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在他的想象中,阿乐对他伸出手掌,告诉他无论自己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他一样。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周安吉沉默了半晌,阿乐的手掌仍稳稳地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方。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继而回答到:“是。”
是想让你伺候我,是想让你陪着我,是想让你永远都能找得到我。
……
是想让你……
爱我。
苏和额乐用了点力一把把他从床上拉着坐了起来,却没有立刻放开手。
因此他的手掌仍很乐意地紧紧贴着阿乐的,被他拉着向前走。
阿乐的手掌比自己的更热些,周安吉感受得到,苏和额乐的手指攀在自己的手背,似乎像一簇热烈的火焰,触得他几乎发痛。
但此时周安吉的意识正悄然被周围的暧昧空气所环绕而变得朦胧,他不怕痛,甚至想要握得更紧些。
苏和额乐把他牵到了餐桌旁,接着道:“在举办那达慕大会的晚上,蒙古族人都会吃羊肉宴,喝马奶酒。”
“有些住得远的人家,可能不愿意在大晚上出门去参加篝火晚会,所以便会在自己家里庆祝。”
苏和额乐的话说得不疾不徐,如同他们俩的日常一样,阿乐经常会这样冷不丁地来一段有关于蒙古族文化习俗的阐释,然后被周安吉收录进《蒙古族文化调研》里。
可今晚他感觉不太对,尤其是当他的手并没有放在电脑键盘上,而是被阿乐紧紧牵在手里的时候。
周安吉反应慢半拍地听着阿乐解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阿乐说这番话,是想要与他一起喝酒的意思。
以前在学校,总会有些时候逃不掉导师张罗的各种聚餐。
张守清是嗜酒之人,那自然就会有人为了讨好他,在聚餐上陪他喝酒。
周安吉也能喝酒,但他不乐于那样做。
一是因为他的科研能力足够强,不需要用这种在他看来有些谄媚的行为去加持什么;二是因为他的酒量也仅仅只是“可以喝”,并不是“很能喝”。
周安吉不喜欢酒精入口后,在舌尖上泛起的那阵辛辣和苦涩,用这种饮品来消遣,像是他真的经历了多大的跌宕起伏似的。
所以每次在他被逼得不得不喝时,总是会向周围人传达出一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愁容满面,再把三分的醉意佯装成十分。
时间久了,周围人觉得他无趣,便不乐意与他喝了。
只是在今晚的氛围下,周安吉好像微微觉察出,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一些时候,是需要酒精这种可以令人迷醉的饮料来消解情绪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