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护卫带着冼紫芫走进青楼的大门,立刻,纵然是雨落如注,仍然是嗅到浓烈的脂粉之气,甜腻的很,风雨中时不时的传来娇笑声声,夹杂着或曲或乐的迷乱之声。尤其是偶尔入耳的打情骂俏之语,很是低俗,冼紫芫觉得耳根出火,脸上雨水不断却烫的厉害。 冼紫芫原是想说上两句刻薄的话回击,抬头看了看前面后背挺的直直的晋护卫,叹了口气,他是玄易的下人,自然是同样的看不起她这个一直“纠缠”他的主子的人,他的主子不喜欢的人,他肯定也不会喜欢。 冼紫芫心想:你当我愿意呀!我巴不得离你们家那位可恶的玄公子远远的,只要我姐姐嫁入关府,我便天天烧香念叨再也不与你们家那位公子爷有任何瓜葛,但愿的从此后再不相遇! 冼紫芫点点头,她情愿见不到玄易,自然是不会计较这等候时间的长短。 冼紫芫勉强嗯了声,一上楼梯才觉得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这才想起自己打从离开自己家就一直在走路,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会。 玄易正要饮酒,酒杯拿在手中,听到随从的话,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了看晋护卫,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为何出现在这,就一眼看见站在晋护卫身后的冼紫芫,第一眼没认出来,只觉得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头发散乱,衣衫紧贴在身上。 玄易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嘲讽的说:“你如何带她进来的?” 玄易似乎也有些意外,再瞟了一眼冼紫芫,她正眉头微蹙,面带几分无奈的站着,大概是走累了,站的不是特别直,有些不经意的靠在旁边一根装饰用的柱子上,衣服自然是早已经湿透,裹在身上,略微有几分瘦弱,但身形婀娜不失优雅。 冼紫芫点点头,慢慢的说:“也只是唬了一时,若是那人细想自然会觉得不妥,都是伺候玄家公子的下人,您的晋护卫却连伞都不肯借紫芫避一下风雨,按理说这个时辰能够跑来此处找您的奴婢,也该是玄公子跟前的奴婢。” “有几分道理,晋护卫,让人家挑了理了。”玄易懒洋洋的说。 玄易摆了摆手,示意仍然站在台上等候唱曲的女子出去,这二楼本就是亭子,四外透风,那女子一离开,脂粉香气立刻就淡到无有,唯有酒香时有时无的掺在风雨中扑入冼紫芫的鼻中,酒气清冽,是上好的白酒。 冼紫芫有一会没有反应过来,看到玄易因为等候而表现出来的不耐烦,才明白玄易是要她过去以奴婢的身份伺候他饮酒玩乐。怔了一下,她不是太情愿的走过去,在案前半跪下,取了酒壶在玄易手中的空酒杯里续了酒,想了一下说:“那日在玄王府您已经警告过紫芫,不允许紫芫出现在您面前,若是紫芫想要再出现在您面前,大概也只有这个办法。” 冼紫芫叹了口气,脱口说:“这本来就是大家都不高兴的事,不偏偏姐姐不开心。您瞧您见了紫芫也不开心,紫芫见了您也是担心吊胆,姐姐在家中想着紫芫纠缠于您也是高兴不起来。您怎么就偏偏要看重姐姐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