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尧国绝大多数领域都已达到世界前列,进入理事会毋容置疑。在联合国大会开始前的一个月,宓茶收到了理事会的信函。理事会以书面的形式,正式承认尧国是常任理事国的一员。当宓茶下了车,步入燕国会场时,她一抬头,在一长排巍峨高升的世界国旗里一眼看见了尧国的旗帜。它已然矗立在了中央,于艳阳下迎风招展。沈芙嘉立于宓茶身侧,这场战争之后,她便逐步接手了郁思燕的工作,与宓茶如影随形,同进同出。顺着宓茶的目光,她看了眼国旗,莞尔道,ldquo这面旗子年年都要挪位置,今后终于可以歇一歇了。rdquo宓茶回眸,望向身旁的沈芙嘉。阳光为沈芙嘉拢上了半层金沙,她没有在看国旗,而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宓茶笑了笑,ldquo可惜我是个没有野心的元首,委屈了你的才干。rdquo不然,以沈芙嘉的野心和手段,这面旗子兴许还能再往中间挪一挪。沈芙嘉摇头,ldquo不管是尧国还是我,到达这个位置都已经满足了。攻城掠地的滋味是不错,可我的时间不是永恒的,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全部耗费在工作当中。rdquo宓茶闻言,心下一叹。燕国的接待团已经在旁边等候了一断时间,见她们停止了交流,便立刻上前,引两人进入会场。联合国大会东大陆的会场和上次来时没有任何变化,唯一称得上变化的,便是最前方的长条桌短了一截,从七个席位变成了六个。当宓茶步入会场的第一刻,原本相互交流着的各国代表倏地噤声,偌大的会场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尧国使团身上。宓茶走在前面,后面是沈芙嘉、宓挺和百里月,再后面是慕一颜、秦臻。她穿过世界诸国来到最前方的座位,像是当年穿过百里谷万名子弟走至女神像前,像是当年爬过汉白玉阶来到尧宫殿前,像是当年越过群臣众宗踏上授冕台,像是当年御风掠过禹国十万雄兵helliphellip总有那么多时候,她身后带着无数人,可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从一处开辟到另一处。她不是个骁勇的领袖,却也拿得出领袖的勇气,耐得住领袖的孤寂。从后排到前排,屋顶上的灯光越来越亮,终于,她在常任理事国的席位落座。抚了抚旗袍,拢了拢披帛,一头白发的女王与左右两国点头致意,泰然相交。她的右边是舜,左边是斩杀熊天晟满门的南大陆苏国。七大常任国,五国参与了灭谷计划,如今去掉两国,亦还有德西、易、苏三国。这令不少人心中浮起了阴云。在会议开始,进入第一次提问还击时,便有西南两大陆的国家举牌,站起来道,ldquo如果将这场战争定义成保卫战,那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卫的界线。据我所知,禹国、夏国、汉国都是当年对尧百里政府发动攻击计划的主要国家,而宋国则是违反合约将百里族驱逐的国家。rdquo他盯着宓茶,直言不讳道,ldquo请问尧国的目标是否是当年所有针对过百里族的国家?如果不是,那如何解释战败国成员的偶然性?如果是,那这些年和百里族、和尧国产生过摩擦矛盾的国家,是否全都会被纳入尧国的目标之中?rdquo沈芙嘉眸色顿时微冷,就算百里族真的要向九国复仇,那也和一个小国无关,轮不到外人在这儿伸张正义。显然,对方问出这一问题,是有常任国中的大国授意。会场里寂静无声,所有国家都盯着尧国的席位、盯着尧国的元首。不管过程如何,从结果来看,百里政府就是灭了曾经欺辱过它的国家。如果百里族真的想要复仇,那么日新月异、蒸蒸日上又取得常任国席位的尧国将令全世界为之胆寒。所有国家都在等着尧国的答复、等着百里族的态度。在一片死寂中,宓茶微微笑了起来。她开口,缓缓道,ldquo尧国,是尧氏的国家,是四亿六千万民众的国家,而百里族只是个私人地方组织。rdquo她抬手,反手指向背后偌大的世界地图和陈列的各国国旗,道,ldquo灭族之仇,百里族人不敢轻忘,但今日既然是联合国大会,就只谈公事,不论私事。ldquo国际场合上,还请各位不要把尧国政府视为一个私人组织,不要把尧国元首视为宗族掌事。rdquo她落下手来,淡淡道,ldquo国事、家事,我分得清,我的国家、我的族人也分得清。rdquo会场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宓茶身旁的苏国代表眼神闪躲了几息,另一侧的德西国和易国坐立不安地拿起了水杯灌了口水。嘈杂中,舜国总统叩了叩桌子,ldquo如果有国家想要讨论百里族的相关事务,就请正式立题,如果没有,就请回到大会的其他议题上来。rdquo没有国家举牌,无人再续这一话题,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转眼间,大会又恢复了原本的秩序。慕一颜和秦臻对视了一眼,秦臻眼中多是感慨,而慕一颜则多是解气。换做是三十年前的尧国,可不会这么容易地被放过。今时不同往日,战功赫赫的尧国傲立于世,纵有流言蜚语,也皆是出于畏惧,正面相对,天下无有一国再敢嘲笑藐视他们,就连一众老牌的理事国也不敢直言相向,问句话还需要去找托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