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迷也在看她,但他所想显然和苏欣雨的不同。苏欣雨所说的显而易见,苏栀苒不可能不清楚。那么,她所说的,应该是在提醒夜迷,别让田爽趁机甩锅牵连到陆语嘉。“但她也参与了报告的编写,要完全撇清关系恐怕也不可能。”夜迷声音低沉,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他话里的意思却不是那么平静。苏栀苒看着他:“正是因为需要额外运作,所以我才会特意强调。我试探过她,灵株的事她应该了解的不多。而且探险队跟A大的合作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还需要通过她慢慢了解。太早阻断,只会让我们的信息渠道受限。”夜迷低了低头,这个理由挺有说服力。“况且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妻子,如果她真被调查,我也会被额外关注。”凡事就怕深挖,万一真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并非好事。“明白,我会让所有线索在田爽身上斩断。”夜迷走后,苏栀苒也准备离开。这周陆语嘉不在家,她打算今天就去趟医院。等到周末的时候,得忙其他的事了。“姐,夜迷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我总觉得他好像在生闷气。”“我知道。”“你知道?那你……”苏栀苒淡声道:“但他想要的解气办法我不可能给。”苏欣雨顿了顿,点头:“对,的确不可能给。”她姐什么性子?绝对不可能因为对方生气就曲意逢迎去哄。实验室失火的意外发生在周六。人少,疏于管理,所以没能及时发现隐患。第一责任人当然就是田爽。苏栀苒收到消息的时候,夜迷已经把灵株送回花半浓那里了。她暂时还不能跟回去,以防陆语嘉突然回来。她猜的确实没错,陆语嘉的确是在周六晚上匆忙赶回来的。苏栀苒当时刚从冰箱拿了露水,听到开门声便停了脚步。一开门,看到的是陆语嘉黯然的脸。虽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的时候,苏栀苒竟有些不习惯。大概是见惯了她温和时总带着淡笑的样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虽是明知故问,但苏栀苒说时仍情真意切。陆语嘉眉头紧皱:“实验室出了点意外,正好论坛也快结束了,我就提前回来了。”苏栀苒主动帮她倒了杯水:“实验室的事是你负责吗?”“不是,但我也有份参与。”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的水,叹了口气:“样本听说被毁了,这次的实验估计就此结束。”苏栀苒并不希望用这个方法终结实验,但迟迟没有进展会让灵株尽毁。要怪只能怪A大这次的防护太严密,她只能出此下策。但A大会不会甘心就此罢手?苏栀苒并不确定。“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再去找个新的样本重新开始?”陆语嘉仰靠在沙发上,按着眉心:“暂时找不到了。这次的样本据说是全新的物种,之前从未见过,也不是那么能容易再遇到的。”言语间,尽是浓浓的惋惜和遗憾。苏栀苒起身走到沙发后,犹豫了下,伸手轻轻帮她揉起太阳穴。陆语嘉一惊,迅速睁开眼。一上一下,两人的视线便直勾勾对上了。察觉到陆语嘉的惊诧,苏栀苒弯唇:“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帮你缓解一下,我的手法还是挺不错的。”陆语嘉确实感受到了,只揉了那么几下,温柔指腹就起了神奇功效。这也是她没有强行挣脱的原因。“那辛苦你了。”陆语嘉重新闭上了眼,享受着苏栀苒为她带来的轻松和舒适。的确是手法了得,温柔和力量并存,该轻的地方没有半点多余的重压,该重的地方精准深刻不存半分拖泥带水。陆语嘉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紧绷已久的身体在缓缓放松。苏栀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么难得的样本就这样损毁了,学校方面肯定会深究吧?”“听说田爽已经主动自首了,我想再怎么深究也无非就是开除他然后索要赔偿吧。”玩忽职守,还能怎么继续深究?大概是真舒服了,陆语嘉也说了心里话:“我很心疼被损毁的样本,也很惋惜这次的事。但如果新样本还是会继续落入像田爽这样的人手里,那我宁可研究暂时停滞。”苏栀苒一顿,按摩也暂时停了下来。“你不想继续研究吗?”“想啊,了解植物永远是我在科研路上不断前进的动力。”陆语嘉闭着眼,轻笑了一下,“但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目标就冲动鲁莽地去破坏未知物种吧,这样就本末倒置了。我研究植物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它们,而不是借着科研的名义去占有,去破坏。”苏栀苒动了动唇,低头看陆语嘉。这时正好陆语嘉也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又对上了。这次苏栀苒的眼里似乎多了层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可又因为太过浅淡,转瞬即逝,以至于陆语嘉以为是错觉。“你也累了吧?别按了,早点休息。”陆语嘉往下滑了一点,从她手中挣脱出来。苏栀苒缓缓收回手,指腹间似乎还残留着陆语嘉的气息和温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