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规定的数目,devil放下戒尺,就着这个姿势让他晾了一会。 “嗯……”祁安整个人没有了力气,像耷拉着翅膀的小鸟,焉焉地搭在devil的肩膀上,他昂了昂脑袋:“我真的……做好了?” 祁安笑得很腼腆:“那现在是结束了吗?” 得到答案,祁安终于放松下来,就这样又过了片刻,激烈的情绪在温和的安抚中逐渐平息,但他说话依旧有气无力:“好凶啊,好疼啊,真的,您打的比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打得还疼。” “手如铁钳心如钢。” 祁安连忙搂紧devil的脖子,还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疼、疼。” devil有意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但也不是不知轻重,而且今天的力度对祁安来说不算轻,再怎么着也得掉一层皮。devil指了指黝黑的墙壁说道:“好了,下去,现在去那边站着,面对墙,思过一小时。” “站直,双手背后交握,腿分开,与肩同宽。不准偷懒,别被我给逮着,不然你的小屁股还得开花。” 等时间一到,devil就帮他上药,并喂他吃了两粒消炎药,“没有破皮,有些肿,今晚不要沾水,最近也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一段时间。” 虽然他现在对这些还没太多概念,但他已经有了另一个明确的目标,祁安保证道:“好的先生,我会好好养伤的,您放心吧。” devil没有应声。 “不行。” 祁安忍不住发问:“为什么?” “您觉得我哪里不好吗?您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不是说好了吗?还有,刚才、刚才的那些又算什么?您既然不打算收我做sub,为什么又要跟我做这场实践?” 他把他当什么了? 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全都是他求着要做的,他要求做,devil才陪他做,真要论起来,全都是他一厢情愿。 一句好好学习就把他打发了。 他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幼稚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devil道:“表现得好和成为我的sub没有必然联系。”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那天之后,他们没再见过,亲昵的温存时光仿佛只属于那晚,只属于那间调教室。 现在想起来都懊悔当时太冲动。 他自欺欺人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想,只要沉聿摸摸他的头,他就好心原谅他。不过两人没有再遇到,他越发郁闷,就去fall随便找了个do,没想到就这样又“中奖”了,他一气之下把三楼调教室的锁全都撬了。 祁安叹了口气,敲了敲发昏的脑袋,拖着行李箱进了小院。 宋锐泽出差还没回来,祁安拿出医院开的鼻炎喷雾,喷完鼻子通畅,他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他泡了碗网上很火的酸辣粉,吃完饭,一下午窝在房间里,用简单的录音设备配音,再上传到漫漫鱼平台。 他很嫌弃自己的厨艺,天天那样吃别提多倒胃口了,他觉得炫一口袋鸭脖比吃一顿饭管用。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吃法,多了几个人自然要吃得丰盛一些,逛了半天挑挑捡捡买了鱼、牛肉等荤菜,还有少许素菜。中途江子叙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达,祁安跟他们说自己还在路上,让他们先坐一会儿。 是一辆警车。 祁安顿时心跳如鼓,猛地揪紧手机,舌头仿佛粘在上颚,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纯粹僵在了原地。人影。 祁安敢肯定,自己心中是雀跃的,但本能的,他已经用伞将自己遮了个遍。 祁安鼓起勇气抬了点伞面,偷偷观察。沉聿还在与那个警察交流,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祁安有些懊恼,他真是自导自演。 嗯? 祁安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巧。 而且他要怎么面对他? “马上,马上回来。” 祁安表情僵了一瞬,“舅舅?” 祁安说:“哦那个,外面下雨了,走得慢了点。” 祁安默默瞪了他一眼,找了个单人沙发坐。忙过头来,宋锐泽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对沉聿说道:“瞧我这记性,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外甥,祁安,他打小就这慢性子,你多担待。” “小安,这位是沉聿,舅舅的朋友,今天来家里做客,你叫他沉叔叔就行。” 沉聿得体地颔首微笑。 “快了快了宋叔!马上推水晶!”他们两个之前也经常来这里,和宋锐泽也算熟悉。 宋锐泽没好气敲他的脑袋,“几天不见变傻了?都去海城市了还有时间来接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 宋锐泽认真跟他说:“我跟你沉叔叔有工作上的事要谈,请人家吃顿饭不是很正常,你待会儿可别胡闹啊。” “行行行你不胡闹你最成熟,快去洗手吃饭。”宋锐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