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淡淡的说:“我们俩都说了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过,我警告你,别再说些乱七八糟用不着的,老子没闲心听你扯淡!”
关大智说:“额、这两年,抗匪四处筹粮筹款,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份名单,就是这位警官说的,暗中资助抗匪的那些人……”“大概有多少人?”
齐越打断他的话头。
关大智想了想:“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上百人,四乡八镇都有,靠山屯的、柳树屯的、大王乡的、后岗子的……”
齐越问:“抗匪驻扎在靠山屯,有没有朝你借给过钱粮?”
关大智张口结舌,这句话把他问住了,他也借给过抗联粮食,虽然数量不多,但性质是一样的。
宁致远冷笑:“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好意思咬别人。上百人……你咋不说上千人呢,借二斤地瓜也让我们去查,警察厅不用干别的了!”
关大智面红耳赤,辩解着说:“我、我是被逼无奈,他们拿着枪,我不敢不借呀?”
宁致远说:“你是被逼无奈,那别人呢?我们把人抓来,都说自己被逼无奈,你让我们怎么处理?上百人连同你老兄都关进监狱?”
关大智在村子里开私塾教书,平时很受村民尊敬,村子里数他有文化,从来都是他抢白挖苦人,没有别人抢白挖苦他的时候。
今天来告密举报,他可算是来着了,本想着发一笔横财,哪曾想被宁致远数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越说:“你先回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们再找你核实情况。”
关大智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脸严肃的说:“附近有一个大财主,这两年借给抗匪大笔钱粮,这种情况,算不算通敌?”
齐越和宁致远对视一眼:“你说的大笔钱粮,指的是多少?”
关大智说:“粮食至少二十担,现钞至少五千块。”
宁致远霍然起身:“这个人是谁?”
关大智反倒镇定下来,伸手扶了扶眼镜:“我想知道,这种情况,算是有价值的举报吗?”
宁致远说:“当然算。”
关大智满意的点了点头:“警官,冒昧的问一下,如果情况属实,我能拿到多少赏金?”
宁致远想了想:“政府的不太清楚,大概三五百块吧,警察厅的……最少五百块!”
齐越说:“关先生,你先别急着问赏金,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说的那个财主,暗中资助抗匪,你有证据吗?”
关大智说:“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在财主家当过账房,凡是来往的账目,我都有过目……后来因为点事,把我辞退了。”
关大智没好意思细说,他生性好赌,当账房的时候,就是因为输红了眼,挪用了账上的钱,之后又堵不上窟窿,这才被辞退。
回到靠山屯,他也不会别的营生,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在家开私塾教学生,开私塾也不消停,他的那些债主,隔三差五就来催债。
好在风水轮流转,如果拿到这笔丰厚的赏金,不仅能还清赌债,甚至可以举家搬到城里。
心里想着美事,关大智喜形于色。
“说呀,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宁致远敲着桌子催促。
关大智手捻山羊胡,缓缓说:“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刘家堡村的大财主,刘、万、春!”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