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章锋想的恰恰相反。
渡星河觉得自己特别冷静——
她怕自己说服不了系统,挑的位置正好是小腹中心,骨盆最中央的位置。她虽然没学过医,修仙第一步却是了解自身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清楚知道妇人分娩,都是这儿出血,所以往这捅,她就是在宫斗,需要止血。
伏在她身上的蝎子在顷刻之间,从晶莹剔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仿佛有谁拿着一管红色颜料,注入了它透明的体内,将它染得通红。
它吸饱了宿主的痛楚,整只蝎子酩酊大醉般从颈后摇摇坠下,融进她的脊椎骨中。如果将渡星河的衣袍拨开,定能看到她白皙如新荔的背部皮肤底下,是清晰可见的红色脊梁骨,一路沿至后腰,闪耀着红光。
“……真痛。”
渡星河喜欢赌命,之前和陆有为一战,她顶着致命伤就要干到底,上回在巨型蜘蛛充满腐蚀性液体的体内一通捣乱,也没少受伤。
但疼痛就是疼痛。
哪怕再习惯,再勇猛,该痛还是得痛。
被蒙在鼓里的身体疯狂分泌肾上腺素自救,使她大脑处于一次更兴奋,更清晰,甚至飘飘然的战斗状态,她薄唇勾起笑:“这不比嗑丹强?”
说着,她也没忘记嗑止血丹。
系统一边扣她的宫斗积分,一边给她修补受伤的内脏。
“真满足一次仙虫的欲求,我才明白《蛊神诀》的强横之处,太适合我了。”渡星河的声音充斥着一种轻柔的愉快情绪。
躲在矿灵后面的阿水:“我师父她说啥呢?”
“所以,”矿灵不可置信:“她把丹修跟蛊修都说了个遍,就是没有器修?”
它就知道这剑修欺骗它的感情!
只是想把它骗成九千九百九十九把剑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渡星河再次提剑,激活剑尖一抹霜意。
“没用的。”
章锋笃定地驱使红布要挡下她的攻击。
当红布再一次将自己往渡星河剑上引,让她剑势偏离时,红缎上竟蒙上一层白色,被冻结片刻。
就这片刻,够了。
凝麟浑身闪烁着迷幻的七彩光泽,它张开巨口,咬向章锋背后的怨念集合体,被炼化的孩童被它尖牙碰触的刹那,喷薄出一片烟雾。
而渡星河的剑,则砍在了章锋身上。
他的保命法器和符咒不要钱一样触发,混乱的灵力让她像碰到高压电一样,经脉像被大卡车碾过。她已经用本能和剑术闪避、卸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避无可避,索性不避,她一剑捅在章锋的腰腹上,竟无力再将剑拔出来捅第二下。
“哇!”
她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饱尝痛楚的蝎蛊狂喜,她的尾龙骨艳红欲滴,竟化为一条巨大的蝎尾,倒竖起蜇在他的头盖骨上!
“啊啊啊啊——!”
痛楚原样反馈到章锋身上,仅仅是一瞬,他就崩溃了。
这一刻,他想的居然不是后悔作恶多端,踏入歧途。受蛊毒影响,他明白了自己和面前的剑修正在共享痛楚。
而这剑修,该死的并不在乎!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也无力再支撑术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