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勉强笑了笑,说:“要不,我抚琴你听?” 婉卿不是太明白冼紫芫的意思,但看她在这种情形下还可以笑得出来,心中还是蛮安慰,选了首欢快的曲子抚给冼紫芫听,眼睛的余光却瞟到冼紫芫正静静看着她自己的手指,虽然涂了药,虽然不仔细看不会注意到她的手指有划伤的痕迹,但疼一定还是在的。 “其实,你可以试着练练流云剑。”婉卿一曲抚完,突然开口,“至少在武艺上你可以和若水姑娘抗衡,也可以和玄公子有可聊的话题。玄公子的武艺极好,虽然比不上清风剑法,但在江湖上也少有对手。” 婉卿想到,流云剑剑法和心法就在冼紫芫手中,明明可以成为天下武艺最好的女子,却不肯去练,还是有些隐约的可惜和不甘,不过,她知道她是练不成的,就算是她有机会,以冼紫芫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把剑法和心法交给她。在这方面,她完全没有商量的执著和倔强。 婉卿觉得冼紫芫知道的真多,看来她的祖母绝对真的是司马仪前辈和奇皇上的后人,自己竟然嫁给了司马家后人的儿子,虽然平庸无奇,是不是也是天意的眷顾,正如冼紫芫所说,也许她祖母爱的是别人,但真正陪了她祖母一辈子的却是她那个再平常不过的祖父。 “其实,我不是太喜欢若水姑娘。”冼紫芫突然有些自嘲的一笑,“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说白了,是我嫉妒她,嫉妒玄公子对她好,把她视做唯一,把她放在心上疼着怜惜着。但偏偏若水姑娘又是一个善良美好的姑娘,让我连嫉妒也不能,更不能算计,所以会觉得心里纠结的很。” 冼紫芫突然展颜一笑,轻快的说:“好呀,借你吉言。只要幸福就好是不是?也许我命中注定只是玄公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纠缠最好,若水姑娘那样好的姑娘,她应该幸福才对。” 冼紫芫却笑了笑,微微仰起头,然后再看向婉卿,慢慢的说:“抬起头,泪水会流回去,你看,有些事情,没那么不可解决。想到玄公子此时正守着若水姑娘温柔呵护,心中会痛,但想,那是玄公子,不是夜晚枕旁温柔体贴的相公,分开来,他就是两个人,他是若水姑娘的玄易,他是紫芫的相公,想久了就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一对孪生的兄弟,我只嫁了其中一个,就没那么痛苦了,反而会觉得很快乐。”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冼紫芫认识玄易后,当时计划着让她勾引玄易让冼紫瑷顺利嫁给关宇鹏的时候,她总是一再的说,她只是想过寻常日子,嫁个疼爱她的寻常男人。爱上一个优秀的男人,首先的痛苦就是,这个她爱着的男人也是别的女人爱着的男人,而这个别的女人又是这个男人的心上人。 “小春好吗?”冼紫芫手中的书挡着她的脸,声音在书后响起。 “这不是府上的物件。”冼紫芫放下手中的书,打开砂锅盖用小木勺搅了搅里面的白米粥,“是婉姨回去后让她安排如意送过来的物件,是我旧时用习惯的,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熬锅白米粥。” 生长环境的不同,紫芫的性格倔强而被动,忍让而接受现状,她会如何和她认定并不爱她的玄易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