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算是这样,陆书凌也不该了无音讯。
楚音不敢去楚家,又联络不上两人,犹豫了很久,无奈向司立鹤求助。
他说只要能见陆书凌一面,他愿意用任何办法报答司立鹤。
这对司立鹤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难题,一来他跟楚逸没有太多的往来,二来圈子里的人都能看出楚逸对陆书凌病态的控制欲,但望着楚音殷切的眼神,他不忍心拒绝。
司立鹤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向楚音讨一个吻,“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只是这么简单?
楚音不大敢相信,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印在了司立鹤的左颊。
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因为楚音在焦急地等待了两天后,司立鹤说要带他出门见陆书凌——无非是些生意上的让利,这些不必对楚音解释。
楚音主动亲吻了司立鹤,小声说谢谢你。
这就够了。
临行时天冷,司立鹤给楚音戴上围巾和手套,动作慢了楚音怕他反悔,问了好几次可以出门了吗?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外的别墅区,这里离万君总部有好一段距离,楚音不太明白楚逸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入住这里。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屋子的门窗皆有健硕的保镖看守,一个个像黑脸罗刹,这里不像住宅,更像一座修得华美精致的牢笼。
楚音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不自觉地攥紧了司立鹤的手寻求安全感。
司立鹤握紧了他,在保镖排查后才得以入内。
楚音在楼梯口见到兄长楚逸,依旧是印象里冷冷清清的模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掠一眼楚音,声音低沉,“书凌在二楼,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司立鹤摸摸楚音的脸,“去吧。”
楚音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懵懵地跟着管家上了楼,被请进了房间里。
陆书凌坐在床边,听见动静,清癯的身躯微动,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楚音走过去,茫然地喊了声书凌哥,继而不敢置信道:“我哥把你关在这里?”
陆书凌拉着他的手坐下来,“他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绵密的哀伤盘旋在二人身旁,楚音哽咽,“胡奶奶......”
陆书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那天我看望完外婆,在洗手间听见护士聊天,他们说我外婆没有苏醒的可能,不过是靠着仪器维持生命体征。”
一语惊起千石浪,楚音呼吸屏住,陆书凌的语气却依旧平静,“她这辈子吃了很多苦,我不想她再这么熬下去,所以我把她的呼吸机拔了。”
楚音震惊地瞪大眼,全然无法料到是陆书凌亲自结束了胡秀红的生命。
而胡秀红一离世,陆书凌就再也没有软肋在楚逸手中,因此楚逸要把他关在这里。
楚音干咽一下,“书凌哥,你......”
他想让陆书凌想办法逃跑,可陆书凌用力地捏了下他的掌心,并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转了话题,“听说你和司立鹤在一起了?”
陆书凌的处境不比楚音好到哪里去,两人都为对方着想,楚音想了想,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三言两语就到了时间,管家提醒楚音该下楼了。
楚音不肯走,陆书凌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我能应付得来。”
陆书凌和楚逸纠缠了十几年,从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到至亲至疏的亲密爱人,两人的关系盘根错节,早已不能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待。
楚逸对陆书凌爱得深切,而陆书凌对楚逸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身为旁观者的楚音无从得知。
第63章 (二更)
墙面挂着的老式黄铜壁钟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晰。
司立鹤和楚逸伫立着原地静待时间一分一秒流动,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直到楚音即将下楼的最后一分钟楚逸才打破了沉静。
“你让楚音来见陆书凌,那你知道他以前喜欢陆书凌的事吗?”
司立鹤自然垂在腿侧的手动了动,不动神色地看向楚逸。
“他十五岁那年给陆书凌写过情书,被我拦下来了,不过看样子他没死心。”楚逸顿了顿,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把人看紧点,别让他再肖想陆书凌。”
司立鹤无所谓地笑了笑,“早些年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或许你见过一个向日葵的乐高吗,陆书凌送他的。”
楚逸捕捉到司立鹤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点到为止,不再往下说。
他确实很讨厌楚音,不单单因为楚音不自量力地暗恋过陆书凌,更因为陆书凌对楚音的在意。
如果不是怕陆书凌被关坏了,不管司立鹤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不会同意楚音来这一趟。
楚逸和司立鹤是同类人,心里一旦埋下一颗不安的种子,势必要连根拔起才能作罢。
他想,往后大抵不管他的弟弟怎么向司立鹤哀求,都无法再见陆书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