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杀戮(1 / 1)

磨星岭昭远坟场,黑袍牧师垂眸诵读经文祷告,大理石墓碑遗像上的俏丽佳人,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四岁。 绵绵雨丝落在名贵西装面料之上,而雷耀扬只顾望着眼前坚硬冰冷墓碑,心中血泪交错,一周前还那样鲜活的生命,现在却化为枯毁肉身在此长眠。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广联盛——鲁笙。 鲁笙不少看场都被雷耀扬设计归入囊中,期间不断有骨女或小姐跳槽到和义堂场子,油水大减他自然是怀恨在心。 趁他去泰国期间,鲁笙命人绑架了陆雨织,和几个马仔在郊外一个偏僻石屋内将她轮奸,用尽暴虐手法将她折磨致死,最后又将尸体丢弃在公路边,直至被人发现。 “耀扬哥,大佬找到鲁笙了。” 雷耀扬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擦了擦遗像上的雨水,转身带着一群人快步走出一坐坐林立的墓碑。 这座建筑已经荒废多年,锈迹斑斑鲜肉输送夹摇摇欲坠悬于头顶,铁质弯钩往日锋利不复存在,被袭入残窗的风微微吹动,发出陈年老旧嘶哑音色。 “汉哥,一个细佬的马子而已,你至于搞这么大阵仗?” 鲁笙鼻孔看人,仍是满嘴嚣张措辞,他将手里刚喝完的啤酒易拉罐捏扁,挑衅般的扔在罗汉脚边。 看他这冥顽不灵的架势,罗汉已经是怒不可遏,自己最得力的细佬未婚妻被这仆街施虐奸杀,他这个做大佬的自然是要来出面讨回公道。 “笙仔,都是出来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件事…你不给个交代我绝不会放过你,总之今日,有你没我。” “雷耀扬那个仆街弄走我的场子和小姐,我就搞死他的马子!今后大家互不相欠!现在你们和义堂想来找事?他妈的都当我鲁笙好恰啊?!” “汉哥,我劝你还是回家养老吧,看你这样子,估计也没几天时间可活了。” 身后社团两拨人见状也立即提着刀棍叫嚣起来,顷刻间,整个屠场中械斗声此起彼伏,血腥场面令人瞠目结舌。 罗汉被那记重摔伤到直不起身,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不止,猩红血液瞬间在地上蔓延,和义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鲁笙乘胜追击,抡起一个凝固于水泥桩上的铁棍把手,像举起重锤一样,朝着罗汉的脑袋猛砸,电光火石间,男人瞬间被爆缸。 带着近百人匆匆赶到的雷耀扬见到这一幕,鬓边青筋滚烫似火烧,满地鲜血就像是沁透了他的眼,大佬罗汉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到难以辨认。 他愤怒的将手中削铁如泥钢刀握紧,锋刃冷气森森,如镜般映出一张恨意十足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寒光,仿佛还在不停的流动,更徒增这把利刃的腾腾杀气。 弱者?他雷耀扬从来都不是。 此时杀红了眼的鲁笙如同一只嗜血巨兽,来人尽数被他那股怪力震慑,唯独雷耀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比起他心中怒火憎恨,那蛮牛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但只是顷刻间,一直占上风的鲁笙被雷耀扬突然跃起的一记刀劈划烂了半边脸,左眼已经痛到无法睁开,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动作会如此迅捷。 雷耀扬嘴角额间流血,之前右腹被鲁笙用力提膝击中,也伤得不轻。 “……雷耀扬,就为了个女人,搞死了你大佬和这么多兄弟,你真是个世间罕见的痴线啊… 鲁笙右手捂着脸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疼痛不断袭来眉头紧紧皱起,可一张嘴全是得罪人的挑衅。 “龙头放不放过我都无所谓。” 男人狠戾的眼神如猎鹰一般锋利,挥刀朝着鲁笙又是一阵愤恨砍杀,鲁笙伤了眼,气力虽然比刚才更猛,但躲避的动作却开始变得慎重起来,几回合恶斗下来,体力损耗过大,开始逐渐变得难以应对雷耀扬杀意十足的猛攻。 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啊!” 鲁笙挣扎着就想要往雷耀扬身前冲,可惜现在是剩下单手搏命,更架不住他身后的power也是个力大无比的壮汉,铁链越勒越紧,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鲁笙的凄厉嘶吼回荡在整个废弃屠场内,在场所有人都被他刺耳的叫嚷震得天灵盖发痛,此刻他如一头待宰牲畜,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最冷酷无情屠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他心底深处迸发,蔓延在身体每一个细胞。 “power,吊起来。” 身后几个细佬也心领意会的过来帮手,与power合力将鲁笙捆得严严实实的倒挂在头顶的铁质弯钩上。 被倒吊着的鲁笙血流不止,整张脸都是黑色血污,即便是已经虚弱无力,口中却依旧是不堪入耳的谩骂威胁。 “———临死前扯旗的滋味。” 霎时间,血液向男人身体最低处聚积,激起死亡组织极速膨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不再起泵,只见鲁笙渐渐面如土色,另一边眼球都快要爆出来,但他胯中那根肉棍,却瞬间翘得老高。 尸体从头到脚遍布大小刀痕,筋肉尽断。那张被雷耀扬用刀插得血肉翻烂的嘴里,含着鲁笙自己那根臭屌。 雷耀扬站在残破窗口处,居高临下凝视那具尸体,即使是来前已经派了一波人扫广联盛的场,但积郁了这么多天的恨意,还是难以消解。 牛嵘捻灭手中香烟,那对粗眉下的眼里隐含着怒意。 但雷耀扬这一系列举措太过惹眼,几个大帮派在暗中虎视眈眈,o记也三天两头派人来调查,牛嵘身为和义堂龙头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 但比起这些让牛嵘更为忌惮的,是雷耀扬那足以在港岛掀起滔天巨浪的身世背景。 “龙头,兄弟们的医药费和安家费都可以走我的帐。” 雷耀扬端坐在办公桌对面,只是淡淡一笑,说得从容不迫底气十足。 “死蠢!现在风头火势!你知不知你现在搞广联盛搞到我们社团被差佬和几大帮会盯上?!” “大佬,那你是想叫我跑路?还是让我去坐监?” 当时入和义堂,他确实因为牛嵘敢打敢拼精神感到钦佩,被他为社团搏出一片天的气魄所折服,但岁月不饶人,他带着妻儿老小在这血腥江湖浸淫太久,也难免会变得缩手缩脚起来。 “你把你手里的工作和国贤交接一下,硬壳和东英会有人找你。” 和义堂自建立以来,一直在几大帮派夹缝中艰难求生,纵使牛嵘年轻时敢作敢为,可他现在已是人到中年,还想要多过些和家人聚首的清闲日子,现在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和合图龙头和父亲雷义私交不错,在他入和义堂之前就有意让他加入。 二者相比之下,东英更能让他大展拳脚,倒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 骆丙润对他十分器重,新扎师兄在社团内很快建立威望令人敬服,一切好像又重新走上「正轨」。 老人当时得知孙女死讯,精神几度崩溃。中风手术后,她便被雷耀扬安置到这里休养。 坐在轮椅上的枯瘦老人,双眼呆滞的望向院内远处,那道模糊不清的海岸线。 老人颤抖着歪过头怒视他,眼神里却又隐含了些许心疼,几缕被海风吹乱的银丝更显得她老态,中风她后丧失了语言能力,牵扯的嘴角里只能发出一些悲怆的呜咽,但雷耀扬知道,她在怪他。 内心压抑已久的翻涌控制不住,他垂泪,身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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