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无关紧要时用来消遣的玩意,不值得费心。
晚宴在十点准时结束。
楚音和陈邵风一同前来,却并未搭乘同一辆车回程。
他争取过的,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问丈夫今晚回不回家睡,还挽上了丈夫的手,隐晦地做出暗示。
陈邵风明显动摇了,但不知道李瑞安在陈邵风耳边说了什么,陈邵风顿时改变主意,坐上了李瑞安的车扬长而去。
那车还是陈邵风给买的,限量款,全球仅五辆。
楚音却并不难过,只是牙齿有点儿酸。他和陈邵风这段婚姻本来就难于启齿,如果不是楚音的母亲一再要求他抓住丈夫的心,他也不想屡次受丈夫情人的挑衅和嘲讽。
陈邵风房产众多,楚音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也是丈夫名下的,不算很大,两百多平,出行便利。
陈邵风兴起时会过来找他,但大多数时候只有楚音一个人,还有他养的一只灰泰迪。
楚音人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小狗的叫声,他马不停蹄地开了门,圆滚滚的灰泰迪亢奋地在他脚边绕圈。
“果果,爸爸回家啦。”楚音抱起小狗,湿漉漉的舌头热情地给他洗手洗脸,他不禁笑出声,“别舔,别舔......”
“楚先生回来了。”
楚音虽然结婚了,但年岁到底还小,陈家不希望自家儿子的伴侣只有高中学历,所以让他继续读书。
当年他高考失利,是陈家花了大价钱把他送进了海市最好的大学,连专业都是陈家父母安排好的——工商管理。
楚音对这个专业毫无兴趣,更是一窍不通,读了两年也没学出什么花样,但陈家需要的不过一张毕业证,他只要老老实实混个文凭,其它的不用他操心。
因为不常在家,怕果果会孤独,楚音专门请了阿姨上门照顾。
阿姨跟他汇报今天的情况:早晚遛了两次,粑粑正常,梳过毛,新洗了狗窝,一切都打理得干干净净。
楚音送走阿姨,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狗,他才终于得以完全放松,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久久不动。
果果是个很机灵的小姑娘,陪伴了楚音整整六年,她察觉到主人的低迷情绪,乖乖地趴在楚音的腿上不叫也不闹,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楚音揉着小狗的脑袋,又用力地抱住果果,抱了好一会儿觉得舒坦些了才撒手。
晚上果果和他一块儿睡。
陈邵风是不允许狗上床的,嫌脏。
如果陈邵风过来果果就得单独待在小狗房里,不能出现在陈邵风面前。
前几次果果看不到楚音会焦虑地大叫,把陈邵风吵得发火,楚音也受了些苦头。
楚音自己吃苦不要紧,却心疼果果,怕哪一天真把陈邵风惹怒,会把果果给丢出去。
他哭着小声跟果果讲道理,说爸爸对不起你,但你可不可以乖乖的,不要再叫了,爸爸不想失去你。
果果居然听懂了,之后只要陈邵风一过来她就会主动地走进小狗房,安安静静地待一个晚上。
都说狗仗人势,楚音在陈家没有地位,连累果果跟他一起被薄待。
他心里是觉得很对不起果果的,他买最好的狗粮、最贵的罐头,去最好的宠物医院做护理,把果果养得油光水滑,可爱又伶俐。
陈邵风在物质上没亏待他,一张不限额的附属卡,还让生活助理每个月单独拨给他十万的零花。
附属卡的流水会过丈夫的账户,楚音不喜欢用,倒是他的母亲动过几回,金额不小,最多的一次直接划走了一百多万。
楚音生怕丈夫追究,心惊胆战了好些天,但陈邵风只是随口问了句。
他说自己买了包,这话不是撒谎,只不过包在他母亲那里,这番话并未惹来丈夫疑心——楚音长得漂亮,漂亮的人需要漂亮的装饰来点缀,陈邵风好面子,楚音愿意打扮,对他而言是一种添彩的行为,他自然不会吝啬。
陈邵风把楚音当作一件附属品、一块私人宝石,他高兴了楚音就好过,反之亦然。
拿人手短,所以不到必要,楚音不会大额地动陈邵风的钱。
那十万块最多用在了果果身上,剩余地都攒进了银行账户。
果果相当于楚音的半条命,谁对果果好,他就感激谁。
小狗很快伏在他的床头睡去了,他却有些睡不着,漫无目的地刷社交软件。
也是巧合,竟然在广场刷到了李瑞安的账号,是一张在酒店落地窗前的自拍,附文“凌晨收工”。
酒店的布局很眼熟,楚音也去过,陈邵风常年订阅的总统套房。
楚音点开评论区,被蒙在鼓里的粉丝纷纷心疼李瑞安工作到深夜。
他越看越气,不气李瑞安抢走了他的丈夫,而气青年因为陈绍风针对他。
楚音切了小号,想用最难听的话嘲讽李瑞安打工打到别人家老公的床上,想向那些疯狂迷恋李瑞安的粉丝拆穿他们追捧的偶像的真面目,但敲敲打打,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出去。
他觉得恶心。
李瑞安恶心,他恶心,陈邵风更恶心——李瑞安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恶心楚音的事情多不胜数,他只能忍着,忍不了也得忍。
谁让他跟陈邵风结了婚。
楚音刚丢了手机尝试入睡,叮的一声,他收到了近来最值得高兴的消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