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煦问向宓茶,ldquo谁是司令?rdquo宓茶的目光在严煦和沈芙嘉之间游移了一瞬,就职位而言,严煦名正言顺。但她有一些私心,还有一些对未来的顾虑helliphellipldquo嘉嘉,rdquo她问向沈芙嘉,ldquo要是去了前线,你会受伤么?rdquo沈芙嘉一怔,她没有想到,宓茶竟然会把战局交给她。从副首相的权职来看,她无权管辖军事方面的事。上一次她被派去前线,尚能以ldquo人手不足rdquoldquo情况紧急rdquo为由,可这一次,为什么茶茶还要点她的名,还是司令的名。这不可能是因为宓茶偏爱她,七十岁的女王是不会感情用事的。但宓茶既然问了,沈芙嘉便回答道,ldquo只要你还活着,我断不会舍命。rdquo宓茶点头,是这个道理。如果尧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沈芙嘉是绝不会以身殉国的,她会当机立断地抛下战局,带着她逃走,去国外、去深林、去冥界helliphellip尧国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只是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而已。二十年前沈芙嘉重伤,实在是给宓茶留下了顾虑。可为了实现她对沈芙嘉的诺言,她不得不最后给沈芙嘉一次机会helliphellip好在如今情况已大不相同,有诸多天地仁王待在沈芙嘉身边,大约出不了差错。宓茶遂又看向严煦,ldquo姬方缙筹备了二十年,三国的攻势非同小可,海上的贸易、水务得靠江泽兰把持,东边对宋的驻防我交给江长老,南边的禹夏两国,我想麻烦你亲自守一守。rdquo严煦推了推眼镜,ldquo也好,我多年不曾上过战场,高坐阁楼久了,未免五谷不分。rdquo樊景耀退休后,严煦便是尧国军事体系中除女王外的最高长官,将帅不易轻动,她在国防大楼里待了近四十年,这是第一次前往前线。那双黑眸透过镜片,视线从宓茶转移到沈芙嘉身上。严煦有一种预感,她不知是好是坏。如果这是宓茶深思熟虑多年的结果,那她也坦然接受,尽力而为。宓茶冲她笑道,ldquo这么多年没活动了,一下子也不能太猛。严煦,打不过就跑,反正没几个人能穿透你的防盾。rdquo严煦垂眸,没有言语。她的确很少参加战斗,但既然是尧国军事系统里实际的最高管理者,那她基础的训练断不会落下,免得叫人看笑话。宓茶起身,拍了拍裙上的浮尘,ldquo好了,通知各宗,开始会议吧。rdquohelliphellip宓茶的决定下得很快,但宗族大会不会这么容易地把这件事掀过去。ldquo三国同时攻我helliphellip殿下,rdquo当年在宓茶登基时站出来的陈氏族长如今已两鬓斑白,陈氏随着他一起,从微弱小族升到了如今的钟鼎之家,他对宓茶道,ldquo这些年我国刚有起色,实在不易大动干戈,况且helliphelliprdquo他的目光落在了宓茶身边的沈芙嘉身上,ldquo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理亏,一国副相,居然带人夜闯宋国的总理院,实在荒唐。rdquo宗族大会,除了宗族代表和首相之外,没有其他人参加,严煦柳凌荫等人都不在,此时偌大的会场上,唯沈芙嘉一人背后没有宗族的庇护。郁思燕挑眉,问:ldquo那您是怎么个意思?rdquo陈族长道,ldquo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捅的篓子,谁就负责补上这个窟窿。rdquo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拿沈芙嘉和柳凌荫童泠泠献祭。宓茶低着头,叠了叠腿上的披帛,叹道,ldquo陈老啊helliphellip这些年我总是想着你年轻时的意气,那时多好呀。rdquo这话令陈族长顿时哑然。他目光游移了几轮,眸色明明灭灭,最后对宓茶欠了欠身,沉默地坐回了位子上。ldquo殿下,国事不是儿戏,哪能逞一时意气?rdquo他坐下后,旁边的族长站了起来,ldquo说句心里话,我们都知道柳童两位将军是无辜的,但沈副相的那番举措,确实让人不敢恭维。rdquoldquo现在三国已经联盟,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如何解决眼前的灾难。和耗费全国之力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相比,陈老的方法难道不是更加妥善么?为什么要让我们的人民为了一个人白白送命呢?rdquo宓茶看了眼旁边的沈芙嘉,沈芙嘉低垂着眉眼,无言地回望她。这样的场景沈芙嘉不便说话,她说什么在宗族看来都是狡辩,她也没有能力去和全国的宗族相争。沈芙嘉当然知道夜闯总理院会给人以话柄,可试想,如果她是姬方缙、如果她隐忍了二十年终于开始为宓茶复仇,那她在抓到了敌国的两名王级后会如何处理mdashmdash立刻杀死,绝无二话。敌国的王级多活一秒都是对己方的不利。她等不起,也不敢向宋国透露任何前兆讯息。沈芙嘉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宓茶更加明白,因而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她没有选择谨慎、稳重的严煦。宓茶又看向另一边的郁思燕,郁思燕的眸光含糊不定。从郁思燕个人角度出发,哪种方案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因为宓茶想要保沈芙嘉,加上对禹国的私仇,她才主张开战。但尧国真的做好以一敌三的准备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