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柔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抬手给了女人一条毛巾,又说道:“擦擦吧,你的身上都是水。快擦一擦,别感冒了。”女人点了点头,又呆滞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要结婚了,是跟谁啊?”“跟顾雨晨,顾氏集团的掌门人。”季雨柔坦然又骄傲地说出自己未婚妻的名字,顺带残忍地笑了笑,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戏谑地说道:“我们之间是门当户对的。难道你不觉得吗?”听到这句话,女人又低下了头,再一次选择不说话。但隔着仅仅几步之遥,季雨柔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痛苦。可是,她竟然产生一点快感。她很清楚,这样的感觉完完全全都来自于对面这个女人的痛楚。时光让季雨柔变得圆滑,也让她变得不再任性,甚至看似让她变得更通透,但是更让她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变得更刻薄。她想,大概是因为,她是恨她的,恨她的懦弱,恨她的弃之不顾。可是,恨的反面是爱。她此刻没有想到这一条,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原谅这个女人。看着女人不说话,季雨柔突然更生气了,她突然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说道:“你问这个干嘛,关你木烟青什么事情?你之前不是祝福我吗?那我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了啊,你也应该开心啊。”木烟青苍白着脸,默默地看着季雨柔,眼里既痛楚,又充满温情。但这一幕,是现在季雨柔最见不得的。明明说分开的是她,悄无声息离开的也是她。凭什么?她还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施暴者。她生气地问道:“你到底来干嘛的?你是来确认我的婚讯吗?还是说一些无聊的话?现在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如果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这逐客令下得很干脆。木烟青咬了咬唇,淡青色的唇泛着点白,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出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爱你。”这几年她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但是她再也没有心力和想法,去酒吧猎艳,或者认识一些什么新的人。她突然迷上了摄影,去世界各地摄影。有时候她躺在天台上,在车的副驾驶里,走在路上。她会机械地拍一张天空的照片。蓝色的天,和漂亮的云,左下角,是拍摄的地点和时间。她从怀里的随身包里,掏出一大堆保存得很好的照片。她对季雨柔说:“这是我想你的日子,送给你。”季雨柔捏着这一堆照片,默然看了一会,她抬眼望着木烟青,问道:“那你觉得,我都快结婚,你这样还有意义吗?”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木烟青的内心,她嘴唇抖了抖,想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季雨柔捏着木烟青的下巴,痛并快乐地欣赏着木烟青难过的脸。为复仇而快乐着,为心上人的痛苦而痛苦着。她揉了揉她的嘴唇,又说道:“你爱我,所以呢?你能给我什么?钱,权,声誉,你什么都不能给我,你又能给我什么?”这句话像利剑一样刺穿了木烟青的心,把她心里最阴暗的角落挑起来,上面落着两个大字,“自卑”。“我。。。”木烟青艰难地开口,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了,“我。。。”然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不行。看着木烟青窘迫的样子,季雨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你回答不出来吗?没关系,我帮你回答,你可以,把你自己给我。”“嗯?”季雨柔倾身吻住木烟青,几乎发疯一般,她狠狠地掠夺她的呼吸,就好像要拆她入腹一般。只有季雨柔自己知道,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第90章 我要去订婚了(季雨柔×木烟青)窗外的雨停了。木烟青的手指轻轻地缠绕着季雨柔的头发。但是对面的女孩睡得很沉, 并没有醒过来。也是。今晚的运动量很大,难怪她会睡的如此沉。想到昨夜的一幕幕, 木烟青有些害羞地躲进了被窝里。过了好一会,她才伸出头,目光在季雨柔的轮廓间流转,深深沉迷于她的睡姿。但好像季雨柔最近很是忧思,眉头拧成一团,显示着一个川字。木烟青心头一痛,于是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好像企图想把这些痕迹抹去。但其实她也很清楚,造成的伤害回不来, 就好像刻在眉间的忧虑一样,是挥不去的。可能是这样的抚摸让季雨柔觉得有点痒,她抬手拂去了木烟青的手。这睡梦中的下意识,让木烟青有些难受。难道雨柔连在睡梦中都在抗拒她吗?她咬了咬唇,又把手收回来, 托在脑袋下面, 好像这样就能强制自己, 不再想去触摸季雨柔了。但是, 她做不到,这一切好难。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虽然心上人近在眼前, 但是,又让木烟青觉得好遥远。她耐着性子睡在一边,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 沉静地感知着季雨柔的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