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苏黎世,天热,少雨。 “shu,今年你的考核结果是c,如果下次还是c,明年的phd合同恐怕没办法续约。”仝姝昨天交上去的论文初稿被随手甩在桌子上。 “huang,模型是我做的,程序是我写的,但野外试飞我一次都没有参加,详细的飞行日志和传感器数据我根本看不到。而且,我今年最少三篇论文压在你手里没能发表。” “实验室规定nv生不参加野外实验。关于论文,我没看到它有发表的潜力。” 然而刚才占用他长达两分钟的论文已经被下了定论。 仝姝早有心理准备,听别人说,眼前这位明年要投个大刊。很不幸,她的研究内容正好相关,自然不会允许她提前发表,不对,以后也没有发表的机会了。 仝姝博一时候被打回来的论文,没过几个月一作就换成别人的名字发了顶刊。 关系户是能交换钱和名利的资源,而自己只是肥料。y要说的话,只能算质量好的肥料。总有人鼓吹西方自由平等,那不过是因为找关系的门槛太高,对普通人来说更像与异世界的结界。 这种一无所获累个半si毫无盼头的生活太美妙了。 即使在t大,她也总被人调侃“卷王”,风水轮流转,如今这句话终于也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仝姝没有犹豫,冷着脸回了工位。 她回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围成一圈的1,2,37个男人,放下手里整理好的资料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皮笑r0u不笑。 几人噤声散去,只有一个德国人走过来,摊了摊手,扔下一句,“goodck,littleprcess"祝你幸运,小公主 她一字一顿,说的很慢,足以让全办公室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大高个能力差,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忍不住发出嗤笑声。 进电梯,在电梯里订好了飞速订好了明天回国的机票,难得慢悠悠地走出主楼,打算去餐车买个碱水包,随便对付一下晚饭。 仝姝的脚步顿住,站在台阶下,忽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八年前的那个盛夏,教室窗边摇曳着一片绿荫,物理课无聊,有个少年趴在课桌上悄声问她:“仝姝,你以后想做什么。” 但她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于是,“我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苏黎世的天空晴朗的得让人有些烦躁,她低头点烟,鬓边一缕发丝垂落,猛x1一口,太yanch11u00地漂浮在烟雾里,她眯起眼,转身继续往车站走,忍不住大声骂道。 路人纷纷侧目。 仝姝坐在。 身下的人并不动作,但r0ub1相贴,她清楚地感受到沸腾的血ye一gu一gu地跳动,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手紧扣着他的肩,她开始小幅度地上下起身,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顶端的g0u壑被带动着不断剐蹭r0ub1。 车内安静,无限放大着两道粗重的喘息,伴着tye交融的yi声响,没有规律的此起彼伏。 g0ng口被y生生顶开,酸胀感从小腹直窜上后脑勺,在头顶炸开了花。 yet源源不断,她g紧他的脖颈,尽数接纳。 那些深夜里哭到颤抖时,心脏疼痛的酸楚,她要原封不动的一一奉还。 他面颊烫得仿佛起火,把头偏到另一侧,用气音低喝道。 她追过去,亲亲他眼睑下方sh润的皮肤,语气轻松,倒像寻常情侣的亲昵。 太紧了,男人憋得痛苦,r0uxue里的分身只是被她轻轻一夹,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又蒙上层汗。用牙齿碾磨起自己下唇的伤口,拼尽全力绷紧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果然是你。”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也大方承认道,“用不着你提醒,没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来吃你ji8。” “我他妈可不信什么偶遇,万里,知道我有男朋友你还犯贱来招我。” r0ub1上的敏感处也跟着被碾磨了一造,她身子禁不住发软,双手攀住他的肩。 看起来乖顺极了。 “上学那会儿,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最恨你爸找的小三。” 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削尖了的木棍,直往他肺管子上戳。 “会怀孕的,你不知道么。” 身下传来一阵凶猛的战栗。 这是他身t最敏感的部位。 她毫不留情地啃啮着他的颈r0u,弓起身子,反手顺着凸起的脊梁骨0到背后,双指一挑,一根内衣肩带滑落,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臂上,上下又动了几个来回,内衣滑落到肚子上。 “我不稀罕你的孩子,拿钱来换就好,稳赚不赔的买卖。” 脖颈像被子弹穿了孔,男人痛得挺身,头向后仰。 他视线凝在漆黑的车顶,倒x1了一口冷气,眼尾早就晕开一团红晕。大掌放在她的后脑,颤抖着轻抚,说了生平头一句脏话。 话落,斜放在中控旁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传来震动声。 捏着手机屏放在x前,右边的rr0u被压得微微变形,只有rt0u被男人指尖掐着,搓扁r0u圆。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继续埋下头,清冷的声线经过口腔,糊上了一层暧昧的水声。 她右滑,电话里传来肖瑶有些焦急的声音。 仝姝愣了一下,五指cha入男人的黑发,攥住,向后用力,示意他停下。 她的声音原本就偏低,酒jg混着q1ngyu打磨了一遍,一开口竟粗糙得有些吓人,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们现在待在一起吗?那就好那就好,你晚上喝了酒,一直没回消息,我怕出危险。” “嗯,聊了会儿。” “万里在旁边吗?” “算是吧。” x口忍不住铰了下身t里那根不见疲软的r0u龙。 她将身子直起来些,中指往下摁着音量键。rt0u刚才还被sh热舌尖包裹,现在一下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像是有细小的针尖在密密扎。 男人垂着眸子,一言不发,拇指沿唇边揩着淌下的涎ye。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仝姝低头看了男人一眼的发顶,食指挑起来一绺,轻轻打着圈。 黑暗里,忽然danyan开一声低笑。 仝姝手里还拿着电话,眼睛却一下翻了白。 x口受了刺激,一收一缩,不停吞吐着x器的根部。 “不喜欢?” 四个钢琴琴键的跨度。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后颈不断下压,他也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嘴角,低柔的声音落在手机听筒旁。 仝姝匆匆摁下了屏幕上的挂断键,大口喘着粗气。 她感觉自己要被撞飞到天上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嘴大张着,嗓子里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指甲sisi嵌进男人的后背,ga0cha0来得猝不及防。 炙热的n0ngj1n尽数喷洒在子g0ng的最深处。 她彻底瘫在他身上,话里已经带了沉沉的倦意。 腹部热乎乎的,像灌满了热水。手不自觉地抚上去,没想到线条清晰的小腹竟微微隆起。 “想不到大少爷竟然还缺nv人。” 身下塞着的roubang没有软下去的迹象,白浆从x口汩汩溢出,滴在黑se皮椅上分外刺目。 她刚来过一次ga0cha0,身子骨里的余韵还未消退,哪还经得起半点刺激,连忙低声道。 仝姝聪明,清楚他想听什么,不过是嘴皮子一碰讨个饶的事。 “实话说,你b他大。” 仝姝伸手从副驾驶ch0u了三张纸巾垫着,另一只手缓缓将男人的x器拔出来,粘稠的浊ye有些分量,两秒后,纸巾全部sh透。 万里不说话,就斜靠在椅背上,k子褪到膝盖下方,右腿小腿的假肢露出来一部分,整个人像一团被r0u皱后缓慢散开的卫生纸,凌乱不堪。 男人依旧不松手,只是把手机递过来。 打开相机,拍了一下他微信的二维码。 男人这才放开手。 纸币很新,打在空气上都带着响,像两记耳光ch0u碎他最后的骄傲。 仝姝食指中指夹着房卡刷开门锁,拇指指甲沿着铝箔纸滑了一道圆弧,扣开一片短效避孕药, 从客厅的ibar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对着嘴猛灌了两口,喝得太急,刚放下水瓶就打了个嗝,隐约能听到回音。 水刚落到胃里,忽然,一gu热流不受控制地从甬道奔涌溢出,像失禁,顺着大腿内侧继续流淌。 仝姝把衣服团起来扔进衣柜,恰好经过全身镜,淡淡扫了一眼。 她静静地看,内心没什么波澜。 “怀孕了告诉我,你要生的话我来养,按照你说的,多少钱你说个数。” 她拿了条浴巾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对着细密的水柱冷笑一声。 她怎么可能蠢到那个地步,拿自己的事业和人生当筹码去赌男人随口的一句话。 bx形成了肌r0u记忆,一直在不受控制地进行有规律的收缩,像是男人的r0u根还牢牢cha在里面一样。 光脚站在洗手池前,瓷砖漫上来丝丝凉意,水龙头上方的镜子起了层稀薄的雾气。仝姝拢了拢滴水的长发,右手举着吹风机,左手手背蹭g净镜子正中央的一小块区域。 周遭灯光昏暗,背景是脏腻泛h的白se瓷砖,生了锈的红se剪刀正卡在长发的齐耳处,头发太厚,nv孩剪得手抖。 继父李士强对着马桶抖了抖软成一坨皮的ji8,提上k子,推门离开。 除了每逢陈丽萍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爬上她的床。 不是熟悉的号码,仝姝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 电话是母亲陈丽萍用卫生所的座机打来的。说刚收到了省实验的录取通知,九月一号去报道,住宿还可以申请贫困补贴。 这是仝姝拼了半条命学出来的结果,倒不觉得有什么的意外。 省实验是s省最好的高中,骨外科陈主任家的儿子也在那上学。nv儿被破格录取,当然离不开她作为母亲的成功教育。工作十几年,她终于在下班路上扬眉吐气了一回,推着自行车,享受着同事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恭维。 男人yuwang大,要么就是和儿子一左一右x1她的n,要么就是当着儿子的面,边x1她的n水边cg她。 男人把她翻过身,正对婴儿床侧躺,大腿被完全分开开,roubang飞速进出,打出浓密的白沫,jiaohe处泥泞不堪,一览无遗的暴露在小孩眼前。 陈丽萍又问了几句李诚,问仝姝给他做的什么吃的,尿布得用冷水洗,热水贵…… 仝姝把卧室门关上,放伸手0进沙发靠背,直接把电话线拔了。临走前从鞋柜ch0u屉里拿了钥匙,拧开门锁。 九月,她拿着两千块钱工资逃离了那栋吃人的房子,坐上了去省实验的大巴。 2014年10月8号,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二天。 昨天晚自习课间,仝姝听见前排两个男生讨论班里谁的nzi大,说英语课代表穿的是粉se挂脖内衣,肯定私下里sao得一批。 痘痘男抻着脖子往第一排肖瑶坐的位置望了一眼,接着gui缩起来,躲在摞成墙的练习册后面,跟旁边的毛寸男说道。 “估计r0ur0u更大。”毛寸男笑着接了一句。 “你可以回家r0u你妈的。” “我a,n1taa傻b吧。”靠窗坐在里侧的痘痘男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成片发炎的痘痘甚至红到有些发紫,“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就往仝姝头上招呼。 毛寸男带着班主任从办公室赶来的时候,痘痘男已经被仝姝用椅子sisi地压在地上,身下是一地散乱的课本,嘴里“疼”“疼”叫唤个不停。 仝姝挨了亲妈两巴掌才把她送出校门,回教学楼的时候第二节课还没结束。她就蹲在楼梯口的角落里等着,打了下课铃后往教室的方向走。 班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去跑c,教室的最后一排,她的座位旁边,多了一个人。 仝姝昨晚去台球厅上班,一整夜没合眼,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在困劲儿上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座位旁边。 男生看着她,出于礼貌,主动自我介绍。 仝姝睡了整整两节课,直到中午放学才醒。 她呆坐着,渐渐回过神来,张望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又抬头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挂钟,这才意识到已经放学了。 她猛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桌椅被带得哐啷啷一阵响。 万里正在用手机打字,是最新款的白seiphone4s。 他哥万钧今早来办理的入学手续,这会儿问他在学校还适应么。 【还行。】 她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先是打了个哈欠,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后捋着自己枯草一样的h头发。 “我叫仝姝,你是新来的?你叫啥?” b起动手打架,这种刻意的无视更让她不舒服,显然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万里这才把手机收好,转头看向她,眼神淡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是省实验出了名的“毒瘤”,ch0u烟,喝酒,逃课去网吧都是小事,她在校外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架势,人看着瘦,但是力气大,出手又狠。学校里没人愿意跟她说话,生怕沾上一点腥。 可村里有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于是她一把攥住万里的校服领子,蓝se领口被扯得变形。 “我要是不呢?”仝姝手上再一用劲,万里整个人被拽着往前移动了一下。 她又拽了拽,发现有点不对劲,视线往下扫了一眼,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少年正坐在轮椅上。 万里听到这句话,脸se瞬间变了,薄唇抿得没了血se。 她拖着椅子主动往万里跟前凑了凑,语气缓和了不少。 万里扭过头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要搭腔的意思。 他最终还是没犟过仝姝,从小到大学到的良好教养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应付无赖。 “万里。” “三峡千山暗,终南万里春。是这个万里吧。” 万里忍不住纠正。 “咱俩换换,以后你坐外面,这样进出方便。”仝姝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桌子。 他刚做完截肢手术,恢复期还不方便穿戴假肢,目前只能坐轮椅。 nv生一头短发,发根处长出一截黑se,其余的地方h得晃眼。 个子高,脸却很小,窄窄的一张。五官锋利深邃,眼下有淡淡的雀斑,看着不像汉族人。刚睡醒,眼皮有些肿,侧脸还印着两道鲜红的压痕。 不过他倒挺喜欢这样的人,外强中g,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相处不用费心思。 “你的口音听着不像本地的。” 仝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点点头。 换好位置,万里的手已经放在了两个轮子上 仝姝侧身让开。 “你要去哪?”仝姝从后面追上来,轮椅靠背的把手已经被她握在手里。 仝姝忽然明白过来。 还没等万里回答,她猛地一用劲,推着万里在走廊上跑起来,风刮在仝姝的脸上,她跑一会儿就欢呼一下。 “完美!”仝姝对自己的“停车”技术很满意,拍了拍轮椅,“到了,去吧。” 万里坐在轮椅上缓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手从侧面0索出来一个可以伸缩的肘拐,支在地上,打算起身。 仝姝说着,把万里的拐杖拿过来夹在自己腋下。 那时候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高,仝姝抬起万里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就像她以前扶nn上厕所一样。 “蹦,慢点蹦。” 万里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半低着头,黑se碎发垂在额前,俊脸微红。 仝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她忘了,是男厕所。 “我……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晚自习,一页练习册的纸张被他掀起来,夹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去,仝姝突然鲤鱼打挺一样坐直身子,盯着他的手看。 “嗯。” 仝姝没说话,只是换了个方向趴下去,继续睡。 最开心的当属各科任课老师,既解决了万里的问题,还能少看见仝姝几分钟。 长相好看的人在学校里很容易出名,万里也不例外。课间,教室后门边总是挤满了其他班的人,老师来了才轰一下散开。 直鼻,薄唇,轮廓立t,一双眼睛长而深邃,双眼皮jg致细窄,随着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眼睑下有一颗极小的痣。 班里来找万里搭话的人也很多,她无聊的时候会趴在桌子上装睡,偷听他们讲话。 长得帅,成绩好,家境好,弹得一手好钢琴,围棋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在校篮球队当控球后卫。 他身上的光环越多,缺失这半条腿也变得愈发令人惋惜起来。 她后来才知道,他在瑞士出生,地理课本上的照片很多都是他早就亲眼见过的风景。 “就是这么大的冬青叶子,叶片肥厚,指甲敲上去有坚y的响声。” 万里是上帝给她闷热cha0sh的人生开的一扇天窗。 在她为数不多醒着的时间里,万里成了她的好伙伴,当然,只有仝姝自己这么觉得。 校门口,每天傍晚总能看到一个h头发的少nv,神情严肃地对门卫大爷沉声道,“师傅,开一下门,我带他去医院,再耽误要出大事。” 轮椅上的少年面无表情,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脸皮薄的遇上不要脸的,他哪有反抗的权利。 走出去大约一百米,万里被仝姝稳稳地停路口拐角处,一颗梧桐树下。 有风掠过高处,树冠摩擦起一阵莎莎声,抖落下来几片b脸还大的树叶,轻点一下万里的头顶,再顺着身t掉进怀里。 过了一会儿就跑回来,连蹦带跳,扬起一阵尘土。 树叶又在他眼前抖了两下,她小口喘着气,笑着站在他面前,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她很瘦,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能清晰地看到骨头的形状。 她的脸总是被丝丝绕绕的白烟遮挡着,偶尔的,会露出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 幽暗。 他不认识她,或者说,他重新认识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