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子女,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父母受苦?母亲五六十岁的时候,她们流亡在外,那时吃一点苦,能换来母亲后半生的安泰;母亲七八十岁的时候,她们在禹国忍辱负重,那时吃一点苦,能让母亲安享晚年。可母亲都一百有余了,剩下不过十几二十年的时光,就为了这点时间,每夜忍受[焚心]之痛,每日为军务、政务、商务烦心,值得吗?母亲这一生太苦了,她不该受那么多的罪。即便竞选成功,为了一个总统的虚名要让母亲接手偌大的战局和整个国家,老了也不得清闲,到死还要受累mdashmdash这样真的算是孝顺吗?作为子女,有什么是她能做的,有什么办法能缓解母亲的痛苦么helliphellip这个问题璃月想了很久,在每夜的噩梦中,在不断闪现的妹妹坠落的面孔里,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余光一扫,璃月看向了时钟,不早不晚,三点刚过。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双臂。此前她身体没有痊愈,未能执行她的答案。但是今天,她的状态似乎差不多了。璃月撑着床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她握住了床头的两把布满涸血的弯刀,拉下门把,朝门外走去。穿过昏暗的走廊,她的房间离总指挥的不远,踏着绵软的地毯上,璃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安安静静地朝袁禹默的房间走去。她握着两把巨大的弯刀,走得摇摇晃晃,可那双眼睛里却散发着惊人的神采,但仔细一看,又似乎涣散失焦,内里空空荡荡,一片虚无。母亲hellip母亲helliphellip她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现在才想明白?璃月扬臂,巨大的弯刀对准了那扇紧锁的房门,刀上沾满了黑红色的干血,即便举在灯光下也反射不出一点光亮来。它们被黑血覆盖,失去了原本的形色,有的只是腐烂的腥臭。璃月的双瞳逐渐变为猩红,[狂化]开启,她对着附有王级结界的房门猛地甩刀划下mdashmdash轰mdashmdash!母亲helliphellip她的心要疼坏了,再也不能忍受母亲被诅咒折磨的模样了。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老是延后更新,所以索性把更新时间定在了晚上八点,以后都是这个时间了[捂脸]第五百八十四章袁禹默在房门出现第一下震动时立即睁眸。按理璃月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就应该听见, 但此时正是诅咒发作的前半段,她需极其集中注意力才调动能力护住心脉,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门外发出一道道刺耳的擦划声,和钝器撞击的感觉不同, 锋利的刀刃砍在门板上的声响, 听着让人牙根都酸痛了起来。周围没有一点警报声, 证明没有外敌入侵mdashmdash若是手法高明的刺客, 也不至于光明正大地弄出噪音。袁禹默从剧烈的疼痛中勉强分出一丝神,这声音她十分耳熟,一个荒谬的猜测刚刚从心底浮起就立刻被她否决。不可能, 她亲手调.教了七十年的人,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门外的声音嘈杂了起来,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警卫注意。袁禹默身边还带着几名三级和二级, 对付一般的暗杀者绰绰有余,如今的情况, 不管是新月还是北约都不可能专门为她分出一个王级。但保险起见, 她还是翻身下床,准备开启传送阵暂避。袁禹默一掌拍在了床头的阵法上,然而几秒过去,地板上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她三天前才在这间临时指挥室设下的法阵迟迟没有出现。袁禹默一惊,门外的砍划声在这时戛然而止。她猛地扭头回望,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声剧烈的爆炸霍然将房门结界炸出了破口!一股暴戾的劲风猛地窜入室内,带着破碎的房门渣滓, 瞬间将干净整洁的房间捣毁。袁禹默本该立即逃跑,可当她看见来人的面容时倏地一怔, 错愕地望着跨过破门、朝她走来的刺客。她脸上的表情令入侵者感到了新奇。ldquo母亲helliphelliprdquo璃月握着双刀,朝着袁禹默一步步走去,ldquo是我呀,是袁月呀。您怎么不认识我了?rdquo确认破门真的是她最重视的女儿时,袁禹默倒不急着逃了,大约是熟悉感作祟,她从心底里不觉得璃月有伤害自己的可能。ldquo我倒是想认识你,rdquo袁禹默眯眸,ldquo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y一个女儿该对母亲有的样子吗!rdquo赶来的警卫和几名袁禹默的心腹站在门口,刀和枪都拔出来了,可在看见门里的情形后纷纷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动手。这到底是刺杀,还是在母女吵架?璃月的样子不像是在闹着玩,可璃星死后,她就是袁禹默唯一的子嗣,他们这些外人应该上前阻止吗?说不定人家就是在闹闹脾气而已?众人拿捏不准,一时踌躇不前。几名高等级的心腹见了,立即呵斥警卫散去。不管是什么事都是袁家的事,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何况要是真的打起来,这些普通士兵也顶不上用场。袁禹默到底不比平常,即便刻意加重语调,声音也中气不足,虚软无力。ldquo母亲,您看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rdquo璃月朝着她靠近,猩红的眼眸里不见瞳孔,只有血色、只有敬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