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眨了眨眼睛,十分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犹豫,但被墨镜遮住了情绪。他语气轻软迟疑:“那你……是不是想要礼物?” 商暮说:“你想要礼物,我可以勉为其难地送给你。” 绝对有鬼。 周望川瞥了眼烟盒,发现少了两根:“身体还在恢复,每次最多抽一根,一周最多两次。”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乖乖地把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递过去,周望川接过抽完,薄荷气息沉入肺腑,吹散了几分酒意。 一人高的青灰木色柜子矗立在角落,明明出门前还没有这个柜子。 商暮走到他身后,把今晚的新证书放入柜子的对应位置,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嗯……我从……咱妈家里搬来的,你的证书啊锦旗啊什么的,又顺便归类排序。” 商暮挠了挠头,又道:“那什么,呃,人总有说错话的时候,对吧?我都送你礼物了,你不许再斤斤计较。” 他从不表露出来,但他确实是后悔的。 周望川望着眼前的人,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我从不会怪你。” 周望川:“……” 商暮的腰身被揽着,两人身体紧贴。他晃了晃垂在桌边的腿,用柔韧的大腿环住周望川的腰:“不许再离家出走。” 商暮眨了眨眼睛,感觉心脏被柔柔地抚摸了一下,他唔了一声。 “好啊。”商暮立刻应道,“去什么地方?” 那年他们吵架最凶的一段时间,其实来过一次雪蝉山。 本以为没有希望,但商暮竟然答应了。 彼时商暮仍在生气,冷着脸大步走在前面。周望川紧跟着他,在山路的一侧看到了一朵野生的红玫瑰,亭亭玉立于荒野之上,颜色是纯正的艳红,像是一盒远古的朱砂。 那一年,在陡峭的情人栈道前,商暮明显地脚步一顿。周望川抓住这个机会,上前握住他垂于身侧的手,两人一起过了栈道,相握的手却没再撒开。 商暮又开始心情不好起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落日的残阳洒在商暮颤动的黑长睫毛上,他略微抬头,残阳照亮了他一半侧脸,清冷又寂寞。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可在今天的日落时分,他仍然爱他。 周望川指着石阶旁的泥土,告诉他:“上山的时候,这里有一枝漂亮的红玫瑰。” 周望川道:“但是被人摘走了。我当时应该摘下来送给你的。” 周望川笑了笑,道:“等下山,我再买来送你,好吗?” “喂,发什么呆呢!” 周望川突然想起来了——那年他上去拉住商暮的手,商暮回头望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不耐烦。那是紧绷后的松弛,是期盼实现后的释然,那拧起的眉心、垂下的眼睫,只是为了掩盖目光的舒展。 “喂!”商暮不满地又喊了一声,“想什么呢,不准发呆!” 上山的时候他看见,同样的地方,又长出了一枝野生红玫瑰。 周望川说:“只是因为此时此刻,我想送你玫瑰花,等不及了。” “万一呢?” 商暮说着,加快脚步,周望川含笑地紧跟着他。 (完) 在初夏傍晚的纹身店,落在纹身上的一吻,填满了商暮多年来的空虚。治好了恋疼的同时,也滋生了新的癖好 发作频率比原先更高。每隔一天,没有吻落在纹身处,他就会浑身发痒,想发脾气 左上腹的玫瑰纹身,艳红如朱砂,沾上汗水时,尤为鲜艳欲滴微起伏,似乎是怕痒,又渴望痒 但纹身的质量似乎不太行。不到半年,艳红的玫瑰就褪色了,变得浅淡 2、学长的厨艺 他喜欢发明新菜,挖掘新食材,比如将某种滋补的中药材作为食材。 在商暮做完手术住院的那段时间,周望川发挥厨艺,每顿都做营养清淡的滋补餐。偶尔他做手术来不及做,就会让父母家的保姆做好饭送来 护工钟阿姨正在整理房间,看着他面前的两份饭菜,笑道:“周大夫医术了得,这做饭水平好像般啊。 钟阿姨鬼鬼崇祟地趴门口看了看,回到床边压低声音道:“周大夫不在,难吃就别吃了,我帮你扔掉,你吃保姆送来的那份。 商暮果断地摇头:“不行。 商暮道:“好吃。 “行啊。”商暮道。 3、关机 他开过去停在路边,商暮拉开车门上车,一言不发地系好安全带,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