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红砖青瓦,两只橘猫趴在上面晒太阳,懒洋洋的姿态,粉色肉垫展开,伸了?个懒腰。
有一只跳下来想喝小池里的水。
寺庙的猫大多?不怕人,姜晚笙蹲下身,边摸它的脑袋,边又谈起刚才的话题:“我?有好?多?想求的东西。”
祁琛拍拍她脑袋:“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准啦!”姜晚笙揉揉鼻尖,声音娇俏,“都?是最简单的,我?最想要的。”
安静两秒,祁琛说,“别忘记给自己求。”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姜晚笙吐吐舌,“我?又不是傻子。”
她突然低呼,“啊!我?脚麻了?!”
祁琛被她逗笑。
他拉姜晚笙起来,蹲下帮她揉了?揉脚腕,很?轻柔的力?,而后掸了?掸她手心里的灰尘,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古刹钟声缓缓响起。
姜晚笙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闭着眼?虔心求愿。
她确实有许多?想求的东西。
一愿,家人身体健康平安,无病无灾。
二愿,她能和祁琛长长久久,不分离。
三愿——
她颤了?颤睫,抿唇低念:
“三愿,祁琛能够一直开心顺遂,能够做他自己。”
她低眉,一遍遍重复最后一句。
模样端正,内心是那样的诚笃。
平常总是笑盈盈没个正形的女孩,也会摆出一副肃然诚心的姿态,只为她喜欢的人祈福。
这一路,祁琛走得太过辛苦,即使他在姜家,也从没真正做过自己。他沉默少语,寡言疏淡,好?像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但姜晚笙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可?以是天之骄子,他骨子里的傲气、出众,都?不应该因为所谓家世而被压抑。
祁琛,就该是耀眼?的。
祁琛并没有走进殿内,他站在外面,望着不远处正在轻闭双眼?的姜晚笙。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她的身上。
一圈金色将她完全笼罩。
微风吹过,祁琛突然也闭眼?,他眉眼?冷淡,指腹轻触在腕骨红绳上,圆珠磕碰,发出很?轻的脆响。
再睁眼?时,一个僧人站在他面前。
“施主,不入殿?”
祁琛徐徐抬眸,只摇头?,沉默不语。
僧人回头?看了?眼?殿内的人,又回身,不知为何叹声气。他低语了?两句,最后递给祁琛一条红绸。
告诉他,菩提树下可?以挂绸求愿。
姜晚笙起身的时候,就看到祁琛低眉,盯着掌心那条红带沉吟着什?么。
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等祁琛简单告知她后,姜晚笙张了?张唇,觉得有点惊讶。她拉住他的手指:“这是缘啊,师父亲自给你的,去挂起来吧。”
“好?。”
两人来到最边侧的菩提树旁。
香客人头?攒动,树枝早就挂满了?红带,风一吹便来回飘荡,像是一副红色国画。
姜晚笙又被角落的猫咪吸引,她跑过去撸猫。祁琛立在树旁,拿起一只黑笔,却没有着急下笔。
远处钟声再次被敲响,声声空灵,悠转不停。
他弯腰,写下两个字。
而后悬挂在一隅,垂了?下来。
祁琛抬头?看,眉宇从头?至尾都?很?浅,忽地,越过丝带,他和她的视线相撞。
姜晚笙一只手托着腮,对着他露齿笑。挥挥手,她用口语说
:“快来,我?在等你啊!”
几秒后,祁琛舒展眉目,也勾唇,
那一刻,四周寂然,一股宿命感落入尘世,无形的线将两人栓紧。
菩提树干上系着的铜铃因风而摇出铃音。
“叮叮”——
香火仍在弥散,红色绸带上的字迹悄悄展露,简单二字,写着:
娶她。
…………
-
从寺院出来,姜晚笙接到阮浠打来的电话:“晚晚,你一大早怎么不在民宿?我?敲半天门,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结果?前台和我?说你早出去了?。”
“我?来普元寺了?。”
姜晚笙玩着祁琛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靠!你怎么都?不说一声,自己去的?”
“没有啊,我?和祁琛一起。”
阮浠明显一愣:“啊?祁琛啥时候来的?”
解释起来怪麻烦的,姜晚笙随口道:“哎呀,刚好?过来了?嘛。”
一块长大的,谁不知道姜晚笙依赖祁琛,阮浠下意?识以为她喊来的,也就没深究。
“你在山脚下等会,我?们一会就到。”阮浠喊了?一声,然后捂住听筒,笑嘻嘻地说,“还有一个人来了?,你肯定想不到,哈哈哈哈哈哈,马上把你吓死!”
姜晚笙低嗤,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又要玩什?么恶趣味恶作剧了?是吧!”
“你等会就知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