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有些意外,看着冼紫芫,“你知道的东西真不少。” 玄易微微一笑,为冼紫芫倒了杯酒,淡淡的说:“你还没有学会相信我。冼紫芫,如今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人选,你要学会正视这个身份,只要我不直接说出不娶,你就有可能在下一分钟成为我的妻子。” 玄易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冼紫芫讲,她脸上的表情很安静,眼中有些忧伤和无助,但似乎与她此时所说的事情无关,她应该是没有说谎,如果一定要说她说谎,那她一定也是因为有着实在不能说的理由。 冼紫芫并不拒绝,依然是一口饮下,神情有些恍惚,眼中隐约有几分浅浅的醉意,缓缓的说:“玄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以后变得很老很老了,你说我们会如何想起今时?祖母在世的时候曾经说,她常常会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其中最深的就是和一个人这样对面而坐,开怀畅饮,笑着,谈天说地,她说她看不清对面那人的面容,但想来那是她从少女时就期盼的一个画面吧,所以深深刻在了心中,玄易,我想,我老迈的时候,也会这样想,曾经有一个很出色的男子坐在这与我酒逢知己千杯少,时间久了,我会以为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然后很幸福很开心。” 琉璃又端了菜来,看着面上已经泛起浅浅桃红的冼紫芫,忍不住笑着说:“心仪公主,奴婢这才送来第二道菜,晋护卫还没回来,您就喝红了面容,玄公子,您不会是存心欺负我们心仪公主吧?” 正说着,晋护卫打外面回来,提着个食盒,大概是跑的急了,额上竟然有些浅浅的虚汗,把食盒递给琉璃,脱口说:“还是这儿凉快,外面热死了。” “天,玄公子,您真是存心故意的,竟然拿茶杯当酒杯,太后娘娘窑藏的可全是好酒,年份久,度数高,奴婢悄悄挑了几瓶好的,这一瓶酒您和心仪公主竟然喝完了。”琉璃吓了一跳,想要从冼紫芫手中抢回茶杯。 冼紫芫笑嘻嘻的说:“还不知道谁喝多呢。” 琉璃只得放弃从冼紫芫手中抢回茶杯的打算,把食盒里的食物在桌上一一摆好,然后看到玄易正微笑着看着冼紫芫,眼神中并无厌恶之意,立刻示意晋护卫和她一起离开。二人轻手轻脚的离开。 “继续喝。”冼紫芫突然笑嘻嘻的说,举起手中的茶杯,依然是不加犹豫的一口饮下,小小得意的看着玄易,面上的桃红在洁白的皮肤上慢慢透出几分浅浅的妩媚和诱惑。 玄易也喝下杯中的酒,却不着痕迹的从冼紫芫手中取走茶杯,迅速换上刚才琉璃送来的酒杯,倒了杯再递回到冼紫芫手中。 玄易笑着说:“茶杯是用来喝茶的,酒杯才是用来喝酒的,琉璃——”玄易提高一些声音,对着刚刚离开不久的琉璃的背影喊了一声,声音里却并无恼怒之意,“去泡壶好茶送过来。”然后再看向冼紫芫,握住她想要抢回茶杯的手,她的手纤细柔软,不太老实的在他手中想要挣脱出来,玄易用了些气力,“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饮酒两不误。” “好。”玄易立刻笑着答应,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冼紫芫嘴边,哄她吃下,然后说,“来,吃了菜,我们继续喝。对了,你说你祖母喜欢一个人饮酒,那你祖父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 “祖父人很好,老实,本分,只会专心经营铺子,但祖母不喜欢他。”冼紫芫想了想,有些孩子气的说,“祖母说她一辈子感激祖父对她的好,但她感动却不心动,她说,她的心已经丢了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