去。虽然叶与欢不在意李原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她还会在意李卯的心情。从基层做到这个位置,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你到家了。” 走了2步,李卯回头看着她,笑着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没再回头,背对着她走远,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