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的声音却依然幽幽的说:“棋子的命运是不管不顾的拼命向前,以生命做代价,但是棋子有不说话的自由,玄公子,您不用真心对紫芫,那您从此后也不必问询紫芫的所思所念所想,你我不过是一帅一卒,各安天命吧。” 却听到冼紫芫从桌前站起,然后在黑暗中慢慢走进内室的脚步声,但她的声音还是背对着他幽幽的讲,如同自言自语,“玄公子,您还真是有趣,您既然不介意紫芫,何必生紫芫的气,您放心,紫芫不是在威胁您,紫芫没这本事和胆量,紫芫是在提醒自己,从此后,您如太后娘娘般,只是紫芫的主人。” 过了好半天,玄易才从桌前站起,走进内室,外面风雨虽大,但慢慢适应了黑暗的光线,玄易还是可以轻易的看到冼紫芫在做什么,她并没有发呆或者流眼泪,而是安稳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气息虽然并不特别的平静,却算得上情绪还好,不是激动焦燥的样子。 玄易心生恼怒之意,这丫头真是倔强的够可以,笃定他不会对她如何是不是?可是,他可以对她如何?杀了她,不可以!休了她,不可以!不理她,不可以!她对他来说,杀不得,休不得,恼不得!棋子的作用就是,虽然不起眼却可以左右全局,他的计划离了她寸步难行! 临近清晨的时候,玄易才睡着,身旁的冼紫芫比他睡的要早,他基本是在确定她已经睡着后才有了些许倦意,心中奇怪怎么冼紫芫可以如此放得下这些事情,然后能够安稳的睡着?!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总要落泪难过几日,失眠几晚才可熬过这种不被重视的失落。 冼紫芫的声音并不沉闷,也不暗哑,依然的轻柔温和,仿佛昨晚二人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浅浅的,听得到她起来换好衣服,“风雨在耳畔,最最适合懒睡不起,要是您不在这里躺着,若水姑娘昨晚就回了玄王府,紫菱定会睡的更好些。” 冼紫芫被玄易的动作吓得一怔,看着玄易,用手轻压胸口,眉头一蹙,略微几分不满的说:“您存心故意吓人是不是?大清早的,您有起床气呀?您要紫芫如何?泼妇状的跑去和若水姑娘吵吗?那紫芫要以何种身份去吵去闹?是的,太后娘娘是赐婚您,让紫芫以心仪公主的身份嫁你,可除了您,何人知晓您和紫芫的关系,也许王妃和王爷知道,但肯定若水姑娘不晓得,紫芫还没愚笨无趣到大清早的就又哭又闹和若水姑娘没完。” 冼紫芫看着玄易,眨了眨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您得让若水姑娘在意您,迷您如同之前我的姐姐一般,紫芫才好以您正妻的身份与若水姑娘计较,现在,紫芫还真不是小瞧您,若水姑娘只怕是当您是哥哥多过男女之间的喜爱。” 冼紫芫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恨得玄易牙痒痒却一个字也讲不出,“还有,玄公子,您是不是实在是闲到无聊了,才会想出这个什么争风吃醋的念头,说吧,您是不是想要引起若水姑娘对您的在意,让她明白您对她爱慕已久?一哭二闹三上吊,您打算让紫芫给您演哪处?” “想好了和紫芫说,您得容紫芫事先细细想好,免得到时候演砸了。”冼紫芫真是一点也生气但嘴上一点不让事的说,“对了,今天和您告一天的假,紫芫想见见婉姨,向她讨几招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法,母亲之前虽然也做过,但到底太过粗俗,或许婉姨有更好的招式。” “那就请婉姨过来坐坐。”冼紫芫也不生气,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反正紫芫也想请婉姨教紫芫抚琴,好歹是玄王府长公子的女人,虽然世人不知但也不能样样不通丢了您的脸,是不是?” 冼紫芫噘了一下嘴,放下手中的梳子,用簪子将头发挽在头上,“紫芫要去看看若水姑娘起了没,如今紫芫只是伺候您的近身奴婢,若水姑娘是府上的贵客,原该早一步过去问候。您是一起呢,还是早一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