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後…… 我嘴里哼着贝多芬的世界名曲~命运交响曲的前四个音符,然後捧着一盘韩式泡菜凉面来到她的面前。 「你老板?」h冷蕾张大了眼睛看着我,吃惊的模样就像是受惊的流浪小猫。 我看她这麽有兴趣,话也多了起来,「我是在如鱼得水这个同志工作室工作的员工,那时候刚刚草创,赚不到甚麽钱,後来我老板想起以前前任nv友教她做的韩氏泡菜凉面,想说可以做个副食品网路拍卖,不需要买面粉,直接用少少钱的洋菜煮开等凝固以後刨丝,然後加上泡菜跟小h瓜就可以,这道菜很好吃呢!而且泡菜之前电视上不是说也有益健康……」 「我、我说错了甚麽话?让你这麽伤心?」天啊!我最怕看到nv人哭了!这这这该怎麽办?我的心里突然七上八下吊了好几个桶子,乱打挥舞着,脑海中居然思索不出怎样安慰她的话语。 「既然我没有说错,你为、为甚麽……哭?」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是严竹吗? 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流眼泪,是不是因为曾经用情过深,所以还会难过?她对严竹的感情不像游戏,就如同当年我对雷瑷玲的感情也曾经以为是信仰。 还有,为什麽严竹从来忘不了她,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找答案。 为何要这样形容天气?原因无它。 知道吗? 秋天就像是恋ai初期的暧昧,时冷时热,反覆无常。 「这就是你跟h冷蕾相遇认识的过程?」 我身处老板办公室,满室的粉红摆设,绒毛玩具熊、彩虹旗挂了一堆,偶尔冷气运转的时候还会把旗子吹得老高,翻起惨白的墙壁一片,然而就算室内有冷气,我却还是在冒汗。 「这,我不知道……」我清了清喉咙,我太了解老板的个x了,她是天蠍座的,事事都要求赢得胜利赢得漂亮,表现得越是老神在在,就越是可怕。跟朱听薇b起来,h冷蕾就像一朵摇摇yu坠的小白花,而我这个吃人头路的夥计,有办法保住这朵小白花吗? 「你不知道?你不是很聪明吗?应该知道我在说甚麽。」她的眼睛就像是瞪住青蛙的蛇。 「那道菜是严竹教我的。」 「严竹教我,我教你,她看到那菜会流眼泪,那表示她对严竹还有感情,只不过不晓得这感情是真还是假?」 「别忘了她有办法叫严竹发狂的,你以为流个眼泪就很了不起吗?」朱听薇似乎对冷蕾有无限的厌恶感,我想这是因为忌妒吧! 「我当时是怎麽跟你说的?」朱听薇斜眼看了我一眼。 「那你知道理由了吗?」 「那你知道该怎麽做吧!」朱听薇冷冷瞪了我一眼:「任务交代给你,没完成就不该轻易罢休。」 「严竹为了她甩了我,甩了无数个ai她的nv人,严竹痛苦,更多nv人也痛苦,我也永远记得这份挫败感,严竹为了她痛苦至si,我只想知道,那个nv人到底为什麽离开严竹。」朱听薇说完,忽然想到似地拉开了ch0u屉:「这儿是两张游乐园的门票。上次厂商送给我招待的,本来我还不知道要给谁呢,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会派得上用场。」 「这家游乐园在中部,而且里面还有附设五星级饭店,之前还有偶像剧跟综艺节目在里面拍戏做节目呢,风评还不错,你带冷蕾去那边,应该可以找机会问出答案吧!好好发挥你毒罂粟的本事,你不是总有办法把nv人耍得团团转吗?」她站起身,将两张门票塞进了我的口袋。 何况,我其实也想知道冷蕾跟严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下了班,我依旧开着我的车子加入了车阵之中,在台北塞车是常 这些年来我认识的nv子,常常听到为了ai而伤心伤神的问题。 被送入院的病人已经被医护人员c控了整个作息,啥时候吃饭、啥时候作团t治疗、啥时候吃药、啥时候活动…一切都是非常机械式的,也许在医院病人这样的行为都非常的能配合且适应,一旦回到了社区家中,却没有人督促你这些事情,而且外面的人都会排拒jg神病人,导致病人再度恶化病情,於是再度回到医院治疗。 ai情也有机构化,ai的年轮可长可短,c之在手。但是一旦碰触ai的毒瘾,这辈子就很难反抗。 即使她对你再怎麽坏,你下定了千百次决心要离开她,还是无奈。 你害怕往外发展,因为苦苦过也是安逸,至少她名义上是你的伴。 我叹了一口气,回家就要约冷蕾出去,那两张门票好像快要烫着我的x口,第一次要约一个nv孩子这麽紧张,我不明白在紧张甚麽,就像,就像…… 她的眼泪一直在我心里滚来滚去,没有蒸发的时候。接近她,真的只是因为朱听薇的交代,假公济私的人,究竟是谁? 「你好~」 「你……你好……」 软软的,柔柔的,像是包着馅儿的棉花糖,咬上一口,满是蜜流泄满地。 「当然,请进。」 「我去给你泡个茶。」她微笑地说。 h冷蕾跑到厨房,客厅只剩下我跟两只猫,几天不见,这间房子有了些许的改变,原本装在纸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了,分门别类地归在该归的地方,一方小小的木桌摆在客厅上,还特地舖上了一张绘有异国风味的小地毯,窗户的窗帘换了,换成白底粉红花的图案,涂上发亮深层漆的木板钉在墙上,上面放了好几本书,也一样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在这个已经流行看dvd跟vcd的年代,看到录影带真让人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而这些录影带似乎也知道它们已经跟不上流行,安静的被摆在角落的玻璃柜子里面。 「你也喜欢看电影吗?」不知道甚麽时候她已经泡好了茶,用托盘端着纯白se的茶具出来。 「哦,那些片子都是以前读书的时候看的。」h冷蕾笑了笑,将茶具放置桌子上,一面在地毯上坐了下来,「来嚐一嚐伯爵n茶,虽然现在不是下午,不过我对泡茶很有把握喔!上次真的很谢谢你照顾我,这是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跟英国同学学的。」 「我没吃过正统的英国下午茶,这要怎麽吃?」我好奇地问。 她细心地教我,一面拿起最下面一层切得整整齐齐的小三明治,她一扬手我便闻到她身上一gu淡淡的香气,很舒服,那种棉花糖咬到馅儿的感觉又渗透进来了,「还有还有,要先吃咸的,最後吃甜的,这样才是正确的顺序。」 我一面享用着h冷蕾给我的三明治,一面看她表演,只见她先把小瓷杯里面的牛n倒进了茶杯里,最後再拿起茶壶倒起冲泡的红褐se茶汁… 水气氤氲,而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无袖开口处,那透出的白皙r0ut散发着一种nv人的费洛蒙香味,我突然想像从那个开口处深入握住她的rufang是怎麽一个柔软的程度? 她的声音这麽美,就像是泣血的夜莺,那美声只求今夜,不求未来…… 就在我发呆地出神幻想着跟她神交时候,她的脸庞露出了担心的神se,我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很好吃!很好吃!」 「你以前在英国读书?那老家在哪呢?」我转了一个话题,不着痕迹的问道,「听你的口音不太像是台北人耶。」 「真的?你家里的人呢?怎麽会让你一个人住在台北?」我有点好奇,或许从她的嘴里可以知道一些关於严竹的过去。 她的笑容淡去,突然间我又好害怕她那双眼眸又要开始sh答答,连忙递过一张面纸。 「我怕你哭。」我认真的说,「你好像水做的一样,动不动就可以流眼泪,其实我今天很怕一打开你家的门结果眼泪汪洋把我淹没呢!」」她笑了起来,这次的弧度很大,我看到她那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现在我有艾曼达,还有语曼陪我……」她缓缓地把猫儿抱起来,怜ai的抚着,「所以我不寂寞。」 「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nv生啊!她是我高中的同学!後来一起去英国念书的,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罗!」她甜甜的笑了起来,唇边的梨窝有一种引人犯罪的冲动。 就是因为跟真的冷蕾那麽要好,所以才会打着她的名号来见我? 「嗯,我是走视觉传达那方面的……」h冷蕾的柳眉皱了皱,露出了一个苦笑,「不过最近经济不景气,工作不好找,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是靠语曼帮我杀价的呢!不然租金也是很贵……工作就努力找吧,喜欢的工作不可多得,只是语曼还帮我代垫我爸的看护费用还有医院病房的钱,我也不能欠她太多,还是得快点找到工作才是。」 「真好。」她还是甜甜的笑着。 「啊?」 「我老板大发慈悲,知道我最替她卖命效劳,特别给了我两张中部大型游乐园的门票。」我从口袋里面掏出那两张se彩缤纷x1引人的门票,「反正你还在找工作,台湾最近变化很快,我可以先带你去散心好好认识一下台湾。」 她那双水亮的眼睛看着se彩缤纷的门票,像只试探猎物的小猫,我再加一把劲儿推她一把。 「那……」 「好……好吧!」她坳不过我,点头答应了。 怎麽ga0的,我可是毒罂粟,一夜情、不二睡、三不管的踢。 天气清爽。 我们一起把猫儿托付给宠物旅馆,我还特地订了游乐园内大饭店的房间,好尽情地放心地去玩个两天一夜! 真的很奇怪,看了这麽多nv孩子,跟这麽多婆做过ai,我还会因为她的香气而心神不宁。 她算是个蛮不错的车伴,有问必答,谈话间我隐约知道,她唯一的亲人就是父亲。 「你爸爸真舍得让独生nv儿离开自己这麽久耶。」我一面开车,一面说道:「通常父母亲总是在老的时候都会想要把子nv抓得紧紧的,而且你爸又只有你一个nv儿……」 「嗯。」我蛮同意这句话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彷佛在自言自语一样,「直到我父亲今年心脏病发,我回台湾,真的领悟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东西跟感情,不能碰,也改变不了。」 就拿我是个同志的事情来说吧,我家认为我是妖魔鬼怪,母亲跟父亲甚至一度要跟我断绝关系;但是…… 人是一种很会自我保护的动物,当某一样事实伤害到他们长久以来的信念时,他们就会特意选择遗忘。 「嗯……」 我知道语曼是,她也是,但是我从来没有跟h冷蕾承认过我是t,也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她用那个甜甜软软的棉花糖声音再度地说着,我就算直视前方路况,我也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笑颜美丽,「因为我也是。」 「真的。」h冷蕾苦笑了一下,「不过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恐惧跟排斥这样的感觉。毕竟不是每个人发现自己是同志的时候都可以坦然面对的。」 「我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她的声音似乎把自己带回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回忆,因为我明显地察觉到她的声音渐渐慢慢地变低了起来,「很奇怪,对不?通常人出国了就像是鸟儿飞出牢笼,但是我却在那个时候才了解了我av人的慾望,这让我在国外虽然身t自由了,心灵上仍然不自由,我试着不去搜寻任何关於nv同志的网站、书籍、交友资讯,我让自己对这方面的资讯来源全部断绝得彻底,甚至还想过跟男人交往,但是……」 「对。」她又撩了一下头发,似乎对谈论这个话题仍然紧张,「这个过程很漫长,很痛苦,但是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直到我回国才发现我……」 「甚麽?」中医世家,望子成龙望nv成凤的心情是每个人家都有的,所以当我惊觉我av人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承受的是多大的压力?」 但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我却能真的像说别人故事那样,侃侃而谈…… 我那段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乐。 我记得很清楚,小毛每次跟我哭诉完她的血泪情史之後,总还会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阿卉,你是我们这一群踢里面最幸运的人,因为你还没有t验过ai情给的伤。不t验一些事情,对人也是好的,不了解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然後呢?」 「这听起来似乎很美好啊?」 记忆一旦启动,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空间;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我记得那时候我在租屋网找房子,有个帐号跟我搭讪问房子的事情,一聊之下发现我们都需要合租,我们两个人就是那麽地刚好,刚好同时看上同一个地址的房子,那房子又有两个房间空下来,又那麽刚好的我们都喜欢这个房子。是的,我们热恋了。是那种一见锺情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天x使然,她的热情大方让我坠入情网,我们热恋,一切都那麽地美好,我们两个人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品味也差不多,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否则怎麽会那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