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9章 毫无软肋
陈勇给姜文明打了个电话,他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而后悻悻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罗浩奇怪。
“我师父出门了。”
“不是你要回来么?”
“他有个朋友去世,突然走的,说是要参加葬礼。”陈勇叹了口气。
“哦。”
罗浩见过的生死太多,对这种事儿没有八卦之心。
“说是一个挺有钱的小二代,带着女朋友去爬珠峰。在山脚下露营,第二天让当地人给背上去打卡拍照。结果晚上和小女朋友在帐篷里来了一发,人就没了。”
“罗浩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艹!疯了么?!”罗浩惊讶,相当惊讶。
“谁知道呢。”陈勇撇嘴。
能看出他很不高兴,姜文明现在天南海北的走,能遇到一次就算是很不容易的事儿。
本来前几天姜文明和鹅厂的人去找罗浩,没告诉自己,陈勇就有些失落。
后来姜文明跟他说明情况,本来不想做什么,才隐瞒了和陈勇之间的关系。
但这次又碰巧没遇到姜文明。
陈勇都想起卦算一下,到底最近哪里犯冲。
“我以前做保健任务的时候遇到过一位老人家,一年之内做了肺叶切除术和食管癌根治术,术后化疗,痊愈。”
罗浩能看出陈勇的失落,开始转移话题,给陈勇八卦。
“再往后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直到我在东莲当科员的时候给他拜年,发现老人家开始有很严重的哮喘。”
“年纪大了都会有吧,有什么稀奇的。”陈勇问道。
“不是,说老两口夏天的时候去玉龙雪山打卡,高原反应,下来后老人家就开始有哮喘。我一直没机会见,但看他的朋友圈发的照片,爬了一次玉龙雪山人就老了十几岁。”
“话说高原反应真的这么重么?有没有相关的权威论文?”陈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询问道。
“高原反应对呼吸、循环系统应该有极重的反应,具体的没有权威研究做佐证,只能猜。”罗浩见陈勇依旧耿耿于怀的样子,便笑了笑,“人家是妈宝男,你不至于是师宝男吧。”
“害,你不懂。”陈勇从罗浩的口袋里摸出烟,把罗浩叼的那根抖到一边,拿出一根,点燃。
“说说。”
“我主要是为了算命。”
“???”罗浩一怔。
“一书一世界,你信么?”陈勇忽然问了一个甚至都说不上是玄学的问题。
这個说法诡异到罗浩都没想过。
罗浩摇头。
“我和师父刚认识的时候他才开始写书,也写不火,就是单纯的兴趣、爱好。再加上那时候温友仁把我师父的手术都给停了,我师父心灰意懒,就当自己哄自己开心。”
“说正事儿,你师父和温友仁的恩怨我都知道。”
“有一天啊,我见我师父在做人物卡,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罗浩来了兴趣。
“我师父把角色的生日写的都极其敷衍,简直太不认真了。”陈勇抽了口烟,一连吐了三个眼圈,大圈套小圈,天然带着一种美。
这货真心是不管做什么都有点飘逸,罗浩对此很是欣赏。
“我觉得不行,跟我师父说明情况后我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各种角色的生辰八字。”
“???”
“我师父定人物性格以及一些小习惯,如果他卡文了,就找我算一卦,看看黄历,今天哪些人物会出事儿,结果你猜怎么着。”
结果被美女包围那本书就火了?
罗浩真心惊叹,竟然这也行。
“但我师父自从财务自由后就不写了,我也很少有卦算。”
“每天手术都不在算?”
“业精于勤,多算算还是有好处。手术是事件,和算人有挺大不一样的地方。而且我的水平……在省城算是挺好了,可我自己知道只能算是一般般。”
“你师父小说里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物路线,连伱师父都控制不了,全靠你算卦、看黄历?”
“是啊,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么?!”陈勇看着罗浩,吐出了一个烟圈。
“的确很酷啊!简直太酷了!!”罗浩并不吝惜赞美,他夸奖道。
“我师父现在不是在莞东么……”
“等等,在莞东干什么?”罗浩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影视剧有横店,现在不是竖屏短剧最火么,所以莞东那面成立了一个竖店,在那面拍短剧。”
淦啊,起个名字都要蹭热度么?罗浩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说给他算算,我师父说他就是去凑个热闹,没怎么上心。你说,师父和徒弟怎么还这么生分、客气。”陈勇鄙夷。
“竖店靠谱么?”罗浩有了兴致。
反正也在等林语鸣,不着急去医院。
罗浩对急诊科、看病这类的事儿也没有执着,绝对不会一分钟看不见患者浑身发痒。
“嘿,现在各行业都不太景气,竖屏短剧那面有好多十八线小明星都去混口饭吃。”
陈勇开始给罗浩讲各种八卦。
每个剧组里的临时夫妻都是一段悲欢的故事。
罗浩对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要有人的地儿,从古到今都不缺类似的情况。
至于临时夫妻这种,最是常见不过。
甚至家里人也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聊了一会,罗浩看见林语鸣的车开回来。
招手,林语鸣停车,“办公楼门口等我。”
罗浩刚要上车,手都落在林语鸣车的把手上,只好松开。
林语鸣很随意的把车停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也不熄火,走了下来。
“大舅,没熄火呢。”罗浩有些奇怪,大舅难道老年痴呆了?
他甚至用ai辅助诊断扫了一下林语鸣,确定没事。
“嘿。”林语鸣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把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保安。
罗浩忽然想起前阵子大舅跟自己说的事儿。
“现在地库没位置,保安帮我一圈圈遛,有位置就停进去,实在没时间。”
“……”
“……”
罗浩和陈勇都觉得新奇。
“大舅,还有啥事儿,你给我讲讲。”罗浩凑到林语鸣耳边,小声问。
“没别的,真没别的。要是硬说有的话,就是过节的时候农场那面给拿点卤货,都是纯天然的。你说,这算啥。”
“别的呢?”罗浩笑嘻嘻的问道。
“现在谁敢伸手,我胆子还小。”林语鸣笑道,“老老实实的等到退休吧。”
“嘿,真的?”
“对了,前年有个副院长,那谁。”
“哪谁?”陈勇也凑过来。
林语鸣嘿嘿一笑,在走廊里没多说什么,一路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打开门。
进屋后林语鸣开始给罗浩、陈勇沏茶。
他捧着搪瓷缸子坐下,微笑,“华副院长进去了,折腾了好多年终于进去了。前几天开庭,咱们的院领导班子、临床科室长都去听。”
“还能这样?”陈勇惊讶。
他不懂这里面的流程。
法庭庭审出席,也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但是吧,效果就未必有多少了。
但这个制度一直留下来。
陈勇的级别不够高,所以接触不到。要不是林语鸣说起这事儿,他一辈子都未必能知道。
哪怕他在省城能接触到比林语鸣级别更高的人,可谁没事儿跟他说被抓的那些人,多晦气。
“嗯,华副院长在法庭上慷慨陈词,我都能看见口水喷出来。不是形容,是真的。”
“……”
“临走的时候,华副院长还高调的和我们挥手致意,最后还比了一个心。你说那老娘们,心咋这么大呢。”
罗浩哭笑不得。
“为啥?”陈勇疑惑的问道。
这种人上庭,不应该哭哭啼啼的么。
“鸭子嘴硬,死撑着呗,人前不倒架。”罗浩点评。
“对,说是在里面哭的晕死过去三次。”林语鸣道,“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甚至她和矿区某位去酒店开房的细节都说的很清楚,甚至每次多少时间,跟特么写小作文似的……唉,真是有辱斯文。”
“真的?细节还有什么?!”陈勇很开心的追问。
罗浩想起那个垂体瘤的女生,陈勇大半夜把自己叫醒,然后一直给自己描述来着。
这件事已经变成罗浩的心理阴影,久久不能忘记。
“害,我说的是这件事。华副院长当年在矿总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嚣张跋扈,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出的事儿吧。”
“知道。”罗浩点头。
陈勇摇了摇头,“怎么出的事儿?”
“呼吸科小何在海珠找了一个带编制的工作,每天出门诊,她准备躺平了。那面给的工资也高,一个月一万多,还有各种补助、奖金什么的,均一下每年二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