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山道旁一颗树下,正有四人席坐,冠盖为伞,以避飘飘密雨。
四人里两男两女,一老三青,老者正是老卡特,另外男是布雷克,女则是帕拉斯还有卡特琳娜。
只见得老卡特仰头张嘴,叫道:“你这龟儿子,却又发的甚么骚!”他老人家抬眼望处,头顶丈余高处,一根腿粗的树桠上正倚坐着一人,摇头晃脑,甩着一头红色长发,口吐清音,悠悠吟唱。
那人听得老卡特的说话,撇头下望,瞧了老卡特一眼,笑道:“怎么,某家念两句诗也碍着你老人家啦。”这人不是兰斯洛特又是哪个?!
“念你个大头鬼!想把老子给酸死么?!”老卡特骂骂咧咧道:“赫罗维克正在后头追得紧,分分钟找着咱们,你小子还有心思在这儿念甚鬼诗!”
“找着便找着呗,怕他不成?!”兰斯洛特也不恼,笑道:“嘻嘻,瞧你老人家这副样儿,莫不是叫赫罗维克给吓破了胆子?”
“放你老娘的狗屁!”老卡特道:“赫罗维克算个球,老子岂会怕他!”
“不怕便成。”说着,兰斯洛特倚着树干把双臂往脑后一个抱枕,二郎腿翘起,脚丫子一晃一晃,闭上眼睛,嘴里哼起小调。
卡特琳娜虽也看不得兰某人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当下并未出声,只是笑吟吟的瞧着。老卡特见之来气,还待要再骂,布雷克忽道:“噤声!”
老卡特诧异地转头去瞧,疑惑道:“怎么?”
布雷克把掌朝他虚按,以为示意,当下众人竖耳倾听,只闻沙沙雨声之外,隐隐约约传来“啪嗒”密响,那是马蹄践踏湿漉漉地面之音。
座下更感地面轻微震动,知是有大队人马奔来。而这等时候来的大队人马,除了赫罗维克与他的圣堂骑士团外加一众精锐士卒之外,实在不作他想。
兰斯洛特笑道:“麻烦来了。”
老卡特呻?吟了一声,道:“这狗骑士可真他娘的阴魂不散,便想避避雨也不让。”
卡特琳娜对老卡特道:“那位爵士老爷可舍不得您老人家哩。”
“放屁!”老卡特恼道:“那狗骑士明明是跟你俩小贼有仇,这般死缠烂打,狗皮膏药也似甩都甩不掉,还不是为了你们俩,咱们可都是叫你们给连累了!”
卡特琳娜装模作样地把手儿捂了捂口鼻,道:“您老人家的屁可真多,可莫要还没给赫罗维克逮着,咱们就先让您的屁给崩坏了。”
“正是此理。”兰斯洛特道:“你老人家的嘴巴总是抢了屁股的活儿,你那宝贝屁股可要不依了,这闹起别扭来,罢工不干了,管叫你老有进无出。”
“放屁!”老卡特道。
“诶~”卡特琳娜道:“又来也,小心您那宝贝屁股当真要造反了。”
老卡特道:“有老子在,怎么也反不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