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算是吧。rdquo柳凌荫点头，ldquo这轮攻了十一个小时了，北清也打累了，我看今晚能睡个好觉，你去歇着吧。rdquo童泠泠喝了口水，默不作声地应下了。她眼下有些阴翳，不止是疲倦，还有精神上的萎靡。柳凌荫看着，走去了她身边坐下。她冷不丁地对童泠泠说：ldquo你想加入汉国的佣兵？rdquo童泠泠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沉闷地点了点头。南方，袁禹默正在禹汉战场上。柳凌荫明白，童泠泠来到尧国、加入郁思燕计划，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杀了袁禹默，给妈妈报仇。可整整二十五年，她的愿望没有丝毫进展。童泠泠现在的生活很富足，宓茶给予了她一切物质上的满足，并尊重她的任何意愿，甚至堂而皇之地在法律上偏袒童泠泠，这是连沈芙嘉都不曾有的待遇。可这些都不是童泠泠想要的。宓茶的好意像是一条软绳束缚住了童泠泠，如果没有宓茶，童泠泠会毫不犹豫地加入汉国的招兵mdashmdash这是杀死袁禹默的大好时机。但有宓茶在，宓茶需要她，念及她和妈妈此生受到百里族的恩情，童泠泠便难以拒绝宓茶的请求。她被夹杂在了妈妈和宓茶的情感当中，煎熬犹豫。保卫战以来，童泠泠的心态并不好，即便有着童芝雅赋予的[生长]技能，晋级速度也慢了下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柳凌荫深吸一口气，双肘撑在大腿上，双眼放空，望向了双脚间的空地，ldquoldquo我也有一个想要手刃的敌人。rdquoldquo我想杀他，已经想了二十年了。rdquo童泠泠疑惑地看向柳凌荫。她怎么不知道柳凌荫有个二十年的仇敌mdashmdash或者说，二十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柳凌荫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仇敌，谁要是敢惹她一下，必定当场被她报复回去。被童泠泠盯着看，柳凌荫勾了下唇，ldquo这是真的。我就这么没有信服力吗？rdquo童泠泠没有点头或是摇头，不过她的眼神足以说明问题。柳凌荫叹息道，ldquo我明确地知道他在哪里，那地方我随时可以过去，我也知道，如果我去求宓茶，她虽然为难，可一定会帮我复仇。rdquo柳凌荫仰头，ldquo但我不想把我在他身上受到的伤害做二次转移。rdquo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去，尤其是宓茶，如果宓茶知道了当年的事，一定会自责得陷入深深痛苦当中。ldquo像我们这样脾气坏、性格差的人，能收到爱意是很难得的。rdquo柳凌荫回望向童泠泠，ldquo如果你要去杀了袁禹默，我一定和你一起。但仅凭现在的我们，去了袁禹默面前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rdquo她道，ldquo你我的生命不值钱，但别辜负了你妈妈一辈子的忍辱负重。她是个很好的女人。rdquo童泠泠抿唇。她没有过多的表情，可那张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良久，她垂着头，低低道，ldquo你也是个很好的女人。我喜欢你。rdquo后半句微若蚊吟，可吐字清晰，柳凌荫一怔，随即明艳地笑了。她支着头，挑起左眼的眼角，ldquo是吗，看来我挺有魅力。rdquo童泠泠没有吐槽，她嗯着点了下头。这样的反应反而让柳凌荫不知所措，她轻咳了一声掩饰心中的别扭，站了起来，ldquo好了，去睡吧，别浪费时间。rdquo童泠泠又一次点头：ldquo嗯。rdquo傍晚时分，炮火声弱了下去，如柳凌荫所说，北清打累了，能力储备也打空了，不得不停下来恢复体能。童泠泠睡觉期间以及下一轮的防守由柳凌荫负责，两人交替轮换，保证尧方能力的持续性。她在黄昏时带着两名副手巡视边区。看着被炮轰后的工事和伤员，柳凌荫随口问道，ldquo宗族的征兵情况如何了？rdquo小慧摇头，ldquo没有听说。rdquo王慧跟着沈芙嘉已经二十一年了，她从最初的小村姑变成了战场的常客。她的存在可谓是一个奇迹。高级军官里不乏有普通人，但多是文职、研究员和后勤，在尧国能力者不断增长的情况下，王慧成为了战场上军衔最高的普通人。作为一名无能力的中年女性，她和先头部队里所有攻科一样，在魔鹰和敌机的肆虐下，徒手翻越了五千一百米的巫勒山，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认可了她的实力。柳凌荫皱着眉看后勤清理战场。一场激战刚刚过去，他们又损失了不少士兵。三万先头部队都是陆军里的翘楚，死一个柳凌荫都心痛不已。这般冲在前面送死的任务，照理是由新兵担任的，但翻越巫勒山只有老兵能够胜任。死守到现在，柳凌荫的心情有些沉重。ldquo要我去问一下吗？rdquo观察到她的表情，小慧询问道。ldquo不用了。rdquo柳凌荫抬手，继续向前勘测地形。要是顺利的话，宓茶早就把宗族的士兵送过来了，既然没有送过来，那就证明遇到了困难，催促也无用。ldquo食物还足够，但是恢复剂和治愈剂不太够了。rdquo小慧一边道，ldquo恐怕撑不到平台搭建完成。rdquo ', ' ')