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看愣了,寂静了片刻。 很快,围观的人又拍手叫好,高声呐喊。 越热闹越好玩。 只剩四个了。 知青点只有他能站到现在,他不想冒这个险。 陈远志正纠结着,就看到人主动朝他走过来,他也不敢再去想别的了,立即蹲下身做好备战姿态。 可陈远志依然感到了压力,在大院里长大,他敢断定,自己接下来的对手是当兵的,而且没退伍。 荒喜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发现男人要和陈远志比,立即紧张起来:“他要选远志哥哥当对手。”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不过她以前怎么没在公社见过? 荒喜摇摇头,她依旧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男人这个身材鹤立鸡群,要是以前她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希望远志哥哥可以撑得久一点儿。” 荒喜惊呼:“远志哥哥!” 紧接着,张天赐又轻松地把另一个人摔在地上。 所有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张来福身上。 张来福这是有喜欢的了。 “不是吧?来福怎么往你这边走?” 她不想被来福哥哥举起来,一点都不想。 “好好好。” “这到底是谁啊?” 村民们情绪无比高涨,举手呼喊:“再比,再比。” 是张求粮担忧的声音。 荒喜松了口气,停下脚步。 他急得一个字憋了大半天,荒喜正疑惑着,下一刻有双手握住她的腰部,将她举起来,她身体顿时悬空。 不知道是谁先出声的,下一刻,叫声再次冲破耳膜。 她不要被举。 荒喜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又慌张地伸出一只手锤打对方的手臂:“松开,松开……” “结婚,结婚,结婚!” 她低下头,却只能看到男人的头顶。 他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会举起荒喜,等反应过来后,他盯着男人的脸,气愤道:“荒喜不愿意,你快放开她。” 荒喜虽然害怕和慌乱,可她听到了张求粮的话,身体顿时僵住不动。 “张天赐,你怎么回来了?你给我放开。”张来福从地上爬起来,愤愤道。 天赐哥哥怎么回来了,为什么在摔跤场上把她举起来? 张天赐扫了张来福一眼,转身举着荒喜快步走到摔跤场中间,转了几个圈儿,脚步稳健,神态轻松。 她不动,就代表接受了张天赐的求爱。 以前也有人把姑娘举起来,但只是举一下就把人放回地上,没见过能把人一直举着,还能如履平地的。 话音刚落,一股失重感传来,她身子往下坠落,吓得惊叫一声,没有预想中的跌落在地,而是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张天赐的手臂无比结实,肌肉又厚又狂野,抱着她都硌得她的后背微微生疼。 一股味道涌入荒喜鼻梁,那是属于男性特有的体味。 张天赐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村民,眉角上挑。 “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肉都没长?还没我平时背的沙袋重。”荒喜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般,心跳的频率莫名加快。 是照片里的模样,也是天赐哥哥。 她的呼吸都轻了。 “是我。”张天赐咧开嘴笑,还是那口熟悉的大白牙。 荒喜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脸得要滴血:“天赐哥哥,你赶紧放我下去。” 张来福气势汹汹走过来:“张天赐,你什么意思?” 张天赐不明所以:“荒喜。” 荒喜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上脸颊,她在牛甲村住了九年,早就知道爬楼是什么地方,姑娘在摔跤比赛上被男人挑中以后,会被公社的大娘带到爬楼等着,晚些男人会从一楼爬上去,两人在里面待够一个晚上,婚事就彻底定下来了。 话没说完,被后面的大娘掐断话头,推搡着往前走。 张来福的话无疑是一锤定音,荒喜愣住,紧接着脑子嗡嗡嗡的,听着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思绪乱如麻。 霎时间,各种思绪涌入脑海,荒喜头晕目眩。 荒喜被他转晕了,满脑子都是张天赐怎么会这么做?人一动不动。 一瞬间,周围人声鼎沸,欢呼浪潮一波接一波,很快就有姑娘围成一圈跳舞,给张天赐助兴。 荒喜看不到村民们的反应,但是她一个姑娘家听着那些声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发烫:“天赐哥哥?” 荒喜本能地抓住什么东西,双手揪住了张天赐的衣领。 他的胸膛更结实,隔着衣服都感受到硬邦邦的。 荒喜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 荒喜抬起眼皮看他,努力辨别他的脸,最先看到的是他长了胡渣的下巴,然后就是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浓密的睫毛。 张天赐的声音落入耳朵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耳廓呼呼呼地响,刚好这时张天赐低下头,笑意落入荒喜眸中,荒喜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般,心跳的频率莫名加快。 是照片里的模样,也是天赐哥哥。 她的呼吸都轻了。 “是我。”张天赐咧开嘴笑,还是那口熟悉的大白牙。 荒喜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脸得要滴血:“天赐哥哥,你赶紧放我下去。” 张来福气势汹汹走过来:“张天赐,你什么意思?” 张天赐不明所以:“荒喜。” 荒喜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上脸颊,她在牛甲村住了九年,早就知道爬楼是什么地方,姑娘在摔跤比赛上被男人挑中以后,会被公社的大娘带到爬楼等着,晚些男人会从一楼爬上去,两人在里面待够一个晚上,婚事就彻底定下来了。 话没说完,被后面的大娘掐断话头,推搡着往前走。 大娘们七手八脚的,把荒喜架到爬楼上,给她梳洗打扮。 这么一弄天就黑了,大娘们越看越满意:“瞧瞧多俊的姑娘。” 荒喜苦着脸:“那是天赐哥哥。” 一个大娘问:“你不喜欢那男同志,不愿意嫁给他?要是现在离开,婚事就吹了。”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通天赐哥哥为什么要在摔跤比赛上把她举起来,他在牛甲村生活了十二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可他们已经九年没见过面了,天赐哥哥甚至都没见过她长大的模样。 荒喜脸色一红。 “你也别急,先等那男同志来了,处一处,实在不喜欢,再做打算。” 谈起张天赐,大娘们都津津乐道,她们年轻时候,怎么就没碰到这么厉害的男同志呢? 妇女们探头出去看,有人给荒喜递了一捆绳子:“快快快,赶紧把人接上来。” 荒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张天赐,他比周围的男人整整高了一个个头。 荒喜旁边的大娘起哄,催促她把绳子丢下去。 要是男人上不来,姑娘就会饿肚子。 一瞬间,荒喜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烫到了,收回目光,手拽着绳子不动,她不能就这么让天赐哥哥上来,她要问清楚。 荒喜喊他:“天赐哥哥……” 张天赐觉得红花不好看,但是放在荒喜头上,却说不出的漂亮,这也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长大以后的模样,喉咙有些干痒。 荒喜早就饿了,可她不能把绳子放下去,望着底下打量自己的一双双眼睛,荒喜不由自主地再次红了脸:“我们能不能谈谈?” “你等着,我给你拿吃的上去。” 所有人都看愣了,等张天赐往上爬了一些,开始起哄呐喊助威。 这么高的楼,天赐哥哥要是摔下去会死的。 张天赐爬得很快,荒喜深深提了口气,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绳子往他身上抛:“你快抓住绳子,别掉下去了。” 张天赐看都没看绳子,以惊人的速度爬到窗户前,荒喜旁边的大娘见状立即识趣地往后退开。 张天赐脚底踩住一块地方,纵身一跃,跳到阁楼里。 荒喜被一群人摁在凳子上,走都走不掉,大娘们给她梳了辫子,把用布剪成的红花绑在她梳好的辫子上。 屋里人少些了,荒喜焦急地想往外走,路被人堵住:“着什么急啊,那男同志还没来呢,再等等。” 天赐哥哥才刚回来,她怎么能做他的新娘子? “我……”荒喜咬着嘴唇,她都没跟天赐哥哥说上几句话呢。 大娘把她按回凳子上,挤眉弄眼:“力气这么大的男同志可不多见,你嫁给他,以后有福咯。” 她变成大姑娘后,天天往妇女堆跑,妇女们农闲无事,不喜欢三三两两坐自个家门口聊天,而是喜欢扎推在村口的老树下说荤话,她待久了,就能明白她们的眼神暗示。 “那男同志是真的壮啊,轻轻一抬手,就把人撂倒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楼下就传来了动静:“人来咯。” 荒喜被推搡着走到窗前,被迫低头往下看,张天赐被村民们拥簇到木楼底下,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 “新娘子,把绳子丢下来,接你的新郎上楼。” 姑娘被送到爬楼后是没有东西吃的,需要等男人过来送吃食,爬楼有三层高,姑娘在阁楼等着,男人需要顺着绳子爬上来,才算通过考验。 荒喜看过几次爬楼,知道丢绳子的意义,她着急地看向张天赐,张天赐也抬头看她,视线撞上,“啪”的一下仿佛溅出了火星子。 尽管九年不见,天赐哥哥的模样变了,可她一见着他,便觉得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熟悉亲切又可靠。 张天赐注意到了她头发上多出来的红花,在村里干活多的姑娘大多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她少有的白净,脸颊微红,眼睛很干净,活脱脱一朵刚灿开的花。 “你饿了吗?” 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她在三楼,而他在地面上,能在哪儿谈? 说完,张天赐推开起哄的村民,抱住一根木柱,往上爬。 荒喜没想到他直接徒手爬上来,怔了片刻,担心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荒喜吓死了:“天赐哥哥,你别上来。” 绳子一抛,欢呼声此起彼伏。 张天赐把菜篮子递给荒喜,徒手抓着屋檐,荒喜看得心惊肉跳,赶紧接住。 大娘们交换了下眼色,这不就相中了吗?立即把绳子往回收,关上窗户,快步出门,把阁楼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