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本人意愿如何,她早晚都会转移回禹国。ldquo那就再等两天,rdquo沈芙嘉道,ldquo等着花百音回国,我们和宗族谈判的筹码就更大了。rdquo宓茶欣然道,ldquo好,那就再等一等,正好也让你歇一歇。rdquo沈芙嘉于是又留了几日,把严煦托给她的东西交给了严清,又将得到的情报转给了严煦,告诉她自己可能晚点回去。沈芙嘉一回来,王宫里便又热闹了一些,她走的这小半年,每次回来两个孩子都似乎长大不少。沈芙嘉不喜欢小孩,但为了让宓茶高兴,她还是带着梦黎和墨听出去玩了一趟。宓茶和她一起去的,在外人眼中,这幅四人同行的场面并不奇怪。沈芙嘉担任前线总指后屡屡立功,此时的她军政大权齐握,在整个尧国里风头无两,即便是首相郁思燕也逊色她三分。战争还未结束,沈芙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样的权臣难得回来一次,女王讨好她也很正常,何况沈芙嘉从前就是女王的宠臣,她的孩子、孙女都是和王女王孙一起养大的。一时间,女王和从前线回归的副首相一起带孙子出游的照片被争相报道。画面中,两人各自牵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并肩而行,一路谈笑。两人饭店出来又先后去了玩具店和书店。以这梦黎和墨听的身份而言,是绝不需要亲自出门买东西的,每个月、每个季度的最新款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他们面前。但四人不仅亲自去了店里,去的还是老商业街上最普通的小店。面对不到二十个平方的旧玩具店,梦黎和墨听却轻车熟路,毫不陌生。相比于高档的玩具店,他们其实更常来这里。在孩子的教育上,宓茶偏向于百里族和宓氏的传统方法,既提供最优质的物质教育,同时也让他们接触百姓大众惯用的东西。不仅梦黎和墨听熟悉这里,玩具店的老板也对他们很熟悉。看见两个含着金汤勺的孩子进店,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依旧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拿着一把带两个破洞的蒲扇,一摇一摇地扇在自己胸口。一开始也有过诚惶诚恐的阶段,但在熟悉之后,店主连起身都不再起了,眯着眼睛,直言不讳地问冲进店里的两个小家伙,ldquo来啦,这次揣了多少钱呀?rdquo梦黎高举手臂,冲柜台后的老板摇了摇手中的纸票,大喊:ldquo二十块!rdquo半年过去,她口齿清晰了不少。ldquo呦,这回可是阔绰了小郡主。rdquo大爷嘴上喊着郡主,身体却还是躺在摇椅上晃悠,他抬了抬下巴,笑眯眯道,ldquo快挑去吧。rdquo梦黎腰一弯,像是扎入木花里的小仓鼠,马上就被琳琅的玩具湮没了身影。沈芙嘉和宓茶没有进去,怕惊扰了老人家,便在门口的长板凳上坐了坐。平常周边的孩子们买了零食冰棍和卡牌,就会聚在这条长凳上,一待几个小时。长凳的旁边是个老式的冰柜,上面铺了张脏旧的棉被。宓茶掀了开来,从里面取了支橘子味的脆脆冰,转身问沈芙嘉,ldquo你要什么口味?rdquo沈芙嘉偏头:ldquo你不和我分吗?rdquo宓茶眨巴着眼,ldquo我想吃一整支。rdquo沈芙嘉惋惜道,ldquo好吧,那我舔一口就行了。rdquo在某些方面,宓茶一直很诚实。两人还未确定关系的暧昧期里,沈芙嘉曾提议买一个手抓饼分着吃,她的那份少女心思不言而喻,但宓茶立即拒绝了她:ldquo我一个人就要吃一整个的。rdquo那时沈芙嘉只得说了和现在一样的话,ldquo那我就只尝一口。rdquo分出半个,不行;分出一口的气量,宓茶还是有的,她这才答应了。这样的对话不是能常常出现的,除了高中那一年,沈芙嘉直到这几年才逐步听见。百里谷被攻破之后,宓茶食欲极差,从一个每天都在琢磨好吃的小姑娘,变成了连半碗饭都吃不下的小鸟胃,对任何美食都提不起半分兴致。梦黎和墨听出世后,宓茶的精神状态逐步恢复到了从前,沈芙嘉也总算能安心一些。因为这个原因,她虽然不喜欢那两个孩子,但还是尽了该尽的义务,对待梦黎也不像对待她父亲那样严苛,尽可能扮演了一位正常的奶奶。宓茶扫了付款码,拆开包装,把第一口脆脆冰送到了沈芙嘉面前。沈芙嘉反手勾发,低头含住了前蒂。劣质的橘子味道布满了舌尖,沈芙嘉想不明白,为何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宓茶能一直保持着对廉价食品的热爱。她吸了吸,始终没尝出有什么特别来。ldquo嘉嘉helliprdquo望着沈芙嘉低头咬冰的模样,宓茶忽而喃喃道,ldquo今年夏天我都没吃到你的冰helliphelliprdquo沈芙嘉一愣,从脆脆冰上抬眸,发现了宓茶眼中浅浅的失落。她不确定这失落是为她,还是在为这场战争。不等沈芙嘉回应,那点失落立即消融散去,宓茶催促道,ldquo好了吗,它快要化啦。rdquo在她急切的目光下,沈芙嘉倏地倾身,撞上了宓茶的额头。宓茶被吓了一跳,睁大双眼,ldquo你干嘛撞我?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