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西柳上午十点到公司,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期间只停下来一次,吃了附近私房菜送来的没滋没味的营养午餐。 还有仇人未死,他不能病倒,比他们先没了命。 进来的是跟了他三年的大秘宋熠,年过三十性格冷静,颜西柳从未见过他慌成这样。 “是夫人,”宋熠难以启齿地说,“还有那两个孩子。” 不用看另外两个少年是被怎么对待的,画面里的场景已能说明一切。 有一瞬间,颜西柳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但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过分年轻,没有记忆里丑恶阴险的法令纹和大腹便便的粗陋身材。 伊藤衡真,也叫严衡真,伊藤慎也的儿子。 那是他度过的最恐怖的一个生日。 颜西柳设计将万恶作尽的黑道头子伊藤慎也引到公海杀了他,并没有殃及对方的家人。但严家近年来被颜氏集团挤兑得生路不存,父家母家都大厦已倾,看伊藤衡真的状态,十年来在国外大概过的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男人走过去,伸手抚摸祝栖迟被扇出红印的脸。他将指甲按在她肿胀的红痕处,少女猫一样轻轻吸了口气。 颜西柳盯着伊藤衡真的手,眼珠泛红,手心攥得流血,声音还是镇定:“你要什么?” ****** 接送祝栖迟和聂鸿聂雅兄妹的林彪腹部被捅了三刀,此刻正在市医院的icu病房急救,他的母亲林姨已经在手术室外哭成了个泪人。另外两个保镖当时被刻意引开,发现不对时已来不及补救。 “正因为目标是颜总你,才不能掉进他们的陷阱啊!”宋熠焦急道。 “伊藤衡真已经疯了,严缨露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他没什么可失去的。”颜西柳目光冰冷。“我去,她们还有一丝活命的可能。我不去,她们必死无疑。” “颜总!”宋熠叫了一声,神色悲哀。 宋熠离去后,颜西柳拉开书桌最下一个的抽屉,取出一把手枪。 这把枪几乎被所有者彻底忘在脑后,没想到今日重见天光。 颜西柳开车在暮色中一路风驰电掣,提前二十分钟赶到了伊藤衡真指定之地。一下车,他就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老旧破烂的尾楼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条流浪狗的尸体,都被开膛破肚,死相凄惨。 不见光的角落里溢出一声笑,旋即白炽灯大亮,恍惚了他的眼。 那道阴柔的声音还在慢悠悠地说:“记得别打脸,我一会要好好看看老头子到底为了什么玩意儿丢了脑子。” 目睹了一切的聂鸿聂雅两兄妹连尖叫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靠在一起不停地颤抖。 “……对不起啊,让你们经历这一切。” “颜先生!不要道歉了,你受了好多伤啊!”聂雅闷声闷气地哭着。 “不许动我妹妹!”聂鸿拼命挣扎起来,按着他的人差点没抱住他,又被一口咬在手上,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两拳。 “哥哥!哥哥!”聂雅气疯了,被压在地上,仇恨地瞪视坐在软皮椅上的伊藤衡真。 “你当我是傻的吗!”聂雅尖叫道,“颜先生是我们的恩人,骂人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 “小小年纪,不要这么牙尖嘴利。”伊藤衡真擦了擦手,笑道。 颜西柳一直注意着她的变化,想起她平日对“兄妹”二字的在意,心中一紧,生怕她情绪不对再次犯病,忙引开伊藤衡真的注意:“伊藤衡真,你的目标是我,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几卷幕布落下,颜西柳才发现在一楼空旷的大厅后方,摆出了电影放映厅的架势。投影仪嗡嗡运转, 一动不动的祝栖迟突然很痛苦似的皱起眉,嘴角被她自己咬出深深的牙印。监视她的黑衣壮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四看,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好棒……哈啊……主人操到骚点了……嗯嗯……要去了要去了!” 那是他十八岁时的声音。 法令纹阴森的中年人在他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了血,在他身体里猛肏的阴茎灌进不知第几发的精液。 颜西柳跪在地上,指甲在地上抠碎了,洇出几滩血迹。 “真是一条够淫贱的骚狗。” “颜夫人,你知道吗?你丈夫就是条骚狗!被我父亲操过,被我父亲的兄弟们操过,连看大门的扫厕所的,都在他屁眼里射过精液!” “……别说了……”颜西柳眨下两滴泪,浑身痉挛着乞求道,“……我求求你……别说了……” “但我不想用一个无数人射过的精壶。”伊藤衡真指了指四周蓄势待发的黑衣壮汉们,对着颜西柳高高扬起手里的皮带,狞笑道:“你就在这里,被他们操到高潮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