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一轮新月已被浓厚的乌云遮住,夜风四起,吹着街道上的落叶在青石板的路上沙沙作响。 此时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人正从一户人家的窗户中一跃而出,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刚到街上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江府的密室中,江一平穿着夜行衣,双手各抱着一个数月大小的婴孩,婴孩睡的很安详,没有任何吵闹。 紧接着江一平托着双手,浑身一震,手掌中爆出无数的黑雾,化作两条巨蟒一般大小的两道黑雾,在巨坑的上方围着两个婴孩盘旋着,时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哀鸣声。 江一平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密室。 此时在街市的远处,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一席青衫,身披袈裟,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手拄着一根禅杖,每走一步禅杖都会在路上的青石板上敲击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幕被沿街一个杂货店的伙计看在了眼里,伙计以为是雨太大没看清楚,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仔细看去,确定是自己没有看错,一边惊讶无比,一边大声朝店里看着:“掌柜的,你快来看看。” 伙计嫌掌柜走的太慢了,转身往柜台走了两步,一把拉着掌柜的胳膊往门口拖去,一指刚刚从门口走过去的僧人说道:“你看,那僧人既没打伞也没戴斗笠,为何他的衣服能不被雨水淋湿?” “要不请他进来坐会吧?”伙计站在掌柜边上,说道。 伙计跨过门槛,站到门外的屋檐下,朝僧人喊着:“高僧请留步!” 掌柜的一看僧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忙将柜台上的雨伞拿在手里,冲出门去,待掌柜打着伞在雨中疾走了几步之后,僧人早已消失在街上的水雾之中了。 只是一晃将近二十年了,秀儿早已沉埋黄土,而这位僧人的容貌和装束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盏茶的功夫,僧人便走到了江府的门口,此刻江门大门紧闭,僧人驻足停留了一会,门口墙上的告示上面的字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整张告示也快从墙上滑了下来,但奇怪的是,旁边写着奇文的那张纸却安然无恙,任由雨水冲刷,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见。 不巧,被江府一个刚想出门的家丁看在了眼里。 僧人没有理会他,转身便准备离去。 “大师既然揭了这纸,自然要随小的进府中一趟了,大师如若能翻译得出奇文的意思,我们家老爷还有黄金赏赐。”家丁一手撑着伞一手伸出来拦着僧人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家丁心中笃定这个僧人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和尚。 家丁没二话,直接将僧人带到这江傲寒的房间门口,这也是王管家跟他说的,只要门口的告示有一丁点的消息,不用知会他,直接找江傲寒禀报就行了。 江傲寒本在房间里面闭目打坐,忽闻家丁告知奇文有消息了,立马收息说道:“请他进来。” 以江傲寒如今的修为,在看到僧人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和尚绝非是一般寺庙的和尚。不敢怠慢,上前自我介绍道:“鄙人江傲寒,乃江府一家之主。” “大师请上座。”江傲寒说道。 “识得。”善尘大师轻轻的点了下头,说道。 善尘大师没有直接回答江傲寒的问题,反而是将怀中的纸拿了出来,再次看了一下上面的奇文,反问江傲寒:“不知施主何为要花重金来寻人翻译?” 善尘将手中的纸轻轻的放到了桌上,起身说道:“多谢施主信任,只是这书不翻译也罢。”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贫僧乃是出家人,自然不会对金银财帛有什么奢求之处。”善尘右手握着禅杖,左手单手立掌说道。 “说来也是佛门羞耻。不提也罢。”善尘连连摆手,看着门外说道:“这书中记载的乃是一个阴毒的秘术,修炼起来极其血腥。”转而又看着江傲寒说道:“尤其是对于魔界的人来说,修炼起来更是有不少的副作用。” 既然都被看穿了,江傲寒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开门见山的问道:“既然大师已经知道江某的身份,不知大师还是否愿意为在下翻译竹简上的文字?” 说到副作用极大,江傲寒心中也是有着极大的担忧,难道这竹简上的秘术真的不适合自己修炼?江傲寒心中暗暗掂量着,但就算是不修炼也得知道这竹简上记载的到底是什么秘术啊。想到这里,江傲寒的心里更急迫了。 “施主何苦为难贫僧。”善尘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