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旅途是由血与汗水交织而成,邪念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唯一留下的好像只有身上那挥之不去的杀戮邪念,每每战斗他总是身先士卒,只因为若是不平息那些涌动的杀念,晚上就得换自己的夥伴无法好好休息了。
只是他今天的状态有些古怪,无论怎麽杀都没有办法满足,鲜血已经将土地浸染成一片红色,邪念却知道他体内的杀念仍在喧嚣,因此他万万不敢闭眼,独自来到河边洗身,他身上依旧有股腐臭与血腥交织在一块儿的气息。
望着溪水内的倒影,他相当茫然的一头紮进冰冷的水中,只希望能够就这样死去也好,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股力道给强硬的自冰凉的溪水中扯出,望进那人有些仓皇失措的红色眼眸中,邪念他抹去脸上的水渍,看着那人也同样一身湿透。
「你刚刚是在做什麽?」
「…洗澡。」
「你洗澡会一头紮进水里十几分钟不出来?!」
邪念觉得这段对话不太对劲,尔後直戳核心:「你偷看我洗澡?而且还偷看这麽久?」
吸血鬼衍体被一语道破隐瞒的事情,也是愣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赶紧动起三寸不烂之舌:「我、我没有,我是在你一头紮进水里的时候路过…对,就是这样…」
邪念才不理会他笨拙的谎言,只是伸手捡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将湿透的发丝拧出水直到乾透,他朝着火堆那里走,阿斯代伦悻悻然地跟上:「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解释?」
「你刚才那种行为是在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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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不是。」
【你撒谎了。】脑海中的另一名住客适时的出声,邪念似乎相当不开心,甩了甩脑袋,想让那个声音停下。
邪念没有回应脑中的住客,他只是回到篝火前烤热身体,并不打算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本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又何必深究太多。
一直以来邪念总是下意识地跟身边的人保持距离,即便他们的思绪连在一块儿,可是这种被看透的感觉依旧相当的不好,虽然现在已经学会阻断他人探究的思绪,可若是必要君主依旧能操控他们意识相连。
「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任何人知道,你应该清楚吧?」邪念对着君主低语。
【你是说你自毁的意图吗?】
「对。」
【…如果你再寻死,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举动…】君主他的话转为威胁,毕竟在所有人之中,只有邪念一直比较稳定的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他不能让自己的盟友死去。【我必须保护你,你明白吗?】
「我没忘…」邪念他注视着跳动的篝火,只是体内活耀的杀念依旧让他害怕入睡,他不希望自己醒来以後又发现双手沾染了鲜血,也不想再看见那名为塞莱瑞塔斯的管家站在自己面前。
可他觉得自己死去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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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盟友,我发现你的自毁倾向很严重,或许你需要一点慰藉…】
「不,我不需要…」邪念排斥与营地的夥伴接触,或许私心也是希望他们能够离危险的自己远一点,他不希望营地内的夥伴成为自己手下的受害者,就像是阿尔菲拉一样。
想起阿尔菲拉,邪念的内心依旧感到痛苦。
他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膝盖中,他不敢入睡,也不希望自己入睡,邪念已经厌倦在梦醒之後看见满手血腥。
邪念的精神在肉眼可见的变差,即便偶尔入睡,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脸色相当差劲,甚至偶尔盖尔也会问邪念需不需要小睡一会儿,可是都被邪念给拒绝,他担下了每日守夜的职责,并且只敢在白昼时小睡一会儿。
他开始会偷偷的看着阿斯代伦发呆,邪念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识别出那家伙是不是在骗人。
阿斯代伦骗人的时候语气会格外的轻松,紧张的时候音调会上扬,若是让他谈论有关恋爱的话题,他的眉宇会紧紧地皱起来,说起博德之门的时候他总是很难过。
邪念不明白他究竟在难过什麽,博德之门有什麽恐怖的东西在等他吗?
但是思来想去,从只字片语中,好像也只有他的前主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他对影心说自己很同情那些没有血缘的兄弟姊妹,这句话不是假的,可是问起要怎麽处置他们,阿斯代伦又会露出犹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