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很差。”他似乎斟酌过词句,慢慢开口:“差到我很小就离开了家,之后就再没见过她。”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在听。
“最近,我必须从她手里得到一件东西,但是很明显,她不会给我。”布莱克先生苦笑着:“我——我试图跟她聊了聊,但她完全不理解。”
“真糟糕。”
“是的,可是这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我不擅长做这个。”
“还能有别人能做么。”我问:“您的父亲……或者其他亲人。”
“没有别人了。”他灰色的眸子又一次转向我,轻声道:“我的家族,只剩我一个人。”
“就连我的母亲。”他说:“也只是一幅画像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认为他是个坚韧的人,可是我莫名窥见一丝属于他的孤独。
我抿了抿唇,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您往里坐一点。”我要求道,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他愣愣地抬头看着我,下意识往墙边挪了挪。
我硬是挤在他身边那一点小小的木板上,幸好板凳还算宽,我顺势抬起双脚搭在板凳边缘,抱住膝盖。
他怕我掉下去,于是伸出胳膊整个儿揽住我,哭笑不得:“这是做什么。”
“安慰您。”我把下巴搭在膝头上,闷闷不乐道:“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了——谁也不记得。”
“总会想起来的。”
我问:“您和您母亲关系不可调和了吗?”
他唔了一声:“是的。”他说:“我们的观念从一开始就不同,水火不容——所以她更喜欢我弟弟。”
我怕提起他弟弟让他伤心,于是想了想:“那她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