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在用一种陌生的语言与我进行沟通,尾音婉转而又尖利。不是自喉间发出的声音里多了一点沉闷,力量的厚重感炸开在耳畔,随之而来引起的是巨大的轰鸣。 祂呼唤着,一遍又一遍在我耳畔不断重复着祂的名字。回音袅袅,祂在念完数十遍后,方才餍足的搂住了我。 我张了张嘴,齿间沾染上了阿卫的血水。我顿了顿,用尽全力发出声音,却发现嗓音沙哑。 我用阿卫的语言呼唤了祂的名字,祂的名字或许只是一个简短的字节又或许仅仅是一个无意识的音调,可当我唤出的时候却是绵延而又悠长的。 以祂们一族的语言。 我听不明白祂在说些什么,祂像天鹅交颈摩挲着我的肌肤,身体内发出的沉闷轰鸣是相同频率的震动。 阿卫突然咧开嘴满足的笑了起来,祂笑起来像是一条真正的蛇类,但我也没有见过蛇的微笑。嘴角裂开很大,祂低头再一次摩挲上了我的脸颊,呢喃着开口了。 …… 我又睁开了眼睛,醒来时一个人躺在了床铺上,阿卫不在身边。 天旋地转间,不知何时阿卫端着早餐的托盘来到了我的面前。 阿卫系着那条粉色的围裙,朝我微微俯下了身子。 “妈妈记得你昨天说过快要考试了,所以今天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黄油吐司。” 我的头缓缓低下,伸出手狠狠攥住了祂的绵软。 扭曲的脖子探到了我的跟前,阿卫裹挟着柔媚的微笑,深深注视着我轻轻问道:“怎么了宝宝,妈妈的胸部有什么问题吗?” 我直视着阿卫的面容,冷冷开口:“你不是真正的阿卫,你到底是谁?” “噗嗤”一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棉签的阿卫迅速瘪了下去,缓缓蜷缩成了一片塑料的皮囊。而被我从上到下划开的那道巨大的伤口里甚至没有溢出一丁点的鲜血,那道皮囊从中间部分分裂了开来,身体从两边剥开,而现在从那里面冒出了… 江清欢! 被发现了,撕碎了,得以让我终于看清了本来的面目。 祂抬起头,而眼睛并没有看向我,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的名字。 阿卫在呼唤我,在告诉我远离危险。 刚刚被剥开的阿卫的躯体被随意丢弃在一旁,而蜷缩在客厅角落里的阿卫,半边人脸上血迹斑斑另一边内里的眼球隐隐跳动。 来者不善,我眯起眼眸注视着面前的生物,我嗅到了祂身上所散发着的、和林景一样糜烂的味道。 阿卫的伤势很重,祂虚弱的声音传递到了我的脑海里。现在如此的情况下,祂只能采取这样的手段与我交流。 “睁开眼睛!!!” 我的眼球不会眨动,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狭窄的缝隙。 阿卫、可怜的阿卫仍旧蜷缩在滔滔的血泊里,祂的身体因为伤势过重而时不时的痉挛。每一次颤抖抽动的体内都会随之吐露出一泡浊液,里面密密麻麻塞满了冒着水泡的、还未出生的卵。 祂的同类并非是像阿卫那样拥有着庞大的身躯,就连触手都不曾在祂的身后展现。同类的外貌甚至称得上与人类一模一样。只是当祂朝我快速走来,轻巧地打声招呼时,我看到祂的嘴角越裂越大,最终裂开到了一个足以撕裂的地步。下半张嘴瞬间耷拉着,随着祂说话的动作口腔内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祂的脑后悄然探出了几根毛茸茸的触足,跟随着祂说话的动作轻盈的抖落出了白色的细腻粉末。 我的人类名字是林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