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杨榛璘一如往常的拎着垃圾走到巷口去等垃圾车。 她抬起右手腕擦掉了快要从眉毛滴到眼睛的汗水，顺便拿下嘴上的香菸，弹了下烟蒂又叼回嘴角。 「今天也taade太热了吧。」 她在高中时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身材高挑又很会运动，还剪了一颗男生头。虽然是nv孩子，却帅得让不少nv同学为之心动。 也许是她有个老灵魂吧，成熟又拥有高情商在这幼稚鬼一堆的年纪里让她在社交与人际关系上游刃有余。 杨榛璘把烟熄灭，从右边口袋掏出一个小铁盒把烟蒂丢进去，心里一边抱怨垃圾车怎麽这麽慢，一定又是庄头的自助餐垃圾太多时，她瞥见了转角的幼儿园居然有个小孩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杨榛璘停止动作，想想就这样在小孩面前ch0u菸好像不太好，虽然都已经被看到一半了，但继续下去的话好像也会良心不安，於是她又把打火机收进口袋，正当还在想要怎麽处理菸的时候垃圾车就来了。 难怪刚刚门没关…原来是老师去拿垃圾。杨榛璘无聊的想着，正当她转过身要走回家时，从後方听见了很耳熟的声音。 「哎呀没有关系啦！」陈老师虽然表面上说的挺客气的，但杨榛璘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和语气感觉就是有被困扰到，只是在忍耐而已。 「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这学期有三天的课被排到最後一节，其他老师也调不开，一直麻烦你们等到这个时间真的很抱歉…」 正巧看到陈老师急忙跟nv人结束对话後转身返回幼儿园、而nv人也牵起小nv孩准备回家时，因为杨榛璘这个回眸而三人对了上眼。 杨榛璘的反应很快，她手忙脚乱的准备用左手接住香菸的瞬间想起那只手拎过垃圾，於是改用右手要接，但因为换手的关系慢了一拍，右手没有抓好又让菸在空中滚了一圈。 虽然nv人不是用吼的，也没有用不满或是愤怒的语气，反而有点像高兴的样子，只是大声了点。 「呃啊…嗨，老师」 「你居然有ch0u菸吗？！」 「这还叫没有菸瘾？！」 「真的没有啦！啊…啊这是你nv儿吗？谦谦长这麽大了？！」杨榛璘赶紧岔开话题。 「啊我b较少用手机嘛」 「啊哈哈」 而她身穿白se吊嘎、穿着卡其se短k和一双ai迪达条纹拖鞋。 「g嘛剪那麽短呀？」 「你nv儿念这所幼儿园？」 「我刚搬回来阿嬷家，上个月才开始整理这边的环境。」 李楷葳算是有在使用社群软t的年轻老师，但杨榛璘太少更新动态了，即使追踪了她的stagra也看不到啥东西。 「我有回去呀！只是你好像刚好请了产後育婴假所以才没见到。」 杨榛璘只是尴尬的笑着赔不是，正当李楷葳要继续念她时，林谦扬拉了拉牵着妈妈的手「妈妈，要去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她本来是想要nv儿叫姐姐的，但杨榛璘都26岁了，叫姐姐好像有点勉强。再说，她知道杨榛璘不会在意。 这笑容与刚刚因炎热天气造成的臭脸反差让林谦扬有点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双眼，嘴巴甚至有点开开的，但都只有一点点。 「难怪我找不到你的le，还以为你封锁我呢。」 最後三人互相道别後，杨榛璘站在巷口目送她们上车远走。 好快。 杨榛璘回到家时候脑海里的李楷葳仍挥之不去，七年没见了魅力却依然不减，是多了一点岁 今天的突然相遇，让她想起淡忘已久的种种往事。 高二8班的导师因为生病所以请了一个学期的假，刚好新来的李楷葳便暂代班导师半年。 虽然其中也是有几个学生b较皮，但也仅仅是ai玩闹而已，并不会做出什麽让她真的感到讨厌或是很伤脑筋的事。 某天杨榛璘跟方智良又在教室後方打排球，结果一个不小心打到了置物柜上立着放的哑铃。 他们俩看到这画面惊声尖叫了出来，眼看就要砸中玻璃门了却没人敢上前接住，因为即将掉下来的可是哑铃耶！如果被哑铃命中同时又被玻璃喷到，家长肯定都要被叫来学校了，两个白痴只能一边退一边叫顺便把其他人一起推个老远。 尖叫声及玻璃破碎的声响让全班瞬间回头，七嘴八舌的聊天声全部变成关心及各种问句。 侯正勳只是一脸你活该的表情回「你们才有病吧在教室打排球，等葳葳来了你又要被骂了，还不赶快清。」 「欸阿璘，一片玻璃多贵啊？我们要洗多久的碗？」 其他人听完也见怪不怪的继续说笑，有几个也帮忙拿了扫具过来整理。 「欸你等一下被割到，用考卷垫着啦！」方智良从ch0u屉拿了整叠考卷过来。 「哪那麽容易割到，我又不是nv主…喔g！」话还没说完杨榛璘就迅速的把手缩回来。 「……」杨榛璘也盯着缩回来的手。 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好好笑喔白痴！」 「因为她是男主角啦！」 「哪那麽容易～喔g！」 就在班上充斥着男男nvnv的模仿及嘲笑声，杨榛璘自己也一直仰头大笑，完全没注意到伤口的血越滴越多。 大家意识到事情不对时开始手忙脚乱，一堆人赶紧拿着卫生纸开始擦血，因为那血突然越流越快，可能是杨榛璘笑的太大力了，结果变成教室後方的地板到处都是一堆一团一团的红se纸团。 为了不让卫生棉的背胶黏来黏去，侯正勳也从口袋拿出他刚刚去大便的时候在厕所a的一些卷筒卫生纸缠在卫生棉的背胶上。 「闭嘴啦这乾净的！」 聊到一半突然听到声响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还找了一下，结果刚好路过208的学生有看到打破玻璃的那一幕，他们一边闲聊这件事一边路过李楷葳旁边的时候被她听见，她赶紧抓住那两个学生问了情况，听完便马上往2楼跑去。 「蛤？怎麽回事？」她本来恶狠狠的表情突然换上了担心又着急的样子快步上前。 虽然用卫生棉包紮很好笑，但那个出血量吓得李楷葳瞬间把笑意全吞下去。 路上两人一下快一下慢的，因为走太快怕血ye也冲的太快，但走太慢又怕失血太多，最後拉拉扯扯终於抵达了保健室。 教官这次还特地帮他们两个各做一个狗牌，上面写着我再也不在教室打球，让他们来罚站的时候都要挂着。 看着下课经过教官室的小高一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偷笑着。 「你还不是一样，卫生棉学长。」杨榛璘用si鱼眼、头也不转的回嘴。 而杨榛璘虽然不是nv子篮球队的，但她运动神经极好，方智良很ai找他一起打球，两人总是玩在一块，放学後甚至会有迷妹在球场旁边看她打球。 这次的玻璃事件八成又要在校园里传好一阵子了，尤其是卫生棉的部分。 路上经过了教职员停车场，意外的发现李楷葳表情好像很沈重的在车上讲电话。 她赶紧挂掉电话拎着餐袋追了上去。 「嗯啊，你要去换药？」 李楷葳听了送她一个白眼「我跟你过去吧，顺便看看伤口到底多深，怎麽有办法流那麽多血。」气方刚、血脉喷张很正常吧？」 「欸，怎麽可以这样对待开心果？我可是帮你拨云见日欸！」杨榛璘特意加重拨云见日的语气，还真的做出了蛙式的滑水动作浮夸的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云了？」李楷葳试探x的意有所指地问，她以为她的隔热纸够黑。 「啊，看来该去换张黑一点的了。」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 李楷葳很喜欢这样的互动。 这对李楷葳来说非常贴心。 结果打开保健室後发现校护正忙着帮另一个跌倒的同学擦药。 「没关系啦阿姨，你慢慢来。」 她便提议由自己来帮杨榛璘换药，反正也不过是简单的包紮而已，自己应该也做得来。 结果拆下来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那个目测伤口居然有3毫米深耶！杨榛璘食指的厚度也才大约1公分多一点，难怪血可以滴那麽多。 「因为你只顾着在笑！你真的是很有事耶！受伤还有办法跟没事一样在那边闹！」李楷葳想起那个画面，想到自己当下被地上那些血跟一堆红se卫生纸吓到的画面就气，害她当时真的以为很严重，她生气的把手伸向杨榛璘的耳朵捏紧後又扭了半圈。 「老师不会痛！！！」李楷葳气得牙痒痒的回。 李楷葳本来以为杨榛璘又在唬烂，转头一看居然是真的，赶紧松了手开始包紮。 杨榛璘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刚才在说这个喔！」 「喏，海带我有多帮你盛一点。」方智良一看到杨榛璘进门就把已经装好的饭菜拿给她。 「好贴心唷！智良是不是想追我？」 结果等到杨榛璘满怀欣喜的回到座位准备开动的时候，她发现一件很蠢的事—她没办法拿筷子。 刚好洗完餐具走进教室的林湘婷刚好看见她用其余的四只手指头跟筷子拚命，直接爆笑出来，於是全班又是一阵大笑，连在外走廊打菜的李楷葳也笑得差点把菜盛在手上。 「筷子拿来啦我帮你夹到汤匙里去，你先用你的汤匙吃。」 「喂猪吃饭很荣幸？你的癖好可真怪。」 从门外走进教室的李楷葳打趣地看着林湘婷喂杨榛璘吃菜，她老早就怀疑这小俩口有一腿只是不肯承认。 杨榛璘跟着笑的很开心就算了，林湘婷居然也只是跟着笑而已，有时候甚至也会装三八。 还是她们在意别人眼光？不会吧？都什麽年代了，隔壁班也有两对同x情侣啊，虽然不至於光明正大的在学校牵手，但至少不会否认关系。 「g嘛？你羡慕有人喂？」注意到目光的杨榛璘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的说着。 其他同学听到後也凑过来聊天，最後全班闹哄哄的边吃边笑，最後是午休的钟打才让整个吵杂的校园安静了下来。 「欸，你今天要练球吗？」 「打球啊。」 「我还有左手啊，ga0不好左手都b你准。」 「来！怕的是小狗。」 其实她根本已经不算在打球了，只是边玩边讲g话，因为她不知道放学後不打球要g嘛了，晚上的洗碗工也只能请假，玩累的她百无聊赖的瘫坐在地板上看着方智良投篮。 没有方智良讲g话後杨榛璘更无聊了，虽然天很暗了，但她还不想回家。 李楷葳慌忙的r0u着眼睛要掩饰，正想胡扯是沙子进眼睛而已，杨榛璘就先开口了「啊，老师你那麽晚还没回家，就是为了留下来去男厕t0ukui喔？眼睛都坏掉了。」 「你在这里g嘛？怎麽还不回家？」 李楷葳瞄了她浑身是汗又脏兮兮的样子「你刚刚居然去打球吗？！」 李楷葳才转身後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仪容，她真的好感谢杨榛璘没有戳破她。乖的坐在李楷葳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等，意外的看到桌上的书夹着一张照片，虽然只有露出一小角，但她确定是胎儿超音波没错，因为上次她去打工时，正职的同事姊姊给他们看过，所以她知道。 但她没说过有小孩。 但是她越想越奇怪，通常结婚後的怀孕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麽她最近老是心情不好啊？刚刚甚至哭了耶。 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上面有好几笔都是汽车旅馆的刷卡纪录。 此时李楷葳已经来到保健室门口，正当她转动钥匙的时候感到很奇怪，保健室根本没锁啊。 照常人的逻辑来想，这个时间点的确早就锁门了，y要说也说的通。 李楷葳感动的抓紧门把微微颤抖，她怎麽有办法如此善解人意？难怪原本的班级导师跟李楷葳说她是班级里最贴心的小孩。 但在看到她午休帮林湘婷盖外套後，李楷葳开始对她改观，从此她只要看到班上有什麽事情发生，总是会第一个瞄向杨榛璘，看看她什麽反应。 这让眼泪又在她的眼眶打转了，明明她只是个高中生、仅仅是师生关系却如此成熟t贴，而自己的老公呢？居然背着自己跟别的nv人开房间长达2年！原来在他们交往的一年後林士彬就出轨了吗？！ 难怪他同事对自己总是支支吾吾、难怪上次花莲的朋友问自己来花莲怎麽没约、难怪三不五时就在加班不然就出差！ 李楷葳越想越难过，她努力想忍住泪水却还是不小心溃堤。 杨榛璘见等不到人开始有点紧张，她本来想要假装趴在李楷葳的办公桌睡着，但她趴了那麽久都不见人影，於是就想去外面走廊看看李楷葳到底回来了没。 大约这样站了快十分钟吧，终於看到李楷葳回来了，她赶紧装作正常的走进导师办公室回去趴着睡觉。 这让杨榛璘心里震了一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李楷葳单叫名字。 「噗哈哈哈！你也睡太熟了吧si小孩！」 「手拿来。」此时李楷葳的声音变得很柔，可能是刚刚的痛哭让她发泄完了。 李楷葳笑了一下後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包紮，而杨榛璘则是一直看着窗外，想着待会要跟她讲什麽。 刚刚在厕所的迅速反应真的是个意外，又或许是她进步了？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 李楷葳看向墙上的电子钟2016年11月8日-19:52 不久後两人走出导师室，这时候天空已经聚集了不少乌云，还响了几声闷雷。 「啊你怎麽回家？走路？骑脚踏车？」 「那麽晚还不回家？又要去哪里闲晃？」 李楷葳只是有气无力的笑着「哭就饱了还吃什麽吃。」 唔。杨榛璘很意外会听到这句，她以为李楷葳会一直无视、不提这些糗事。 突如其来的真心话让她不知道自己也该认真的关心她还是继续摆出p孩样。 李楷葳以为自己的真情流露吓到她了，也对，师生间还是要小心注意分寸的，即便是nv生也一样。 杨榛璘如同获救般的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呃那个…在中正路那个平交道附近。」 在跟李楷葳道别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李楷葳说她最想讲的话「老师，数字在实际能触碰到的东西里只有0及0以上，负数是不存在的。」 正当杨榛璘想继续讲时，她却开不了口，因为她越想越尴尬，由一个学生对着老师这样说真的好吗？她不敢讲出原本想讲的话便又改口说「没有啦那是电影台词哈哈哈，老师掰掰、路上小心！」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上车後发动引擎热车一下，开了小灯用手机上网查了那句电影台词，结果只有出现一堆跟数学有关的东西。 李楷葳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便把车驶出车棚。 0及0以上？所以是“没有”跟“有”的差别？ 她瞬间想起了刚刚跑走 她立刻慢下车速往左看向脚踏车棚寻找杨榛璘，没几秒就看了一个白痴连雨衣都没穿就要冲出去。 「这样我要等很久耶！雨那麽大！」杨榛璘也大声的喊回来，因为那雨大到车棚全部都是雨滴声，几乎快听不到李楷葳在讲什麽。 杨榛璘看见她用跑的紧张的喊更大声「欸你不要跑啊！」她害怕这样万一滑倒了怎麽办？受伤倒还好，但肚子里的小孩万一流掉了还得了。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杨榛璘急忙的停好车朝自己跑过来。 「我才没那麽烂！」 接着两人又边斗嘴边急忙上车。 她把小方巾递给李楷葳「喏，乾净的。」然後自己就开始用那条运动毛巾擦去自己身上的水珠。 「刚刚打球擦汗用的，擦过胳肢窝唷！」说完还故意伸手把毛巾拿到李楷葳面前，作势要擦她的脸。 过了大概3分钟，两人终於把身上跟车内的雨滴都擦乾净。 「喔，好啊。」 「有啊，我叫林湘婷载我就好。」杨榛璘看了一下她的动作，也跟着系上安全带。 「齁你跟其他人一样八卦耶！就没有是要讲什麽！」杨榛璘听了也没生气，只是假装生气笑着回答。 难得的，杨榛璘听完没有讲g话，她真的思考了一下「原来你是想要我的把柄喔！放心啦我口风超紧好吗。」她讲完还做了把嘴巴拉链拉起来的动作，最後手还用拳头盖x脯一下又竖起食指bangbang糖，虽然食指在握拳的时候根本就弯不下去，但还是看的出一点差异。 李楷葳抬手跟警卫打了个招呼後就左转出校门「那你就都没有喜欢的对象吗？」她仍然不si心的追问，她心里发誓今天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怎麽可以只有自己有把柄被抓着！。 「那以前有交过nv朋友吗？」 「对过往倒挺坦承的嘛！」 李楷葳扁了扁下嘴唇，在红灯前停了下来「…那你前任我认识吗？」 h郁佳是一个挺漂亮的清纯型nv孩，乾乾净净、白baengneng的，课业算不错，总是乖乖的，也很受师长喜欢。 「诶？！你居然喜欢成熟型的吗！」李楷葳很惊讶的直接转过头看着杨榛璘。 「我本来就喜欢姊姊啊，不然侯正勳g嘛老是跟我分享哪个学姊很正。」 「…欸，不对啊！那h郁佳一定眼光有问题，怎麽会喜欢你这款幼稚鬼。」李楷葳放下手刹车踩了油门。 「那怎麽会分手啊？」 「欸，智良也知道哪算秘密呀！」 「nv人有一点孩子气才可ai好吗！哎呀你就说嘛反正你又没差！」 这时李楷葳就装起了无辜，微微的垂下两侧嘴角「啊不是要帮我拨云见日…」 「我发现我没那麽喜欢她啦！」杨榛璘没好气的说。 「也不算甩好吗！不要讲得那麽难听！」 「欸起码我很诚实啊。哪像她前任不喜欢了还骑驴找马。」杨榛璘才刚说出口就偷瞄了一眼李楷葳的表情，她应该没那麽敏感吧？ 「她前任也是nv生啦。」 「不能说出去蛤，那是她的黑历史，她一点都不想让人家知道。」 交通号志转换成绿灯了，李楷葳又继续往前开。 「噢。」 杨榛璘像是已经被问到算了，一点都没抗拒的反应「有啊。」 杨榛璘给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是你们不会问问题的好吗，你们每次都问有没有、要不要在一起，啊现在就真的没有也不来电啊！」 「我们两个才不会没事在这方面自找麻烦好吗。」 杨榛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啦，这个可以算是秘密了吧，高中没人知道。」 後来的一路上她居然也真的都没有再问问题，而是很开心的跟着电台哼歌，杨榛璘心里觉得逃过一劫的松口气。她们就这样一路开到了小北百货旁边的路边停车格停车。在哪啊？」李楷葳按开安全带，准备拿起伞要开门。 「钓虾场？！你不会又在耍我吧。」李楷葳挤眉弄眼的满头问号。 「是吗！你刚刚在学校里面那个0跟什麽0以上不就在唬烂！我查了根本就没有那什麽鬼台词！」 「你刚刚明明就说电影！」 李楷葳这次下车後从後车厢又拿了把伞给李楷葳，因为雨实在太大了，个别撑伞才不会ga0得两个人都sh答答的。 「欸我现在才知道钓虾场有冷气的。」李楷葳稍微踮脚尖在杨榛璘耳边低声的说。她们个在nv生里面算高了，杨榛璘有168，而李楷葳略矮一点。 「是b较少啦，而且b较贵。」她也低声回应 「坐吧，你看一下要吃什麽，我是觉得他们的炒饭都不错吃。」但杨榛璘却没有要坐下，讲完就又往门口走了。 结果划完一抬头就看见李楷葳拿着钓竿回来。 「对啊，我晚点再自己回去就好了，这里离我家很近了，感谢你载我来这里。」说着便在李楷葳旁边的位置坐下，把一瓶饮料放到李楷葳面前「这个请你喝，老板娘自己煮的，很好喝唷。」 「对啊，我要钓了啊。」 杨榛璘也满头问号「对啊，你不会吗？」 「因为用钓的b较划算啊，在外面吃虾要到吃饱很贵欸，我才没那麽多钱。」 但她居然有那麽会钓吗？！ 不过她把钓虾也表现的太自然了吧！原来对於他们这边来说学生来钓虾是很正常的事吗！ 接着李楷葳又看着杨榛璘很克难的把饵挂好後丢进水池，看来那包bangbang糖还不至於有太严重的影响嘛。 李楷葳没有给她，只是跟着起身「我去就好了。」 果然最後上菜的时候老板娘除了端来炒饭以外还送来一盘烫青菜，看到杨榛璘也很热情的打招呼跟聊天，还问了杨榛璘的手怎麽会这样。李楷葳看到她很熟悉的什麽都跟老板娘聊，这才有点放松下来的感觉，但还是不太自在。 「噢。」李楷葳吃了一口炒饭，发现真的很好吃耶，於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扒了两口先吃再说，毕竟大哭了一场又讲了那麽多话，转移了难过的心情後肚子开始有饥饿感了。 但今天意外的发现了她好多事情耶，虽然她老是皮到被记警告，但好像也没怎麽看到她家长有什麽反应。 乡下的风俗民情果然不会因为小孩就读的是升学学校而有差异。 这种放牛吃草的管教方式真的着实让李楷葳吃惊，通常念升学高中的学生放学不都应该会去补习吗？ 还能在班上前五名！ 此时杨榛璘已经钓了第二只虾上来了，她笑的很灿烂又白痴的转过头来「欸老师！其实这个bangbang糖也挺好用的啊！我这样拆钩子也不怕被夹到耶！」 可能因为角度跟灯光吧，杨榛璘这时才看见了李楷葳的眼角有一点红红肿肿唔应该是在保健室有爆哭吧她心想。 然後她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李楷葳早就把饭吃个jg光，改坐在杨榛璘旁边托腮看着水面不停的波动。杨榛璘看她无聊的样子便问她要不要试试。 「教你啊，你如果钓的很烂我再拿回来钓啊。」 「嗯哼！」杨榛敷衍的回应点头。 结果她才刚拿完饮料要关冰箱都还没付钱就听到李楷葳尖叫喊着「杨榛璘你快回来！中了！中了！」 李楷葳开心的跟小孩一样，这是她第一次钓虾耶！居然没几秒就钓到了，她很开心的炫耀自己很厉害，还用肩膀顶了一下杨榛璘，而杨榛璘则是吐糟那虾子没眼睛，然後教她怎麽拆钩子。 「啊你就像我这样抓啊一定不会被夹到啦，大不了我的bangbang糖借你嘛！」 「对啦很bang很厉害，啊你不要动哦，123 然後得到成就感的李楷葳便吵着说她也要钓，杨榛璘哭笑不得的觉得这nv人到底几岁啊！原来难过也可以让nv人变回小孩吗？！她笑着叹一口气又去柜台开了一竿。 这个钓虾场其实没有在算半小时的，但因为老板娘跟杨榛璘的舅舅很熟，所以才破例给她这样算，结帐的时候杨榛璘很不好意思的一直道歉。 「以乡下这边来说不错啦，可是这家b较贵，虽然他们的虾的确也都放的b较多……但如果跟去市场买b较的话一定亏啊，可是晚上10点哪有人在卖虾，所以只能说用钱买快乐不便宜罗！」 「而且我本来也就没有很会钓，我看我朋友一小时可以钓十几只耶，我b不上。」 「2小时18只，不多啦但够我吃，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这个数量，所以我大部分都用买的，但就要等到假日才买的到了。」 「诶？不烤吗？」 「你会做菜？！」 李楷葳此时觉得这小鬼也太夸张了吧，才高中居然会那麽多东西，她更好奇她家到底是用什麽教育方式了！ 杨榛璘想了一下「你身为一个老师也太小气了吧！我教你钓虾耶…啊不然我跟你买啊。」杨榛璘说完就放下虾子要从口袋掏钱。 「可是叫店家料理要另外收费馁！」 这时候杨榛璘脑袋转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楷葳是想到她家看看。 「蛤？白虾不就没差？」 「齁！」李楷葳已经不知道要找什麽理由了，而且她也总不能现在去吧！哪有老师晚上10点去家庭访问的！不要说现在这时代早就不流行，光是时间就是个问题。即便学生也是nv生，但不论x别本来就该避嫌。 杨榛璘看她一脸失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然你等我一下啦。」然後也没有等李楷葳的反应就迳自拿着虾子去柜台了。 她开始回想今天的一切，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夸张了，在学校哭出来就算了还被学生看到、被学生看到就算了还跟学生单独出来吃饭、跟学生单独出来吃饭就算了还一起钓虾！ 她突然觉得脑袋很热，自己怎麽有办法因为老公出轨就那麽不管不顾，就算打击真的很大、不想去面对这件事，但也不该那麽没分寸呀！ 她想到这又开始越来越委屈，眼眶又红起来了。 「我拜托老板娘让我明天再来拿虾了，她那些会先炒给其他客人吃，我们明天再来拿活的！」她温柔的笑着说，然後又从袋子里拿出b刚刚还大罐的板娘特调「这个给你喝，这是减糖的唷不会很胖！」 李楷葳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忍到快极限了，偏偏杨榛璘这时候又这麽温柔，她只能更用力的忍住，所以她浑身发抖的没有讲话。 她轻推着李楷葳，自己也跟着往前，但这边到处都是水洼，自己在後面推万一把她推进水洼去怎麽办？她只好y着头皮改成走到李楷葳前面拉着她的手臂。 杨榛璘边拉着李楷葳脑袋边转着思考能讲什麽，但她这次真的词穷了。还好车子停的不远，最後她慌忙的帮李楷葳按了车门感应解锁後把车门打开「赶快回家、赶快回家！老师再见！」 杨榛璘听到她车门从内侧上锁的声音後，在窗外跟她再挥了一下手就往旁边的巷子里走进去了。 但她同时又很感谢杨榛璘那麽成熟懂事，又再次让出空间跟主动回避，不然在这个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做什麽荒唐事。 随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白痴，又不是在拍偶像剧…。 她坐在一块方形的水泥块上面打开袋子的炒饭吃着，结果没五分钟她就把炒饭吃完了，她其实超饿的。 杨榛璘回到家之後立马就去洗洗睡了，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就像她当初跟林湘婷也是互相喜欢，但就仅仅如此，两人交往大概半年对彼此却都没有昇华到ai的感觉。最後两个人也很有共识的当回朋友，因此才能一直好到现在。此外也是有发现了别的原因，让两人的感情早早就定在了家人的位置。 什麽都才刚开始，就发现好像什麽都要结束了，满满的无力感与委屈如洪水般灌进她的脑海。 也许是哭到累了吧，她不想再哭了，现在只想好好冷静，应对之策过两天再想吧，毕竟脑袋混乱时做决策并不见得是对的。 难过的时候也可以笑得那麽灿烂吗，有进步呢。 如果杨榛璘不是她的学生就好了。 再或者时间能够刚刚好就好了。 今天的天气突然b昨天低了5度左右，杨榛璘开心的穿上了厚薄适中的立领外套，她其实蛮喜欢冬天的。 「叔叔早！」杨榛璘很有朝气的跟林湘婷的爸爸打招呼，虽然昨天睡不好，但依然像平常一样有活力。 「对啊！」接着他们又寒喧了几句，林进乐就开着货车出门了。 「昨天我要回家的时候下大雨，楷葳载我回来阿城的。」 然後杨榛璘就跳上脚踏车的後座，林湘婷就踩着踏板往学校骑了。一路上她都在想怎麽开口问林湘婷怎麽安慰想哭的nv生，但路上实在太多闲杂人等了，她想还是等中午吃饭再说吧。 「欸刚刚历史课那个人物关系你有听懂吗？」方智良觉得有点冷的抖了一下问。 「那你等等笔记借我抄。」 「蛤？这样不会忘记喔？」 「对欸！那你课堂笔记怎麽办？」 方智良看杨榛璘讲的一副理所当然，犹豫了一下问「为什麽你跟她会那麽好啊？我其实不太懂欸，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我看你们除了课业也没什麽共同话题啊。虽然她运动神经也很好，可是她又不会打篮球。」 「那ga0不好你们也可以当结拜姐妹。」 这时候李楷葳刚好把车子停好，正要走去导师室，她今天没有停在教职员车棚，而是停在排球馆前面的停车格，因为她今天早上没课所以快要中午才来学校，这时候教职员停车格已经没位置了。 她锁好车门往行政大楼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就看到两个白痴动作一致、笑容一样蠢的对着她机械式的挥手。 李楷葳也朝他们挥了挥手，就继续往导师室走去。接着就听到包包里手机的提示声，是杨榛璘传的讯息至少看到小丑的时候要开心唷！ 接着就看到杨榛璘传了一堆她跟方智良扮丑的自拍，有鼻孔故意张很大的、翻白眼的、斗j眼的，歪嘴巴的，最後一张则是他们两个一起翻白眼+猪鼻子，还有一个秃头教官站在他们後面。 「教、教官！我手这样会会流血啦！」杨榛璘边跳边哀号，她在撑地时食指还要往上抬才不会压到。 「榛璘，教官也觉得你可以！昨天不是还可以打球吗！」教官故意提高音量的说。 杨榛璘额上的青筋急的都爆出来「p啦你不要在那边乱哭！」她为了报复他也跟着大喊「洪俊翔pgu上的痣长了一堆毛！！」 李楷葳远远就听到他们几个的对话，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只要见到她就可以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一样。 到了午餐时间，杨榛璘打好饭菜走到林湘婷旁边坐下。 「没有啦，只是觉得我们很久没聊天。」杨榛璘眼珠飘了一下的说。 「怎样？」林湘婷啃了一口j腿，又瞄了一次杨榛璘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蛤？你现在有对象喔？」林湘婷瞪大眼睛问，她去年跟h郁佳分手的时候才说高中不想再谈恋ai而已。 「昨天？」林湘婷眼珠转了转啊昨天她不就给葳葳载回家的吗。林湘婷发现事情好像没那麽简单。 「我觉得有点难欸。」林湘婷又吃了一口蒸蛋「你看我有安慰过什麽要哭的nv生过吗？身边除了那些臭男生也只有你一个nv生啊。」 「虽然 林湘婷开始在脑子里拼凑她得到的资讯，怎麽想都不对劲啊！因为李楷葳虽然跟他们班感情不错，可是再怎麽说也是新老师耶！杨榛璘私下跟她出门？！单独吗？！虽然林湘婷也不是没有短时间跟新朋友突然变好的经验，但她们是师生耶！不是说不可能，但怎麽想都很怪啊！而且杨榛璘刚刚是说失恋吗?!葳葳失恋?!喔…看来是真的很复杂…。 其中一个学妹走过来对着林湘婷说「学姊，请问可以跟你借一下榛璘学姊吗？一下下就好了！」 那学妹吓了一跳就愣住看着林湘婷真的走了「学姊…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林湘婷边走边思考，难怪她最近也觉得李楷葳不对劲，只是她觉得自己一个小孩不好去关心什麽。她感叹大人的世界真乱後叹了一口气。 「嗨！葳葳！」 林湘婷把眼珠从左边转到右上角「喔，就看bangbang糖男孩跟粉丝互动啊。」林湘婷讲完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然後用眉毛跟眼神挑了一下中廊的位置，她们这栋大楼是新的，设计有别於其他两栋教学大楼，中廊可以直接眺望整片林荫大道跟篮球场，尽头则是中正堂。 「幼稚鬼也有粉丝呀？」李楷葳笑着边说边往中廊走，林湘婷也跟在後面，最後两个人就靠在栏杆上远远看着那三个人在讲话。李楷葳很好奇她们在讲什麽，但太远了，连嘴形都看不到。 「哦？学妹在要ig了是吧？」林湘婷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但接着林湘婷的le就响了。 「我们有可能交往吗？」杨榛璘按下扩音键，当着两个学妹的面问。 「我是觉得我们可以去结拜。」 杨榛璘就对着学妹说「你们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杨榛璘平常是不给陌生人追踪的，不论对方是谁，反正不认识就是不要。但当面问的就另当别论了，她认为至少也要讲过话吧。而这两个学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杨榛璘这个想法的。 远处的李楷葳在杨榛璘转身回来之前就跟林湘婷一起进教室了。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放学时间，杨榛璘每天都像来学校玩的一样，老是过得无忧无虑，好像每天都不用复习跟预习功课一样。她跑到球场看人家打球，因为今天方智良要练球，所以没有人陪她玩闹，自己也还不能真的打球，她只好坐在场边看那些男生玩得很快乐的样子。 她看着跟李楷葳的le聊天室、看着昨天帮她拍的那张照片。钓虾场的灯光没有那麽足够，看不见李楷葳眼角的红肿，杨榛璘觉得照片里李楷葳笑得那麽灿烂的样子美极了。 可是杨榛璘总觉得李楷葳的脸b游莉婷还要x1引自己。 杨榛璘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长大一点就好了。又或者自己是男生可能还b较有机会。她看了一眼左手上的金属表，已经17:46了，她从17:10就坐在场边拍手喝采，看得到球却打不到球让她更烦躁了。她瞄了一眼校园另一角落的排球馆，李楷葳的车还停在那边。 李楷葳这时候刚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要走，她也在想今天到底要不要跟杨榛璘联络。可是今天除了早上的讯息之外，杨榛璘跟她几乎没讲到什麽话耶，好像昨天发生的都是梦一样，她今天甚至还在自己的国文课睡着！想到这里李楷葳就有点不开心，怎麽感觉自己很弱势？杨榛璘该不会是海王吧？ 开车离开校园没多久，她又开始回想昨天的种种画面。虽然杨榛璘总是可以转移林士彬给她的y霾，但也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她知道她只是根浮木，自己终究还是要面对如何去处理这段婚姻这件事的，而且林士彬後天就要从东部回来了。 而且也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吧，这让她更容易反胃，所以她总是想避免想起那些回忆。 可是就现在而言她们是不可能的，这只是一种过渡期。而且师生恋太难了，除了要面对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外，杨榛璘 杨榛璘b起同龄人确实成熟了许多，但这年纪的成熟不代表有历练，社会经验还是很重要的，对於李楷葳而言即便她再成熟，在出社会前都是不够的。 而一旦杨榛璘露出像同龄人不够成熟、还在t验长大的感觉，那种需要被开导的样子，自己一定会冷掉。 但李楷葳随即又想到杨榛璘昨天为自己改成今天才拿虾，如果爽约对她很不好意思吧…对老板娘也是，昨天还那麽麻烦人家。 於是李楷葳最後决定带个礼盒送给老板娘，至於杨榛璘嘛，今天还是先别去找她了吧，她想回家静静，还没理完自己的婚姻又对其他人产生感情让她觉得思绪混乱。有空再买其他东西送她当谢礼好了。 两个人明面上都没发生什麽，但心里同时都很尴尬，却又尴尬不同的点。 李楷葳看这情况根本是骑虎难下了，现在如果说昨天是开玩笑的根本更尴尬啊「喔…对啊，欸…你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给老板娘。」李楷葳只能y着头皮这样说，然後就急着要走进去。完了…还以为她回家了，才刚想要保持距离就破功…还是我该解释我只是开玩笑的…？ 「啊昨天那麽麻烦人家。」李楷葳回头答。 「嗯？」李楷葳停下脚步。 「…………」 两人都无语的盯着彼此，不知道这该算是种默契还是只能说是两个人都懂礼数。 最後李楷葳还是打算试看看，但果然还是杨榛璘了解老板娘，她不仅拒绝，还又送她们一罐板娘特调。 「喔好，那你等我一下。」说完她就跑进去小北百货买了一个水桶出来，然後把虾子装进去，因为她怕虾子的水滴的李楷葳的车整个都是，那是有腥味的。 然後她们就上车了，尴尬的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聊天，只有杨榛璘报路跟李楷葳反覆确认的声音。李楷葳此时有点後悔刚刚应该要解释自己是开玩笑的。 杨榛璘的家是一栋双拼透天，她住在面对房子靠左边那侧，旁边还有一颗大树。右侧以前则是租给林湘婷她们家，只是後来搬走了，现在杨榛璘的舅舅就把他的装潢工具都放在那边，整理成一个小工作室。 李楷葳像个小孩一直看东看西的样子让杨榛璘觉得很可ai「老师，你要记得看路欸，小心脚下。」 「我舅舅今天回去阿嬷家住，他只有假日会回来住，平日只有要工作或是吃午餐才会来。」杨榛璘直接打开没有锁的门说，他们这边的人除了晚上睡觉都不太锁门的。 入内的时候她又继续张望着，发现她们家的客厅空荡荡的，虽然很乾净，但基本上只有沙发、茶几、电视、电视柜、躺椅跟2个有玻璃柜门的高长型柜子，没有什麽装饰用的摆设，讲话甚至有回音，可能也是因为客厅太大。 李楷葳把包包还有礼盒放在沙发跟茶几後就跟着走进去「唔，抱歉，我不知道。」李楷葳有点愣住，原来她是舅舅抚养长大的吗？但是舅舅平时居然没住这？关系不亲吗？ 「好哦，要帮忙什麽吗？」李楷葳把饮料放在桌上後问。 李楷葳挑了眉毛问「姜丝吗？」 「洋葱也不用太细，1个手指宽之类的就好了。」接着她有从旁边拿出沾板跟菜刀放在餐桌上，然後她就拿了盐巴开始洗虾子了。 「小时候听说的啦，就一直照做到现在了。」 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想到，杨榛璘刚刚是不是直接叫她原班导的绰号啊？那为什麽总是叫自己老师？ 但我又不是她同学，我是老师耶。李楷葳把脚并拢了一点。 李楷葳就这样四处走走看看，但温度越来越冷，她觉得有点冷的抖了一下。虽然她上半身穿着 她就这样y撑着又在外面走了10分钟，她想说有走动走动应该就没那麽冷了。 下个月就是她的27岁生日了，她原本已经想好要跟林士彬一起去日本玩的，机票跟假期老早就处理好了，可是现在呢？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 李楷葳听到杨榛璘的呼唤也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她本来想大声回应但又怕吵到邻居，於是快步走回楼房前。正当要踏上阶梯的时候却突然脚踝却突然往外翻了一下，她踩到了不知道哪时候掉下来的果实。 都说人在衰的时候什麽鸟事都会发生，李楷葳也是这麽想的，刚刚下来明明就没有果实。她觉得脚好痛，怎麽什麽坏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昨天明明也还很快乐的，结果为了跟杨榛璘保持距离、不让自己晕船更严重，ga0得自己现在连跟她相处都有问题，难得的快乐泉源就这样被自己ga0砸了。 眼看视线又变得模糊，她更恼怒了，自己为什麽那麽ai哭啊！而且现在在学生家耶！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这麽脆弱跟丢脸呀！但她的理智也仅仅在线一秒就被如洪水般的委屈冲走了。 跌坐在地的李楷葳抬头对上杨榛璘的视线，她发现杨榛璘的紧张超乎她的想像，而且瞬间喷出那麽多问题是要她回答哪个？她突然没那麽难过了，还觉得有点好笑，眼前有人那麽关心自己让她获得了些许安慰。就像本来很怕黑的人看见了朋友b自己更怕黑，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麽怕了一样。 「没有那麽严重啦！我只是扭到脚而已，不用去医院啦。」李楷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杨榛璘把李楷葳扶到旁边的板凳坐着，她不敢让李楷葳移动太远。然後就不管不顾的脱下李楷葳的短靴。这个亲昵举动有点吓到李楷葳，但她什麽反应都还来不及做，杨榛璘就大声的说:「你看！还说没事！都肿起来了！」 过不到2分钟，就见到杨榛璘拿着一件黑白se相间的bang球连帽外套跟冰敷袋还有小毛巾跑出来。她什麽也没说，也没有看李楷葳一眼，只是温柔的把外套盖在李楷葳的大腿上，然後又蹲下来帮她的右脚隔着袜子和薄毛巾踝冰敷。 杨榛璘此时超级紧张，连以前国中打县级篮球决赛由她执行最後一球时都没那麽紧张。她第一次跟李楷葳有那麽多近距离接触，深怕露馅的她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有啦。」李楷葳也脸红心跳的抓紧外套，她突然觉得好晕。也紧张地害怕自己的脚有味道所以撇向一旁装没事。 「嗯，好多了。」杨榛璘只是淡淡的回覆，她也在试图让自己心跳平静一点。然後她就坐到李楷葳的脚踝边，一手拿着冰敷袋、一手轻抓着她的脚踝。 「不会。」 李楷葳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继续下去一定会害了她的，先不论被发现了会麽样，光是她们之间就会存在许多问题，她自己也清楚这绝对是不可以的。但到底该怎麽做才好?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短短两天可以让好感升温到如此地步。刚刚那些难过好像又冷风被吹了回来，视线又开始模糊，而且这次眼泪是止不住的滑落。她害怕被发现，却又停不下来，即便已经啜泣得很小声了，杨榛璘还是发觉动静的回过头来。 杨榛璘很慌，她不知道该讲什麽话，所以她只是很担心的看着李楷葳。她很想上前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可是她不敢。刚刚的触碰对她来说已经太多，连要替李楷葳穿上靴子的勇气都没有，再多只会让李楷葳怀疑起自己的感情。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林湘婷中午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啦，但就只能关心关心而已吧，她如果不想讲就换你讲讲话啊，讲讲你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之类的；啊她如果想讲你就听啊。 李楷葳听了她超烂的开场心里吓了一跳同时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孩开话题也开得太烂了吧!她没有马上抬头，因为她怕自己哭花的丑脸被杨榛璘看到。只听到她又继续说:「你昨天不是一直要挖我的秘密吗？这个算是其中一个。」 结果李楷葳被这句话逗笑了，但仍然没把脸抬起来:「欸！什麽叫做下次再哭！！会不会讲话！」了半圈。 「老师不会痛！」 「你转过去。」李楷葳命令式的说。 「不能转过来喔。」她仍然有点鼻音。 「啊你继续讲。」 「不然你要再讲一个秘密吗？」 「呀—！」李楷葳尖叫的又埋起脸。 「si小孩那你给我转过去！」 「我跟香瓜以前念不同国中。」 「对啊，我只有私底下这样叫。」 「等一下就会讲到了。」 「我以前小学就是短头发了，香瓜一直都是长头发，而且她从小就戴眼镜，所以一开始我们也没注意到我们好像长得很像，毕竟就算是双胞胎还是多少有点差异的。就这样一直到国中三年级，我们学校统一帮学生办了身分证。」杨榛璘讲到这抬头看了一下上方的电灯。 听到这里，李楷葳才从刚刚的情绪转过来现在这边，好像收讯b较慢的电视一样需要一点时间缓缓，她开始觉得惊讶:「难怪！我就想说你们的小动作怎麽会那麽像！挑眉和眼珠子转动的样子根本就超像！连身材都差不多！要不是她戴眼镜、长头发又不同姓，我真的觉得你们有什麽亲戚关系！」 「不小心的啦。」李楷葳赶紧装没事的回。 李楷葳笑了出来「蛤？听起来有点瞎欸！」 「那你们也没去问大人喔？」 唔，这小鬼真的从以前就很贴心欸。但随即李楷葳又想到了一个重点「不对啊！那你们怎麽还会交往过？！你昨天唬烂我的喔？」 「噢…那你们不就很尴尬？nv朋友突然变亲姐妹了…」 「可是还是很怪吧？毕竟曾经互相喜欢过欸。」 「欸，你的告白很烂欸！居然是用转述的？！」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浪漫细胞…。」李楷葳傻眼的说，这时候她已经b较没有鼻音了，她x1x1鼻子又问:「欸啊你小时候同学就挺先进的馁，国中生不会没办法接受同x恋吗？」 「……原来。」 李楷葳听了觉得很羡慕地说:「真好，第一次谈感情就那麽成熟。」 「那慢慢走？不然外面太冷了，这样整只腿都会僵掉的。」於是她就伸出手臂在李楷葳面前，她尽量装得镇定，表现得很自然。 为了表现的自然，杨榛璘就继续讲:「然後啊我就想说如果林湘婷没有过给阿乐叔叔的话，她就叫杨湘婷了耶」杨榛璘边笑边讲「这样很像洋香瓜哈哈哈哈！所以後来我就叫她洋香瓜。但她说不要加上洋字，太敏感了，所以就变成香瓜。」 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到客厅「不可能。」杨榛璘斩钉截铁的说。 「因为阿乐叔叔太矮了。」她继续扶着李楷葳走向厨房。 「原来是这样。」 「啊为什麽你舅舅平常不住这啊?从你小时候就这样吗?他让一个小孩自己住这?」李楷葳觉得有点冷的又把bang球外套披在自己腿上。 「国中也还小啊，如果是高中可能还说得过去，但才国中耶。」 「保持距离?」李楷葳看到上桌的虾子就开始饿了，她凑近闻了一下:「好香欸!」 「欸!真的很好吃耶!我以前都不知道虾头可以吃!而且居然这麽好吃!」这是李楷葳第一次吃泰国虾的虾头，以前跟朋友们去热炒店的时候她都觉得很怪，为什麽明明身t才一点点就要那麽贵，她宁愿吃白虾。 李楷葳看了也又跟着剥了一只，她很想追问刚刚的问题，但怕杨榛璘反感於是就没有再问，结果杨榛璘自己又接着说了。 「唔?怎麽了?抚养权的问题吗?」 「你怎麽老是偷看别人哭呀。」李楷葳开玩笑说。 「就是她发现我舅舅怪怪的，下班後变得很晚回家，虽然工资还是会上缴给舅妈，但开销好像b以前大了，然後以前从来不管信用卡帐单哪时候寄来家里，那阵子却都很准时的在舅妈之前收走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有问题，但她不知道怎麽办，嫁到这里也没什麽同龄的朋友，邻居那麽ai说闲话自然是不可能诉苦的，所以就急到哭了。」 「後来舅舅从此就搬去跟阿嬷住了，因为他虽然也疼我，但毕竟这种事情被我发现了也会不知道麽面对我吧，何况我站在舅妈这边。所以我从小就对感情还好了，因为小时候就发现婚姻其实也没什麽约束力。」 「齁，这种事情非关男nv好吗?男人的b例的确是b较多啦，但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杨榛璘怕李楷葳的想法变得偏激，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转而去av人，那她一点都不会高兴。又赶紧补了一句:「香瓜她爸就很专情，外遇的是她妈。」 「所以我跟香瓜国中才会在一起啊，毕竟我们都很信任对方，而且也没有j1j1会痒，哈哈!」 「啊你舅妈当初都没想过再给你舅舅一次机会吗？」李楷葳拎起包包说。这时她看到了刚刚买的礼盒「啊，这盒给你吃吧。」 「你不喜欢吃甜的？」李楷葳很惊讶，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根本是蚂蚁啊，无糖不欢的那种。人家都说吃甜的程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这小孩是怎样，18岁就不吃甜？老起来等？ 「你是老人家呀?」李楷葳笑说。 然後她们又聊了一下就走到外面，这时李楷葳又感受到冷风轻抚，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bang球外套。 杨榛璘本来想调皮的回覆，但怕这样李楷葳以後就不跟自己说真心话了，她就拍拍x口说「还行、还行，有适度泄压就好。」 「那你要洗乾净一点耶!」杨榛璘调皮的说。 「欸!」 「齁哪有痛那麽久的，又没有很严重。」李楷葳自己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阶梯边走边回。 「嗯，那你到家讲一下。」杨榛璘尽量把这句讲的自然，虽然她也老是跟方志良讲这句话，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