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蒙古包外,苏和额乐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既然是朋友,也都谈过心了,那么交换故事就是拉进彼此关系最简单的方法了。
“我的过去其实很无趣。”苏和额乐没反驳,“我好好理一理吧,等那达慕大会结束,就告诉你。”
“哦,好吧。”至少得到了一个具体的期限,周安吉没再深问下去。
虽然对于那达慕大会召开的具体时间完全没有把握,但周安吉仍觉得自己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胜了一筹。
“那现在困了吗?”苏和额乐又问。
周安吉还是摇了摇头:“还没有。”
他在心底里埋怨对方明知故问,难道在得到一个承诺后就会使人神思困倦吗?
当然不会。
他只会对苏和额乐的故事越来越好奇,然后满心欢喜地期待那达慕大会的到来。
这时,周安吉听见苏和额乐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他看见一个身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是学天文学的,应该知道很多星星的故事吧。”
对方无端地发问。
周安吉也跟着支起了身体:“对啊,你想听吗?”
苏和额乐笑了:“星星的故事应该比我的故事有趣得多。”
正当周安吉在心里把这一幕理解为,苏和额乐在向他讨要睡前故事时,对方却“啪”的一下打开了灯。
“那走吧。”
“去哪?”周安吉仍支着身体呆在床上。
“你不是还不困吗?我们骑马去一个更广阔的地方看星星。”苏和额乐回。
这是周安吉第三次攀上敖都的马背了——
同样是在一个深蓝色的夜晚。
不过与骑马相关的一切,对他来说仍很陌生。
他颤颤地立直身体,双手紧握着马鞍前的把手,很自觉地把缰绳的控制权交给了身后的苏和额乐。
苏和额乐安然地用手臂将身前的周安吉拢紧,勒紧缰绳让敖都先慢慢地小跑。
“阿乐。”周安吉目视前方,叫着身后人的名字,“你是几岁学会的骑马?”
“三岁。”
“三岁,好厉害啊。”周安吉喃喃地道。
“怎么,你想学吗?”苏和额乐说话时声音沉沉,连带着胸腔的振鸣、心脏的搏动、血液的流转,都在一瞬间通过两人紧贴的身体都通通传给了周安吉。
很幸运的是,他在这样的时刻居然也能分出心神,去把苏和额乐感受得真真切切。
“想学的话,我可以免费教你。”对方说着说着就笑了。
周安吉知道,阿乐是在拿他之前说过的话堵他。
他摇了摇头,细软发丝扫在苏和额乐的下巴,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跟着痒丝丝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