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千夜一死,西川便发动了一场侵略性的战争,将凤羽国的国土土纳为己有。结束了圣天长达三百年之久,四国鼎立的局面。一举成为圣天第一强国。
那日,狼烟滚滚,尸横遍野,一袭明黄的西川皇,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仰望苍穹,深不见底的眸子中,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身后无数鲜血染红了他的眼,许是看透了的人生的无常,他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沧桑。
如火的夕阳,血染的残骸,相互辉映,站在那一方广阔无垠的天地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就好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眼中噙着化不开的忧伤。
“姐姐,既然那是你的选择,就让我做你最有力的后盾,为你构筑一方用不塌陷的乐土,保你永享安乐。”久久凝视着圣幽的方向,西川皇淡淡的抛下一句让所有人没头没脑的话,转身离开,从此踏上他长达六十年之久的王者之路。
她走了,踏入泱泱后宫,投进了那个人的怀抱。既然这是她想要的幸福,那么他选择放手,永远守护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这就是他的爱,不能说出口的爱。
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就好……
日月交替,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便已跨过深秋,迈入寒冬。
瑟瑟的风,卷起片片落叶,如刀子一样划过,带着刺骨的寒,草木具枯,冷冽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正如偌大的圣幽宫一样,沉闷,压抑的令人窒息。
“徐太医,朕再给你最后一天,若是太阳落山时,她还没醒的话,朕就把你的脑袋给卸下来。”阴沉沉的声音,宛若地狱的修罗发出的吼声,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令这本就寒厉的风,越发刺骨。
“是,是,老臣遵旨。”听着那毫不留情的话,徐太医颤颤的说道,忍不住抬手,抹去脸上的汗珠,步伐蹒跚的,投入到救人的工作中。
“小心儿啊!你怎么还不醒呢!你可知,你已经睡了整整一个月了。若是你再不醒的话,可就要变成小肥猪了。快点醒来吧!小心儿,院子里的红梅已经开了,很漂亮,很漂亮,我还想跟你一起,赏梅,饮酒呢!若是今晚你还不醒的话,我就把你给丢出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小气,向来不养闲人的……”紧紧握着木心的手,商子轩断断续续的说道,罗里吧嗦的。一点也没有身为王者的风范,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满目的哀伤与担忧,与刚刚撂下狠话的那人简直判若两人。
至从那日将她带回来,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她还没有醒来,问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她的身体过于虚弱。至于因何为昏迷不醒,他们也不清楚。
望着那张越发消瘦的脸,一种尖锐的痛在商子轩心中蔓延开来,他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她会永远这么睡下去。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这种不安是从来没有过的,只从遇见她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他。
尤记当初,她昏倒在他怀里的那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让他险些忘记呼吸。那种噬骨的感觉,只到今日,他还记忆犹新。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忍不住惊醒。
小心儿,你究竟何时,才会醒来呢!你知不知道,看着这样的你,我的心有多痛,我多希望,躺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你。求求你了,快点醒来吧,不然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无声的说着,轻轻抚摸着木心毫无血色的脸,商子轩淡淡一笑,那浅薄的笑中尽显凄凉。青色的胡茬,黑色的眼眶,此时的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好似比躺在床上的木心还要虚弱。
“皇上……”刚触及木心的脉搏,徐御医便惊喊出声,在他那张难掩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惊恐。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的脉居然呈现出滑脉,这可是……
喜脉……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见徐御医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商子轩的心不可抑止的沉了下去,连带着他的脸也黑了半边。
母体这么虚弱,此时怀上孩子,不仅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就连母体也极有可能会被连累。他是该道喜呢?还是该道忧呢?迎上商子轩那气势逼人的视线,徐御医不禁左右为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还不快点给朕说,愣着干什么?难不成想死?”看着久久不曾言语的徐御医,商子轩眸光一寒,不禁溢出几分杀气,吓得徐御医立刻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尾音拉得很长很长,看着商子轩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徐御医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说道“只是娘娘凤体欠安,虚弱异常,很有可能保不住孩子,不仅如此,就连娘娘也极有可能……”说着,说着,徐御医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双手,狠狠掐着他的脖子。
“你说什么?”冰冷的语气,一如外面起起落落的风,带着彻骨的寒,让人不禁战栗。
天啊!他就知道会这样!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看来他是难免一死了。战战兢兢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商子轩,徐御医硬着头皮重复道“皇后娘娘有喜了,只是异常危险,一个不好,不仅保不住孩子,就连娘娘她也会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