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璃星没动,她受下了这一掌,后脑撞在墙上,脸上留下了四道血印。她愣了愣,双耳嗡嗡作响,甫一回神,立刻就地跪下,将额头贴在地上。璃星再不敢多加言语,可这样的沉默又令袁禹默感到了新的烦躁。若是从前,她打便打了,可现在她心脉胀痛,不敢用劲,于是连抬手的力气也发不出。这种境遇让袁禹默愈发烦闷,她冷冷瞥了眼璃星,从她的脸上看见了那个背叛自己的前夫,又看见了童泠泠和童芝雅helliphellip女人的指尖上翻出了一点蓝光,仔细一看,是一颗小巧的蓝色药丸。她将药弹至璃星身前,在听见药丸落地声后,璃星身体倏地一颤。她抬起头,和童泠泠有七分相似的眼睛望着袁禹默,这眼神不仅没有打动袁禹默,反而令她愈加恼火。ldquo你很不情愿啊?rdquo袁禹默眉梢一挑,沉声问道。ldquo不、不!rdquo璃星立即将药捡起来塞进口中,吞咽之后,她跪在地上,冲袁禹默露出一抹讨好的、小心的笑来,ldquo母亲病痛,我自然该感同身受helliprdquo话还未说完,她的牙齿已打起了颤,撑在地上的双手紧紧抠向地板,指尖用力至青白。在袁家长大的孩子没有谁不会忍痛,可即便是作为优胜者的璃星,此时也表露出了巨大的痛苦。五脏六腑似被碾碎、移位,肠子被一节节地斩断,这般痛苦已不亚于沈芙嘉的诅咒middot[相思断肠]。她死死撑着,不敢发出一点儿让母亲讨厌的声音,一分钟的时间,璃星连跪都跪不住了。她伛偻在地,剧烈颤抖的身体上汗如雨下,体表的血管经脉膨胀扭曲,肉眼可见。听着这极度痛苦的呼吸,袁禹默心情总算稍好了一些。她渐渐老去,每日都要承受妖魁所带来的痛苦,凭什么她创造出来的东西却健健康康,无病无痛?她生她养她,可不是为了找个人给自己气受。既是子女,那就该分担父母的痛苦。虽然如此,但这样的方法袁禹默鲜少会用在璃月身上。璃月和璃星不同,她能帮自己料理诸多事物,而璃星这种愚不可及的蠢货,连个打手都当不好,竟还不如一个童泠泠!实在是废物!稍一动怒,袁禹默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阴冷地扫了眼趴地上颤抖的璃星,不再理会,起身回了房内调息。听刚才闻天泽的语气,恐怕不久又会有大动作,她得立即恢复,免得露出破绽来。随着袁禹默的离开,客厅里再无他人。璃星匍匐于地,十指指尖将瓷砖地板抠住了碎瓷,两片指甲掀起,血肉模糊地渗处血来。她死死咬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用头撞击地板都不敢尝试。环抱着胸腹,她如蛆一般在地上打颤蜷缩着,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她缩成一团,贴着冰冷的地板,疼痛令她的精神出现了些许恍惚。在这恍惚之中,她心里却长舒一口气。童泠泠那个白眼狼,等级竟增长得如此迅速,所幸留在这里的是她,否则姐姐就要受母亲责罚了。鲜血从璃星唇角溢出,不知是疼得咬碎了牙还是内脏出了血,她实在受不住,痉挛着滚去墙角,一口咬上了转角的墙壁,地板上顿时落下几块带血的墙灰。为什么她那么弱helliphellip竟连童泠泠都比不过helliphellip母亲helliphellip那双爆出血丝的眼睛在剧痛之中流露出两分哀伤,是她让母亲受苦、让母亲蒙羞了helliphelliphelliphellip隔着尧夏边界,袁禹默和璃星的对面、尧国东南的指挥室迎来了三位新军官。严煦走了,柳凌荫不在,童泠泠便成为了唯一的接待。她在指挥院前和下车的三人相互敬礼致意,打过招呼后,慕一颜看着她身后的公馆,忍不住感叹道,ldquo东南富裕可不是说说的。rdquo东南的指挥所同样是当地宗族借出来的,虽然只是分线,豪华程度却不亚于沈芙嘉所在的总所。童泠泠作为接待,全程没有一句寒暄,甚至连个请字都听不见。她没有把自己放在东家的位置上,她又不住在这儿,这又不是她的房子,于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立场说ldquo请rdquo。她敬完礼后就站在了一旁,一副待命的模样,丝毫没有控场、夺权的想法。付芝忆跳下车后,松了松腕上的负重镯,还得由她这个ldquo客人rdquo来张罗,ldquo好了好了,啥也别说了,先干饭。rdquo和童泠泠恰恰相反,付芝忆一来便反客为主,没有一点客气和拘束。本来嘛,天下军人是一家!有尧国军旗的地方都是她的家。几人进了公馆,用过饭后和童泠泠交换了情报。ldquo严煦不来了么?rdquo童泠泠问。ldquo我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rdquo秦臻说,ldquo她过几天就要去西南了。rdquo童泠泠垂眸,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便不再说话了。ldquo你舍不得她呀?rdquo慕一颜眨了眨眼睛,靠上了秦臻的肩膀,ldquo放心,我们虽然没有严煦那么厉害,但也是很可靠的。rdquo童泠泠看了她一眼,慕一颜抬眉,ldquo怎么,你不相信吗?别小看了情报组,我连你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呢。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