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看了一眼玉润,“去吩咐准备餐食,就在院中那棵大榕树下吧,看着绿色也舒服,又能凉快点。让琉璃帮着你,虽然犯了错,到底是哀家跟前最最稳妥的一个奴婢。” 冼紫芫看了玄易一眼,淡淡苦笑一下,压低声音说:“世上事何来胜或者负?姐姐与紫芫本是一母所生,同父所养,何谓胜何谓输?不过是棋子一枚由人操纵。玄公子,您对姐姐究竟是何念头,如今您这样问紫芫究竟是厌恶紫芫还是释怀姐姐不得善果?”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似乎有一股郁闷之意堵在胸口,却宣泄不出。 冼紫芫不知道是如何咽下面前的饭菜,她吃的不多,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面带浅浅微笑,但耳朵里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姐姐在说谎,她知道,可是知道又能如何? 说着,冼紫瑷抬头饮下杯中之酒。 玄易端起酒杯,看了一眼还有些神思恍惚的冼紫芫,将她面前的酒杯递到她手中,笑了笑说:“好,在下和心仪公主一起谢谢关兄夫妻二人。” 风微起,空气中有微微香气,是院中各种花草的香气,轻浅入鼻。 冼紫芫突然扭头看向玄易,嘴唇张了张,想要开口说话,却又扫了一眼太后娘娘,强咽下要说的话,眼神却有些求助的看着玄易。 冼紫芫收回目光,轻轻吁了口气,再转头看向已经用丝帕拭过身上衣服酒水的冼紫瑷,嘴巴张了张,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矛盾起来,更加的没有食欲,面前的饭菜竟然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冼紫芫似乎急于找到玄易,见院落里众人都已经散去,玄易正站在鹦鹉笼子前看鹦鹉,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紧几步走过去,站在玄易身后,轻声说:“玄公子,紫芫有事想请您帮忙。” 冼紫芫顾不得想玄易的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摇头,然后轻声说:“不是,玄公子,您还记得之前紫芫在修补衣服的时候,您有问过那件衣服有没有现在看还是完好,但若是不小心也会在一些场合上出现问题的地方,这句话吗?如果紫芫现在告诉您,那件衣服确实有些不妥,不过紫芫一时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妥,所以想请玄公子帮忙释惑,玄公子可肯?” 冼紫芫伸手自己的右手,慢慢张开,手心里有一颗漂亮的珠子,是一颗珍珠,圆润,晶莹,是上好的品级。她的手很漂亮,白皙,纤细,指尖饱满,指甲红润,看不出长年和针线打交道的痕迹。 “这是我趁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拽下来的。”冼紫芫眉头微蹙,神情有些担忧,却努力控制着语速,“这是装饰在姐姐那件衣服上的,在衣裙中端腰部右侧,一共有96枚这样的珍珠,是用来修饰在花间枝头栖息的孔雀羽毛。寻常人常是用丝线穿透珍珠缀在衣服上,而父亲则是用了一种极巧妙的办法将珍珠附着在衣服上,与各色丝线加金钱绣成的羽毛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