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看了一眼冼紫芫,原本想要阻拦她开口,怕母亲乍一看到她会有些奇怪和意外,说些不妥的话,但听冼紫芫已经开口,他便保持了沉默。 冼紫芫的解释让玄易心中安稳,她很懂得体恤此时自己母亲的心情,如果母亲知道自己趁着短短的时间跑去逍遥居看望冼紫芫,纵然是能够体会到他想念冼紫芫的心情,也会同时会在心里厌烦冼紫芫,毕竟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却跑去看望紫芫。 “是,紫芫的祖母是百毒门的传人,紫芫是祖母一手教出来的弟子。”冼紫芫语气很是肯定,但同时很温和顺从,让人听起来很有安抚力,“虽然祖母身体一向不好,但对于百毒门所学技艺一直牢记未忘,紫芫虽然不敢说紫芫此时有如何的技艺,但在乌蒙国,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比紫芫更会用毒。” 冼紫芫走到床前,她有见过玄王爷,虽然只是匆匆的样子,但还是有些印象,那是一个干净的,英俊的男子,眉宇间还有着傲气和高贵。 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恐,虽然玄王爷的样子确实让冼紫芫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她怀有身孕,其实不适合面对这样的人和事,但她强忍住自己的感受,将手隔着玄王爷的衣袖搭在玄王爷的手腕上,静静感受着他的脉动。 玄王妃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如意去取一个干净的碗过来,交给冼紫芫。 冼紫芫用银针刺破玄王爷的手指,立刻有微黑的浓血顺着银针流到碗中,衬着白碗本身的色泽,那血浓稠且泛着黑蓝的光泽。 冼紫芫收回银针,用一声素色的麻布将针上血迹拭净,放回原处,轻声解释,“这根银针是百毒门历代掌门所用,看着普通,却是用最好的古银锻造而成,据书上记载,锻造这根银针的古银是一位不知逝于何时的前人棺木内的陪葬品,就放于这位前人的头骨一侧,看着毫无光泽,却百毒不浸,再细微的毒也可以在这根银针前无处藏身。公公所中之毒原本就是在空气中散开,吸中鼻中后快速与血液混合,公公当时一定有旧疾,所以中毒最深,当时旧伤不曾痊愈,伤口处最容易被这种毒气所伤。” “有办法吗?”玄易这才轻声开口,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你来写,我这就安排人去配药。”玄易立刻点头。 “如果在空气中同样撒了这药,含玉公主一定会发觉。”玄易眉头微蹙,慢慢的说,“药既然是她亲自配出,她自然非常熟悉。” 玄易有些困惑,药丸自然是苦的,如何当着太后娘娘或者宫中其他人的面让煜皇子服下外来的东西,尤其是药丸?“可以吗?” 她说的这般轻松,却有这般肯定,在最后,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安抚玄易,再笑笑说:“我既可以保证公公慢慢减轻痛苦感,同时也可以尽量快一些的从含玉公主手中得到解药,尽量不让公公失去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