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这一松所赐,老伯爵努力地吐出话语,断断续续道:“畜……畜生……你……你一定……一定会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呃……”
话音戛然而止,却是皮耶尔听得老伯爵发出的恶毒诅咒,面色重又一冷,心下一狠,手上使劲,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捏断了乃父的脖子。
只见得老伯爵双眼暴突,大张着嘴,满面酱紫,死相难看,脑袋软软地折向后垂下。
见此,皮耶尔松开了手,任由其尸身倒下,同时轰然倒塌的还有心里那如山般伟岸的印象,他内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有儒慕,有怀念,有悲伤,有不忿乃至于仇恨。
老伯爵给了他庇护,给了他依靠,给了他一切,但其洒下的影子也一直笼罩着他,如今这座大山终于倒塌了,他将得到更广阔的世界。
松了一口气儿,外人只知道他皮耶尔是老伯爵最喜欢的儿子,可是谁又知道不知从何时起老伯爵已经对他有了戒疑,有了提防,以为他不知晓其只一心想把爵位、把家业,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尤金那头蠢猪,那他又算什么?!
凭什么?!论相貌身姿,他胜过那丑八怪一百倍,论才华,论聪明智慧,他胜过了那头蠢猪何止是一百倍,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我问你凭什么?!”皮耶尔双眼通红,满布血丝,对着老伯爵的尸体低哑地嘶吼,可惜老伯爵再也无法回答他的说话了。
一对父子,本应上慈下孝,但却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委实令人唏嘘。
且说卫兵统领又一次惶恐了,这他娘的也太折腾人了,怎么就不能够消停消停呢?
他领着手下卫兵,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四楼来,当先入眼的便是那一地的血腥,不过乃处还有喘气儿的,正自倚坐于离那些个尸体不远的墙底。
他走近了一瞧,非是别个,却原来是皮耶尔少爷,只见得满身是血的皮耶尔少爷正在那儿喘着气儿,其贴身仆从亦在旁侧。
这名仆从因为侍立于门墙边,并未站于老伯爵身后,所以幸运的未曾与其等滚作一块,而且其作为皮耶尔的心腹,后来皮耶尔取回理智后,也得以保全性命。
此时,这名仆从便就满脸煞白的陪着其主子演出一场好戏,不过这脸色倒不是装出来的,真真是被自家主子的凶残行径给吓坏了,现下身子犹自微微发颤,抑止不住。
只见得那卫兵统领几个箭步上前去搀扶皮耶尔,道:“少爷,您没事儿吧?这究竟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间而他不经意的一瞥,陡然觉着地上的一具尸体有些儿眼熟,再是定睛一瞧,他的身子顿时也无法自制地颤抖了起来,哆嗦着唇舌,难以置信的结巴道:“老……老爷?!”
卫兵统领忙不迭冲了过去,用他那同是颤抖不已的双手把地上那尸体的头颅给扶正。
“啊!”待得看清,顿时把他吓得发一声喊,一屁股往后头跌去,地上躺着的可不正是那伯爵老爷么。
那严肃威严到爆,令他这下属每每觐见皆是噤若寒蝉,提心吊胆的伯爵老爷此刻却是死得如此凄惨,无法瞑目。
卫兵统领有点儿失神,虽然伯爵老爷年事已高,离死不远,但突然就这么的横尸面前,也实令他震撼。
待他反应过来,连忙使劲挤出两滴泪油,面上一变,翻书一般迅速,瞬间换作了悲愤,就听他呼天抢地哭喊道:“老爷!老爷啊!您怎么突然就没了啊!究竟是谁人害了您?小的一定要替您报仇,把其碎尸万段!老爷啊!我的亲老爷啊!您死的好惨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