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浅浅一笑,轻声说:“世人能有几人可以如他们一般,说放下就放下绝不留恋。世人太多眷恋,总是明知该放下却不舍得放下,总要一再留恋一再纠结。但愿我到时能如他们一般,能够狠心放下。” “少夫人,怎么了?”琉璃有些不安,她甚少在冼紫芫面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竟然还有几分紧张,“是马车赶的太快了吗?还是您有些不舒服?” 琉璃一怔,没敢再问,立刻让马车快些进入府内,幸好距离不远,这说话间马车已经进到院中,冼紫芫搭着琉璃的手匆匆下车,也顾不得撑伞就匆匆向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脸上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琉璃并不多话,立刻转身去寻找小春,冼紫芫有些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跳越来越急促,担心也越来越重,然后听到外面传来琉璃的脚步声,但只有她一个人。 冼紫芫长长吁了口气,但面上的担忧并未减多少,想了想,还是看着琉璃说:“你去趟小春母亲家,她们家就住在冼家院落附近,看看小春情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冼紫芫靠坐在床头就着烛光看书,玄易没回来,琉璃也没从小春母亲家赶回来,甚至没有消息带过来,这让冼紫芫心中不安愈加的重起来,只恨不得自己赶去小春母亲家看看情形。 以前她不害怕,虽然那是一个可怕的人,连祖母嗅到这种味道也是面色微显紧张,纵然没有过往的记忆,祖母对这种味道也是立刻条件反射警惕起来,甚至会想着躲起来。 “你在害怕?”一个冷漠的声音,如同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她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幽灵,是死人,虽然他有血有肉,已经老迈却仍然眉眼出众。 “她们该死1来人的声音里透出不耐烦,似乎觉得冼紫芫讲的是废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原是想着不必我亲自动手,谁知道那个臭丫头竟然想着以死反抗,自然只能让她闭嘴。” “我没把她们怎么着,是她们自己不想活了。”来人更加的不耐烦,“你和你祖母那个老太婆一样的罗嗦!临死了还要罗里罗嗦的讲上一大堆。” “要脸?1来人冷冷一笑,“脸皮是最最没用的东西,我从来不要这个东西,你要的话我送你,反正于我无用!我今天来,你也晓得目的是什么,是你自己结果你自己还是我亲自动手,能够让我亲自动手也算是你的荣耀。” “抱歉,我还没打算死。”冼紫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您是前辈,有着无上的权力,可以随意杀人,这是您的自由,但紫芫担不起您所谓的荣耀,您还是收回您的念头吧,我不会让您杀死我,也不会自己选择死。” “我知道,您有紫芫想也不敢想的武艺,简单一出手就可以杀死紫芫。”冼紫芫盯着那个其实并不在她视线里的来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出现在外人的视线中,除非他有不得不出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