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母亲是想要最后一战?rdquo璃月听懂了她的意思。袁禹默颔首,ldquo逃不掉的。rdquo若说整个新月对穆华山之败最乐见其成的,大约就是袁禹默了。她和姬方缙斗了一辈子,终于抓到了能将他置于死地的把柄,原本还需十年、二十年才能到手的总统之位近在眼前,袁禹默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金光闪闪的宝座呼唤着她,她熬了一辈子,总算是熬到头了。成功近在咫尺,袁禹默倒是想要立即回国,但若要竞选总统,她就不能在这时候出任何差错。目前整个新月就数她所驻军的东南形式最好,这为她打下了基础,如果为了竞选总统骤然弃地回国,导致东南丢失,那她的名望一下子会降到谷底,届时上位的必然会是花百音。相反,如果她能在竞选前杀了柳凌荫、童泠泠,攻破尧国的国界,那将对竞选有大有助益。基于此,袁禹默一边派国内的人手挑动姬方缙和官员、民众的关系,指责姬方缙昏聩,应该引咎下台,同时暗中贬低花百音失守中南,是姬方缙的走狗,借此抬高自己。袁禹默做好了上台的准备,预备将柳凌荫和童泠泠的头颅作为自己登上总统之位的最后一级台阶。对于最后这一场战斗,袁禹默并不放在眼里。童泠泠的本事她已经见到了,她的进步固然令人惊讶,但想要杀死她还为时尚早。柳凌荫无非是另一个童泠泠,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袁禹默预备速战速决,一次性解决掉两人,她和璃月商定完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后便安排吩咐了下去。璃月回到房里的时候,见璃星正坐在她的床上。一见姐姐回来,璃星立即起身,眼巴巴地盯着她,期待道,ldquo母亲说什么了?rdquo竞选一事事关重大,但不知为何,袁禹默没有让璃星参与。璃月想,要么是母亲不太信任妹妹,要么是母亲觉得妹妹无用,没必要知道那么多helliphellip不管是哪种原因,都令人心碎,好在妹妹向来单纯,不会深想。这样的妹妹让璃月半喜半忧,莫说是袁家的孩子,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姐妹,若是一个被父母偏爱,另一个心里总会是有想法的。可璃星就是这样傻,她不仅丝毫不嫉妒自己,还总是以她为傲helliphellip有时候璃月也会暗自庆幸宗族制的消亡。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可如果袁家还在,那母亲临死前一定会要求她杀死妹妹,防止生变。母亲就是一切,璃月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可也真的做不到血刃妹妹。作为禹国本土的第一大宗,袁家曾拥有一切,唯独没有兄弟姐妹之情。从她们出生开始,所有兄弟姐妹都是必须杀死的敌人,支撑她们长大的唯一的养分就是自己的同胞。如她和璃星这样的感情,是袁家不可饶恕的禁忌。璃月曾数次尝试将璃星推开,既然注定只能从二取一,那不如早点做个了断。但这件事做起来万分困难。每当她把璃星推出房间,冷着脸告诉她:ldquo你有自己的房间,不要总是和我睡在一起rdquo时,璃星都会茫然地看着她。ldquo为什么呀,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呀。rdquo那双会为鲜血而亢奋狂喜的眼睛唯独在这时如小鹿一般,迷茫无措地望着她。璃月瞧不起这种食草动物般的眼神,这是弱者才有的眼神,但如果露出这种眼神的是璃星,且只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情况就不能一概而论。在这样的眼神下,璃月的冷酷只够说出这个开头便后继无力,下一句伤人的话,她无论如何也张不了嘴。那句ldquo因为我讨厌你rdquo最终变成了一句软弱无力的ldquo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己睡了。rdquoldquo可要是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在一起能更安全一点,不是吗?rdquo这句朴素的话语背后反映的是璃星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姐姐会伤害她。她们是一体二魂,从还只是胚胎开始,就日夜相伴,睡在了一起。璃月再说不出话来。到了晚上,她转身背对璃星,自欺欺人地想: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先从背对着她开始,以后在慢慢拉开距离。但这点微小的愿望也总是很快破灭。璃月转身没多久,腰上就环上了一只手臂。璃星贴着她,指尖顺着她的后颈一路向下,抚到尾椎。她在她耳旁惊叹:ldquo姐姐,你的背真漂亮,是不是偷偷加练了?rdquo璃月拉开她的手,ldquo你想多了。rdquo璃星便又去摩挲描绘她的肩胛、双腿,每摸一处都要做些点评,譬如ldquo为什么我们这里不一样?rdquoldquo这里有点僵硬,要我给你按按么?rdquoldquo姐姐,你捏捏我,我是不是该练腿了?rdquo如此折腾上十分钟,璃月再也别想保持冷酷的姿态。她稍一转身,背后就是一双在夜里也亮晶晶的眼睛。她见过璃星对别人的态度有多么恶劣,于是这份纯粹的信赖就更加珍贵。母亲总是瞧不起璃星,只有璃月知道,妹妹的能力天赋远在她之上。三级之前,她需要加倍努力才能赶上妹妹的等级,三级之后,她已经无法和妹妹齐平,每一阶都落后她许久,有时是几个月,现在则是一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